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畏和刀疤面男子以及他率領的上百人小隊來到了廣場。

廣場上一片屍海,地面被鮮血染成耀眼的赤紅色。

除開百姓的屍體外,民衛的屍體屍首佔據著絕大部分,與前兩者相比,斗篷人的損失顯得微不足道。

一般善用靈力的人靈力波動會比常人強烈,而其中,殺氣重的人會更加明顯,在沒有使用特殊方法隱藏靈力的情況下,這種靈力波動無所遁形,哪怕只是修煉幾年的人也能很快察覺。

這便是民衛能從人群裡探查出敵人的原因。

而無畏等人來到廣場後第一時間便感應到強烈的殺氣。

殺氣的主人是一個臉龐稚嫩的少年,他的臉上被濺了半邊的血,肩上扛著一把大刀。

在看到有人來後,他咧了咧嘴角,以有著十分挑釁意思的目光望向無畏和刀疤面男子。

無畏還以圓睜怒目,反握著刀把的雙手緩緩擺開,“這個就交給我。”

“行不行啊你。”

無畏用狂奔回應了刀疤面男子的質疑,刀疤面男子補上一句:“儘量留活的,可以的話。”

大刀少年似乎也沒有要以多欺少的打算,擺手示意其他人對付其他人,然後他放下大刀,單手握變成雙手握,以最快的速度,獰笑著,朝無畏奔去。

三刀相撞,大刀氣力遠不及,被擊退數丈之外。

沒留多少喘息時間,無畏的雙刀再次來到他面前,一刀力劈,一刀猛拉,一刀接連一刀,一刀更甚一刀,使得其只能一邊後退,一邊勉力架刀抵擋。

大刀少年對於自己佔下風一事始料不及,然而即便如此,他也不肯開口向同伴求援,於是,在四十回合後他被無畏的猛力一腳踹飛,後背重重地砸在雕像上,連帶著捲起飛塵。

少年咬了咬牙,緩緩站直身軀。

接著他把刀插在身前的地上,甩了甩兩個胳膊,接著邪魅一笑,雙手握刀朝後橫劈,雕像的腳被劈斷,高達三十多丈的雕像隨之轟然倒塌。

雕像的下墜打斷不少人的糾纏打鬥,他們紛紛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雕像砸落的範圍。

而無畏不躲不閃,雙手併攏,兩刀合成一刀,穿破雕像前行。

眼見自己無差別的攻擊沒能滯停無畏,少年不再抱有繼續作戰的心思,扭頭便走。

然而發生了他意想不到的事。

他剛踏出左腳,還未落地便似乎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扯住,使得他的腳懸在了空中,等他用力掙脫那股力,無畏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無畏一腳踹去,豎刀抵擋的少年滑行數十步。

劍意?鬼刺!!

無畏雙手展開,數十把透明靈劍在他手臂上方形成,劍尖整齊指向大刀少年,隨著無畏雙手回攏,數十把劍合成一把,無畏雙手握劍把,將其擲了出去。

大刀少年看出這一招的不平凡,自知躲閃不及,於是極盡所能把靈力灌注於大刀,大刀的劍身兩邊流出白色靈氣,最後變作“盾牌”,他再橫手頂住盾牌,額頭上青筋暴起,緊咬牙齒來擋來勢洶洶的一擊。

不料無畏擲出的飛刀在離盾牌不到一尺的距離時散成了無數個藍色小點,小點紛紛繞過盾牌,分散在少年周遭空中,緊接著,所有小點同時延伸成刀,從四面八方同時刺向少年。

所有變幻都在頃刻之間,少年避無可避,挨實了這“一”刀,激起塵煙漫漫。

煙塵散去,少年衣衫變得破破爛爛,身上多處見紅,失力倒在了地上。

解決了大刀少年,無畏加入其他戰鬥,很快,廣場上的斗篷人或被制服或被殲滅。

處理完廣場上的斗篷人,無畏又隨刀疤面男子去了好幾個地方。

對於多年太平的何國來說,斗篷人的屠殺無疑是極其惡劣的暴行。

即使在得到無畏等人和民衛的有效控制下,傷亡依舊成百上千,可見斗篷人之兇殘程度。

在忙活幾個時辰後,終於到了最後的收尾——挑出人群裡靈力波動強的人,不管是什麼身份,都需得關押一段時間,以此來最大限度的保證百姓的安全。

這次的探查沒有什麼人掙扎,只是大多會提單獨關押的要求。

最後,無畏停留在不知何時建成的地下穴洞。

又是半晌,衛珊和沈嫿禕也來到了無畏所在的地下救難所。

三人找了個空地就地坐下。

三人相鄰而坐,光是坐著,也不說話。

這一夜似乎很漫長,耳邊都是或大或小的哭喊聲,人們臉上彷彿都刻上了“驚魂未定”四個字。

在無畏和衛珊的眼裡,這些表情,比起他們初到塔康城那一晚的蘇國百姓的表情,不遑多讓。

安撫百姓這種事他們三人不擅長,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民衛處理。

“總是會發生令人難以理解的事,碰到難以理解的人?”無畏輕聲感嘆,“上次看到這樣的屠殺,還是在六歲那年,我的家鄉被敵人攻破後發生的事。”

衛珊的目光緊緊地放在百姓身上,用細微的聲音說道:“可這顯然不像是敵人的所作所為。”

“他們,似乎是抱著必死的覺悟,為了達到某種目的?”即便是從小就顛沛流離的沈嫿禕也從未沒見過今晚的駭人場景。

無畏:“抱著必死的覺悟屠殺百姓?這是圖什麼?報復世界?還是證明他們有殺害無辜的實力?”

衛珊:“阿畏,你聽過,夜教嗎?”

無畏搖了搖頭,“沒有,那是什麼?”

“他們說,是個遍佈在全世界各個角落的龐大宗教,這個教弘揚著厭世、滅世之類的思想,許多地方都有發生被其教徒屠殺的事件,因此也被人們稱作‘毀滅之教’。”衛珊將聽來的訊息說給無畏聽。

無畏心中駭然,“今晚那些,就是夜教教徒?”

“據他們所說,是的。”最後兩個字,衛珊特意咬得重了一點。

輕飄飄的幾個字,如平地驚雷,使無畏振聾發聵。

好一會兒,無畏再問道,“遍佈全世界?也就是說,這個夜教甚至凌駕於三大帝國之上了?”

“不清楚,總之不是什麼好組織,甚至可以說,是個很混賬很混賬的組織。”

“這麼說,我們有得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