眾人沿著怒江河邊,一路朝峽谷內走去。

沿途碰到了不少和他們一樣逃難到此處的難民。

隊伍裡的人,不停的向陌生人,打聽著自已家人的訊息。

可是等來的,卻是一個又一個的失望。

越往裡走,怒江的河道就變的越來越寬。

甚至連水位,都有了明顯的增加。

關千山看著河道洶湧的河水,好奇的衝丁青問道:

“天水關的人能攔得住人,總攔不住水吧。為什麼這些難民,不乘坐木筏順流而下?”

丁青聞言抿抿嘴,笑而不語。

直言等關千山看到天水關,一切就明白了。

順著天淵峽谷往裡走了三十多公里。

一座巨大的‘水壩’?直接出現在眾人眼前,將整個天淵峽谷,封堵的嚴嚴實實。

大壩高千米,幾乎和兩邊的峭壁齊平。

鋼筋混凝土鑄成的大壩上,密密麻麻布滿了各種方孔。

奔騰的怒江,到了這裡被大壩狠狠截斷。

在大壩這側,形成了一個十幾公里寬,深上百米的水庫。

關千山此刻終於明白了丁青剛才所言。

難怪難民不敢從水中越境,

這和自殺沒有任何區別。

用水壩當城牆,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點子。

能建設出如此規模的建築,紫金帝國的實力,可見一斑。

從下面想要登上水壩,除了一條狹窄的之字形天梯。

還有一臺升降用的裝置。

平時守備的時候,這些升降臺會全部升起。

而那條之字形的通道,最多隻能並排透過四人。

通道每前進十幾米,便設有一道鋼門,和諸多陷阱。

異獸想從通道攻上來,簡直難如登天。

水庫兩邊,聚集了大量的難民。

關千山放眼看去,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老弱病殘。

要麼是失去父母親人的兒童,要麼是沒了家人的孤寡老人。

甚至連年輕的女子,都比較少見。

但凡年輕力壯的青年,全都進了關內,成了守城兵的一員。

那些年輕的女子,自然是他們優先挑選的物件。

關千山他們剛走過來,一群人便轟的一下圍了上來。

“這位公子!您發發善心,帶上我家孫子吧!老婆子就算死了,也會日夜為您祈福。”

\"這位公子爺!您帶我孫女一個。我這裡攢了一箱珠寶,全都送您。以後我孫女給您為奴為婢,報答您的恩情!\"

“公子!帶我一個!奴家新婚喪夫,還是個黃花大閨女!您帶上我,我願意伺候您一輩子!”

“天殺的賊老天爺啊!我這麼大歲數,死了也就死了。我孫子才這麼大,難道就要葬身於異獸口中嗎?”

“哥哥,哥哥,求您給點吃的吧,我妹妹快餓死了。嗚嗚嗚。。。”

關千山看著眼前這些難民,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慘絕人寰”。

這些人全都是參不了軍,且沒人願意帶入關內的孤寡老小。

他們不知道在這裡等待了多久,全都瘦的皮包骨頭,面無血色。

謝廣坤和陳斌拔出身上的長刀,大聲的呵斥著,這才把圍上來的難民稍稍嚇退。

離這不到百米就站著數百名披甲持槍的守兵。

這裡亂成這樣,那些守兵依舊不為所動,顯然他們沒有把這些難民當成人看。

關千山作為一個現代人,實在是難以接受這樣的慘劇。

可是他自已身為難民的一員,也沒有能力為這些人做些什麼。

他只能默默的拿出一塊塊肉乾,分給那些老人小孩。

隊伍裡的其他人,也都露出不忍之色。

看到這些難民,彷彿看到了自已離散親人的境遇。

大家紛紛拿出多餘的食物,分給這些難民。

可是這裡的難民實在是太多了,他們這點食物,又怎麼夠分?

只用了一會的功夫,幾人手裡的食物,就被瓜分一空。

食物分完,潘巖默不作聲的朝前方一處高臺走去。

那裡貼著一張大大的黃榜,幾個軍官正悠然自得的坐在桌前喝茶。

丁青拍了拍關千山的肩膀,拽著他離開難民群。

還沒等他們走上高臺,就見十幾名侍衛舉起弓弩對準幾人大聲喝道:

“此處乃是招募處,無關人員禁止靠近!招募處二十步內,不準攜帶武器!違者殺無赦!”

獵殺隊的成員相互對視一眼,最後潘巖帶頭將身上的武器解下放到一處,留下女人看管這些物品。

他們幾人則是走上平臺,接受衛兵的搜身檢查。

接受完檢查,幾人排隊走上高臺。

只見一名四十多歲的軍官,輕蔑的打量了幾人一眼,開口問道:

“姓名,年齡,籍貫,是否有武藝在身?”

潘巖站在隊伍最前方,聞言開口說道:

“潘巖,三十八歲,九龍城人,超越級異能者。”

那名軍官聞言重重拍了下桌子,惡狠狠的罵道:

“我問你有沒有武藝傍身,誰問你是不是異能者了!一個小小的二級異能者,還真覺得自已是個人物了!”

潘巖戴著墨鏡,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不過站在他身後的幾名獵殺隊成員,卻氣的紛紛握緊雙拳。

沉默片刻,潘巖繼續開口說道:

“會使些刀劍,但是不甚精通。”

軍官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那就是不會嘮。軍隊不是公會,你們異能者那些雜耍的東西,在這裡可派不上用場。”

“既然不會武藝,那就去後勤部打雜吧。陳沖,給他登記上。下等卒一個,派後勤部。”

那名軍官說完,像扔垃圾一樣,扔給潘巖三枚銅符。

便不耐煩的擺擺手,示意他退下。

這三枚銅符是進入天水關的信物,只有手持銅符之人,才能透過通道,進入天水關之內。

潘巖默不作聲的接過銅符,轉身就朝臺下走去。

排在潘巖後面的,便是謝廣坤。

他還沒等軍官開口,便主動說道:

“謝廣坤,四十歲,九龍城人,築體上層武者。”

聽到謝廣坤是築體上層武者,那名軍官表情明顯緩和了不少。

“能舉多少斤大槍啊?有沒有擅長的兵器?”

謝廣坤撓著腦袋笑道:

“一千五百斤。我就是擅長捕獵和追蹤,會幾式簡單的刀法。”

那位軍官聽到謝廣坤說自已有一千五百斤力氣,頓時來了興趣。

他衝旁邊衛兵大聲說道:

“來人,把那柄紫金鳳赤槍給我抬上來。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有千斤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