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聚氣丹成，突破準備

猿洞地底，百五十丈處。

洞窟丹室之內。

林墨盯著眼前的半尺丹爐，額前滲出細密的汗珠。

但見他指尖掐訣如電，爐蓋“嗤”的一聲開啟，霎時間灼熱之氣噴湧，身側早已處理妥當的靈藥頓時化作流光飛入丹爐之內。

聚氣丹所需之各色靈藥，於爐腹之內交織纏繞，溢位彩色的霞光。

“咣”的一聲輕響，爐蓋陡然合攏，連帶著將方才溢位一絲的霞光，裹挾回爐腹之內。

此前，於崖間洞窟所獲之煉製聚氣丹之靈藥，共計七份。外加自猿洞地窟所植，以及數十載之所餘，共計三十七份。

每間隔十餘載收穫一次，先前那一次已然是第三次。

儲物袋內時空近乎凝滯，藥性之損耗近乎於無，他便將其盡數積攢下來，一併煉製。

若是自抵達猿洞起算，如今已是第一百二十三載。

於術法一道，多是領悟斂息術、懸絲術與其傀儡之術。至於其餘術法已然有些威力不足，回返坊市之後，恐是需得再行採買之事。

於煉丹一道，已然習得辟穀丹、青靈復愈丹、回氣丹等數種丹藥，多是恢復、防身之用。

然此番煉製之聚氣丹，卻是首次煉製。

忽地，身前丹爐猛然傳來一股炙熱，爐身開始“嗡嗡”作響。

按照以往之煉丹經驗，林墨一看便知是要——

“炸爐！！！”

但見他未有絲毫猶豫，指尖法訣驟散。剎那間，整個人頓時凌空飛躍而起，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朝著丹室之外，飛掠而去。

衣袂翻飛間，林墨已然立於丹室之外。“砰”的一聲悶響，丹室石門迅速合攏。

半息之後。

“轟！”

一聲劇烈的爆響傳來，他只覺得整個洞窟猛然一顫，巖壁石屑簌簌抖落。

林墨於門外靜立片刻，微微搖頭，低聲輕嘆：“第十七次……”

隨即，緩緩推開丹室石門，頓時濃郁的黑煙裹挾著一股焦糊之氣，撲面而來。

他袖袍輕振，一股靈光自袖間迸射而出，將其盡數裹挾，壓縮至一處。轉眼間，便化作一枚半寸大小的黝黑小球。

指尖輕轉，便將其拋至丹室角落的一處石槽內，發出“砰”的一聲輕響。

抬眸望去，石槽之內已是堆滿大半，皆是數十載內煉丹失敗所餘。至於將其聚攏之術，乃是與聚藥成丹一般的方式。

衣袍輕擺間，反手將卡於石門之上的爐蓋取下。指尖靈絲迸射，又將其爐身捲起，行至清潭泉水處，盡數清理乾淨。

……

“轟！轟！轟！”

接連數日，丹爐之內炸爐之聲此起彼伏，震耳欲聾。

待到第二十三次聚藥成丹之時，林墨指尖靈光流轉，並指朝著丹爐輕輕一點。

隨即身形微晃，正欲閃身退出丹室。

“錚——”

隨著一聲清越鳴響，林墨身形方才掠至門口處，便驟然止步。

他猛然轉過身形，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喜色。

袖袍輕振，一道無形靈絲頓時宛若游龍般飛射而出，將其半尺丹爐卷至掌心。

左手輕抬，朝著爐蓋揭去，指尖因止不住驚喜，而有些微微發顫。

爐蓋掀開的剎那，一縷青煙嫋嫋升起，裹挾著一股草藥的清香撲鼻而來。

林墨垂眸望去，只見三顆渾圓的灰白丹丸靜靜地躺於爐底。表面雖有幾道細微裂痕，卻仍在昏暗的丹室內泛著瑩瑩微光。

“成了……終於成了！”

林墨喉間滾動，小心翼翼地用溫和靈力將其托起，置入玉製丹瓶內。

這些聚氣丹雖是略有瑕疵，成丹數目更是僅有煉丹手札所載五一之數，但終究已是功成。

他凝視著丹藥之上流轉的靈光，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意。

“再來！”

他足尖輕點地面，衣袂翻飛間，已然盤膝坐於原處。輕輕將其丹爐置於身前，五指翻飛如蝶，再次起爐煉丹。

……

“咔——”

隨著一聲裂響傳來，伴隨林墨百餘載的丹爐，終於完成它最後的使命。

他動作輕柔地將爐內七枚雪白丹丸取出。

待最後一枚丹丸落入玉瓶的剎那，爐身忽地劇烈震顫，密密麻麻的裂痕頓時宛若蛛網般蔓延整個爐壁。

“砰——”

隨著一聲悶響，丹爐終於四分五裂，散落一地泛著金屬光澤的碎片。

他略作沉吟，袖袍輕振，將滿地丹爐殘骸卷至角落處。

林墨手腕輕轉，那隻盛有雪白丹藥的玉色丹瓶，便穩穩地落於身前石臺之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他動作頓了頓，袖袍翻湧間，又自儲物袋內，取出六隻形狀相同的玉色丹瓶。五指翻飛間，已悄然落於身前石臺之上，與方才那隻並至一處。

林墨垂眸望去，輕聲嘆道：“耗費月餘之功，三十七份靈藥，方才成丹七次。二十七枚聚氣丹……應是夠了。”

掌心翻轉，一方帶有細小裂痕的陣盤已然落於掌心。

——正是百餘載光陰之前，於崖間洞府所獲，集防護、聚靈之陣盤。

“咔”的一聲輕響，陣盤機關應聲而開，轉眼間便化作兩掌之寬。林墨五指翻飛間，五枚靈石已精準地落於陣盤孔洞之內。

剎那間，一股溫潤的靈力波動自陣盤上盪漾開來，于丹室內形成肉眼可見的靈氣漩渦。

林墨閉目感應，輕聲自語道：“靈氣濃度較之此前，已是增長倍餘。不過……”

眉頭微蹙間，一道念頭宛若電光般瞬間閃過。

有之聚靈陣引動周遭靈氣，此刻觀之若是用於突破已是夠用，然恐之後續靈氣接續不上，釀成禍事。

念及此處，林墨眼中精光一閃，指尖靈光吞吐間，腰間儲物袋應聲而開。

“嘩啦——”

百餘枚靈石頓時傾瀉而出，在丹室石臺之上碰撞出清脆的聲響。他袖袍輕揚，便將靈石盡數卷至身側，易於拿取之處。

他目光在靈石與聚氣丹之間，流轉片刻，輕笑道：“此刻觀之，應是足以。”

話音未落，袖袍已無風自動。左手指尖輕顫，一枚聚氣丹自玉色丹瓶內悄然飛出，徑直貫入林墨口中。

體內靈力，按五行訣所載，於經脈運轉周天。

朝著練氣七層衝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