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友，靈藥園是在何處，為何我在坊市從未瞧見？”
聞言，林墨停下阻攔的動作，任由王福全將酒杯斟滿，開口問道。
“哈哈，我便知道友對此事感興趣，且先飲盡此杯！”
待到林墨與其酒盞相碰，盡皆飲下，他這才徐徐開口說道：
“靈藥園具體所在之地，卻是不便隨意出口。
需得你突破之後，我向長老舉薦，經長老許可方能告知。
其所在之地，有陣法庇護，若無人領路，卻是難以尋見。”
說至此處，他又拿起酒壺給林墨斟滿一杯，方才繼續開口說道：
“入靈藥園當值有兩大好處……”
王福全語氣一頓，望向林墨，不再言語。
林墨當即心領神會，端起酒盞，將其內酒水盡數飲下，開口詢問：
“敢問道友，是有何好處？”
王福全也端起酒盞，飲下一杯，接著開口說道：
“其一，靈藥園內布有聚靈之陣，有聚集靈氣之效用。其內靈氣濃度，當屬坊市一流，對修煉吐納多有裨益。”
“其二，坊市值守長老青木上人，乃是一名二階煉丹師，常居靈藥園內。
若你僥倖得長老看重，指點一二，傳你煉丹之術，再招入宗內，豈不美哉！”
“竟有如此差事……那在下便先行謝過道友！”
林墨提起酒壺斟滿一杯，雙手舉起酒盞，站起身來微微俯身，開口道謝。
隨即一口飲下。
靈氣充沛，可習煉丹之機。
兩者雖是極好，可若是立於築基修士眼皮之下，他卻是不敢冒如此風險。
若是不慎被其識破，當即扔入丹爐之內生生煉化，也是不無不可。
不過此時若是故作推脫，卻也不似一般窮困散修所為，只得佯裝應和。
以他這般資質，突破至練氣三層，恐怕也需一二十載光陰。
到時再想法脫身，也是不遲。
想到此處，林墨又站起身來提壺斟酒，杯盞相碰，一飲而盡。
靈酒甚妙，多飲快哉！
……
一番暢飲，交談甚歡。
待到離去之時，日頭已是西斜，未時剛過。
踏入青石街道，體內靈力微微運轉，一身酒氣盡數散去。
出門在外，需得謹慎一些。
切記切記。
“已有燃血遁法，卻是無有攻伐之術。
正巧近日無其他緊要之事，且去攤位區域尋上一尋。”
想到此處，林墨當即扭轉身形，向著坊市攤位區域而去。
待到不見人影之處，縮骨功運轉，體內骨骼發出一陣清脆的“咔咔”聲。
眨眼間，他便化作一侏儒般大小，原本挺拔的身形此刻不過四尺餘高。
青衫下襬“唰”地一聲垂落在地，袖口落下遮住半個手掌。
他熟絡的將袖子青衫挽起，動作熟練，仿若已經演練千百次一般。
“縮小體型，更易躲避他人攻伐，甚妙！”
林墨低聲一笑，兩尺短腿快步交錯，在青石路上快速掠過。
攤位區內，此前那刀疤修士竟然還在。
未有猶豫，林墨當即湊上前去。
一回生二回熟，上次便在此處尋得《燃血遁法》，此次沒準還能尋得好物。
“道友，此處可有攻伐妙術。”
林墨行至攤位之前，俯身蹲下，聲音佯裝嘶啞，拱手詢問。
變換聲線，以防被識出。
刀疤修士抬頭瞧了林墨一眼睛，從攤位上取出三本帶著血點的小冊，遞了過來，開口說道：
“這三冊便是，可看封皮總綱，莫要耍滑偷學。”
說著，他拍了拍腰間的刀鞘。
“在下知曉，道友無需多慮。”
林墨接過小冊，翻看起來。
最上一冊乃是《金箭術》，此前已是看過，暫且放置一旁。
《爆炎術》，習之可釋放一人頭般大小的火球，與敵人相撞之時，猛烈爆開。
此前那侏儒修士攔道，他所釋放的術法應該便是此術。
將其放置一旁，又拿起最後一冊，翻看起來。
《藏舌劍氣》，習之可將一縷無形劍氣藏於舌下，突襲之下，可殺人於無形。
然其需得長時間蘊養方才有效，初蘊之時用以對敵仿若蟲咬，蘊養一年方才抵得上金箭之術的威力。
不過其總綱末尾留有一句，卻是讓林墨格外動心。
“蘊劍十萬年，可斬天上仙！”
雖是誇大之說，卻也能凸顯其效用。
恰逢林墨長生久視，若是習得此法，那便更具優勢，或可當作一後手。
若是遇敵，以燃血遁法逃竄便是。
若是無法遁走，恐怕另外兩種攻伐之術也無力迴天。
想到此處，林墨當即開口詢問：
“道友，此把藏舌劍氣售價幾何？”
刀疤修士眼皮不抬，沙啞道：“二十枚靈石！”
聞言，林墨指尖在書冊上輕叩三下，冷聲道：
“道友莫要誆我，此術雖是巧妙，卻也需得多年蘊養方才有效。道友所說，卻是有些貴了！”
“十八枚靈石！”
“加上此術，二十五枚靈石！若是不成，在下便告辭了。”
林墨又將攤位上的《金箭術》拿起，兩本合在一處。
刀疤修士聞言愣了三息，思索一番，最終開口道：
“罷了罷了，賣給道友便是了。”
反正也是無本買賣，他也未有虧損，只是欲多賣一些靈石。
金箭之術，同五行訣一般乃是大眾術法，最是低廉，少有不會此術之修。
散修艱難，多以搏命求生。
需經年蘊養之術，卻是不合時宜，少有散修詢價。
盡皆難售之物，有人慾購已是皆大歡喜。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兩者皆歡。
昨日剛到手的靈石尚未捂熱，便盡數花了出去。
此刻身上便只餘下兩枚靈石，再加上些許靈砂，便已是全部家當。
還需要以此維持一年生計。
他所購之功法還盡皆是難以售賣之物，即便想要以此週轉一番，也是難成。
窮也，困也。
……
翻窗入屋。
徑直走向牆角陰影，盤膝坐下。
先是攤開記載《藏舌劍氣》的小冊，細細翻閱起來。
片刻之後，林墨微微皺眉，將其重新合攏放至一旁，低聲嘆道：
“其內所書之法，確是生澀難懂，若要習得恐需數月之功。先將金箭術習得……”
言罷，他又拿起《金箭術》放於膝間，以手攤開細細翻看起來。
“聚靈為矢，化氣之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