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是楚別，亦是弦月

“所以，回答我，阿月。”饒是阿月再怎麼逃避話題，楚別也依舊沒有忘記剛才的問題。

被雪逢這麼一番暴露，不說實話也不行了。況且，她可能沒有多少時日了，有些事情，早些跟楚別說清楚比較好，以免意外來的太突然，到時無暇顧及。

“是的，我是天魂，你的天魂，也是——弦月的天魂。”

楚別的耳邊似是有天雷滾滾而過，她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臉，痛感清晰，她沒有在做夢。

她的天魂等於弦月的天魂。

那麼，她就等於弦月？？？

認真的嗎？

她雖然之前猜測可能自己和絃月有點關係，但也沒想到會這麼刺激...

她的眼眸似乎是被層層迷霧籠罩了，顯得迷迷濛濛的，“我是弦月？”

阿月嘆了口氣，在她原本的計劃中，是希望楚別能夠在尋找魂魄的途中，逐漸瞭解那段過去，最後得知她的真實身份的。而眼下，是不得已的下下策了。“是，你是弦月。”

腦海裡零零散散的碎片拼湊到一起，有她在桃源村看到的記憶，也有夢裡見到的場景，還有來自別人口中的講述。

她如果是弦月，那楚別呢？

如果她既是楚別，又是弦月...記憶與情感交錯摻雜之後，她還是真正的自己嗎？她顫著聲，“弦月...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說實話，我覺得並不好評價。”阿月誠懇的說道，“我想你應該已經瞭解到了不少你過去的事了，你所看到的，大部分都是弦月正面的形象，而實際上，身為魔界月魔，魔王手下的四大名將之一，心狠手辣，冷血無情，或許才是她真正的代名詞。”

這一番話，聽得楚別心裡有些發涼，她低頭凝視著自己的雙手，實在是不敢相信，這上面曾經沾滿了鮮血。

而那邊阿月話鋒一轉，“不過你也不要有太大心理負擔，你是你，過去的你是過去的你。況且，後來遇見小魚後，弦月就改邪歸正了。”

“小魚...”她捏了捏眉心，眼前依稀有著那個跟在她邊上蹦蹦跳跳的身影，又想起盛大佬，竟覺二人的模樣十分相似。

“那場大戰你該是知道的，弦月魂飛魄散，小魚重傷，醒來之後不見弦月，頹廢了許久，後來便封印了全部記憶於一靈珠中，開始紅塵渡劫。”

那時候她其實已長眠於星燦海，這些訊息，也都是醒來之後從墨辭衍那得知的。“後來，更名盛若愚，寓意不顯露，不炫耀自己，韜光養晦。”

“這是他的最後一劫，此劫一過，他便是九尾天狐了。”阿月搖了搖頭，“但他意外解開了記憶的封印，神魂歸位，情劫難渡。”

“情劫？”楚別試探著開口。

“是的，九尾九劫，最後一劫，便是紅塵劫，亦稱作情劫。”

“修煉總是講究個清心寡慾，他這第九劫，他的姐姐還陪他一起，就是為了給他擋掉桃花，以便渡劫。但是...”

後面的話，阿月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楚別卻也明白了，是她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或許，她不該出現的，那樣一切都會走到正軌上，按照著天道的安排一步步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