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路遇劫修,侏儒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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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有絲毫猶豫,林墨當即起身,直奔住處而去。
袖口微微抖動,兩道符籙已經悄然滑到手中,扣於掌心隱而未發。
左手持符,右手也未閒著,石灰粉末,毒針一應俱全。
雖是已入仙途,十餘年來,凡有閒暇之時,也學了些許凡俗暗器之流。
可嘆,此處坊市明面上未曾找見對修仙者有效之毒藥,否則煉氣初期未必懼之。
初入仙途,仙凡之隔未過太遠。
尤其煉氣初期,若得近身,凡俗武道暗器之流未必不能搏殺,而勝之。
……
夜幕之下,不時響起幾聲尖銳的鳥鳴之聲,混在夜風中,帶起幾分滲入骨髓的涼意,有些瘮人。
“距離住所已是不遠,此行應當無事。”
林墨在心底略微寬慰了自己幾句。
“噗稜稜——”
突然,前方不遠處的枝頭上,一隻鳥雀猛然飛起,翅尖掃過樹梢,捲起幾片落葉。
隨即,四周仿若被無形的寒意籠罩一般,連風聲都凝滯一瞬。
林墨當即放緩腳上的動作,足尖斜轉,足底貼著地面緩緩挪動,欲要調轉方向,從側方繞路返回住所。
目光緊盯著樹林陰影之下,絲毫不敢鬆懈,連呼吸都下意識的減緩,變得綿長。
方才那鳥雀猛然飛起,不似尋常飛落,倒像是被什麼驚動。
那片樹蔭之下,必有異常。
恐有劫修作案。
手中的符籙與毒針又緊了緊。
“道友,欲要往何處去?”
突然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
林墨循聲望去,只見方才樹蔭之下,突然出現了一個侏儒修士。
衣衫染血,目光緊盯著林墨的方向,手握有一尺短刃,不時有血液滴落。
血腥之氣撲鼻而來。
“見過道友,我欲前往洞府,剛至此處。
夜幕之中,在下有些眼盲,什麼也未瞧見。
道友無需理會。”
林墨一邊回應著侏儒修士,腳下的動作卻是絲毫未有放緩。
“聽聞近日,此處常有劫修肆掠,不甚安穩,不妨由在下送送道友?”
話音未落,那侏儒修士便猛然向著林墨衝了過來。
“道友留步,莫送!”
不敢絲毫猶豫,林墨猛然轉身,足尖蹬地,向著坊市中心的位置竄去。
若是尋得坊市執法隊,方能安穩的逃得性命。
左手掐訣,龜甲符瞬間燃起,在他肌膚的表面,形成一道龜甲狀的紋路,散發著瑩瑩微光。
“道友慢些,路暗,在下幫忙點把火,照照路。”
那侏儒修士喊了一聲。
緊接著,林墨便覺得一股炙熱的力量猛然砸到後背之上。
即使有著龜甲符的防護之力,仍然能夠察覺到幾分灼熱的刺痛感。
不過他的速度卻是未有絲毫減緩,反而藉著這股力道,身形又加快了幾分。
不過林墨的境界終究是要差上一籌,也未學過遁術身法之流。
與那侏儒修士之間的距離並未拉開,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接近。
轉眼間,那侏儒修士便已至十步之內。
見到難以逃脫,坊市執法隊也始終未見得蹤影。
只得狠下心來,拼命一搏。
林墨猛蹬地面,扭轉身形,面向侏儒修士,大喝一聲:
“道友嚐嚐我的蝕骨散!”
同時,右手向前橫掃,石灰粉末飛濺而出,散作一片白霧。
一些細如牛毛的毒針,混在其中,隱不可見。
雖是未有能對付修仙者的毒藥,卻不妨他選上一個恰巧聽過的毒藥名字,喊上一聲,沒準能唬一唬。
那侏儒修士,果真如他預想的一般。
聽見聲音,又恰逢石灰粉末掃來,以為毒藥,急忙橫袖擋在身前。
林墨見此,找準機會,急忙欺身而上,金箭符暗釦掌心,隱忍待發。
石灰白霧之下,短刃擊中龜甲符的悶響,侏儒修士的怒吼聲,爭相響徹。
泥土、枯枝四處飛濺。
待到白霧散去,林墨雙手撐地,大口喘著粗氣,身上血痕交錯,鮮血淋漓。
龜甲符力量散去之時,察覺不及,不慎被那侏儒修士掃中幾刀,這才留下些許傷口。
未敢太過耽擱,略微恢復了幾分力氣。
林墨便急忙起身,在那侏儒修士身上摸索了一番,轉身快步離去。
那侏儒修士所用短刃,太過顯眼之物,卻是未有帶走。
日後若是被那侏儒修士的同夥瞧見,難免招來報復,只能忍痛棄之。
方才,石灰霧氣之下。
林墨藉著龜甲符籙的防禦之力,貼身近戰,扛著侏儒修士的攻擊,藉機尋找機會。
最終抓住一絲破綻,瞅準機會,使用金箭符一舉擊穿他的胸口,僥倖贏得勝利。
不過那侏儒修士,在被他擊殺之後,卻身形突變,竟變得跟常人一般,端是蹊蹺。
……
月色之下,一道身影翻窗而入。
符籙消耗一空,安全感大減。
不敢有絲毫停留,林墨踩在陰影遮蔽之處,隱著身影,一路狂奔,終於回到住所。
所幸一路安穩,再未遇見其餘劫修攔道,否則恐是性命難保。
此前唯恐再遇劫修,不敢停留,也未來得及處理傷勢,再加上一路賓士不敢停歇。
傷勢越發加重,此時望去,林墨臉色一片蒼白。
將從侏儒修士摸索而來的物件,隨手扔至牆角一下。
林墨撐著身體,踉蹌著隱入牆角陰影之中,盤膝坐下,閉目調息,恢復傷勢。
日升日落,明暗翻轉。
一晃便是三日已過。
林墨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經過數日的調息養傷。
此前侏儒修士造成的傷勢,已是盡數恢復完畢。
徐徐雙眼,扭頭望向此前扔在牆角的物品,伸手將其盡數取了過來。
擺在身前,一共三樣物品。
幾塊靈石,一塊漆黑鐵片,外加一本小冊。
先將靈石拿起,目光一掃,僅有八枚。
窮鬼,難怪學人當劫修。
將其收入袖中,跟此前餘下的十三枚靈石放至一處,合共二十一枚。
又將那漆黑鐵片拿在手中,細細檢視。
上面未有任何文字,僅有一些神秘的符文,篆刻其上。
揣摩一番,也未發現鐵片的用途,也許那侏儒修士知道一些,不過現在也無法拷問。
不過林墨心中,隱隱覺得此物或有用途,不應隨意丟棄,便收入袖中收好。
最後,將餘下的那本小冊拿至手中,只見其封面之上書有三個大字:《縮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