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好吃不收錢

“是啊是啊。”另外的嬸子附和道。

“跟平常一樣拖東西到鎮上賣。”蘇招娣招架不住接二連三的提問，無奈作答。

“俺們可不信，平常就見你和你妮子哪些竹簍和鞋墊到鎮上，這桶裡裝的啥還蓋這嚴實？”

“這......”蘇招娣不知如何解釋。

“嬸子，這不是光賣些竹簍鞋墊掙不了多少，想學學鎮上的攤販賣賣吃食。”李豆米朝嬸子們笑笑，“今天打算試一試，看賣得好還是不好，賣得好就短期做這個，賣得不好就繼續賣竹簍。”

“賣什麼？”塗桂芝不懷好意的問道，論吃食方面，她的手藝在村裡可是數一數二的，年輕的時候憑關係進國營飯店做過學徒，李老大家能出擺攤賣那她也可以。

“賣涼—”

李麥穗還沒說完就被李豆米打斷：“嬸子，我們要趕著去村口做車，等有機會做給你們嚐嚐。”

見狀圍著的嬸子們紛紛散開，李豆米催促道：“媽、姐我們走吧，免得讓長貴叔久等。”

李豆米心裡不由吐槽，蘇招娣和李麥穗倆太老實了沒心眼，別人問什麼就告訴什麼，商業機密怎麼能輕易告訴別人呢，到時候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後悔就晚了。

李長貴老遠就瞅見李豆米她們，挺著圓滾滾的肚子快步走過去，幫襯搭把手，“招娣妹子，東西挺重的吧，俺幫你們拿上車去。”

“長貴，真是麻煩你了。”蘇招娣感謝之餘不忘朝兩姐妹使眼色。

“謝謝，長貴叔了。”李豆米和李麥穗倆人心領神會一同答謝。

李長貴這次沒有推脫遞過來的車費，上次說少收一個人的錢，晚上整理車墊發現底下褶皺的八分錢，位置是李家娘仨回來時坐著的地方。

李長貴挺佩服李老大家，身窮志不窮，換是別人巴不得佔這個便宜，恨不得不收車費，又怎會偷偷將錢補上。

李長貴知曉這個主意肯定是李豆米出的，接觸就發現是個聰明伶俐的人。

李長貴看人的眼光很準，再加上他難得高看一個人，還是一個小丫頭片子。

此人就是李豆米了。

李豆米要是知道她被李長貴高看，絕對會仰天長笑，直誇李長貴有眼光了。

李豆米打了一個噴嚏。

“小妹，是不是感冒了？”李麥穗問。

李豆米搖了搖頭，手裡拿著東西，鼻尖在肩膀的布料蹭了蹭緩解癢意，“沒有感冒，應該是有人在背地裡罵我吧。”

李長貴幫忙將東西抬上車，等了幾分鐘姍姍來遲的最後一個人便發車了。

車上同村的嬸子紛紛聊得熱火朝天，李家仨人沒有融入其中，蘇招娣性格內斂再加上村裡風言風語不怎麼招同村女人喜歡，李麥穗專心致志的繡著十字繡不受周圍影響。

李豆米雙手託著下巴，欣賞沿途經過的風景，沒有電子產品，這是她唯一打發時間的方式，整個精神得到放空心情非一般的舒暢。

到鎮上的時間跟上次相差無幾，仨人在人潮人海的街道上舉步維艱，街上的人異常的多。

天氣也格外的燥熱。

找到上次的攤位，身上的衣服已經溼透，臉上不滿汗水，鹹鹹的汗水順著額頭滑入眼睛，眼眶刺痛出眼淚，睜不開眼來。

李豆米整個人氣喘吁吁地，擦掉臉上的汗水，好半天緩過來，還沒來得及休整，就將東西擺在攤位上。

李豆米昨天就分好工了，自己來賣冰粉，蘇招娣負責賣竹簍，李麥穗則幫忙打下手，哪邊忙就幫哪邊。

上回沒買到竹簍的人來了，挑著攤位上形狀各異的竹簍。

李豆米趁在客人們挑選的時候，學著周圍叫賣的攤販吆喝起來，“清涼解暑的冰粉瞧一瞧，冰冰涼涼透心涼的，一毛二分錢一碗，不好吃不收錢，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一大波人吸引過來，一方面好奇什麼是冰粉，一方面是衝不好吃不要錢，也不吃虧。

“什麼是冰粉？”

“不好吃不收錢？不是騙俺們?”

“是啊，是啊。”

李豆米將薄被和桶蓋掀起來，敞開給圍在攤位上的人觀看，“這就冰粉，不好吃絕不收錢，做生意講究的就是誠意，我說到做到，你們放心。”

說完，用手拍了拍李麥穗的手背，似安撫她稍安勿躁，心裡有成算。

“一毛二分也太貴了吧，這都夠在國營飯店買倆肉包子了，你這又不是肉，忒黑心了吧。”身材圓滾小眼睛塌鼻樑的小媳婦模樣女人的大聲嘟囔。

“是啊，太貴了。”

“用來賣肉包子不香嗎。”

“各位冰粉定這個價，保你們嚐了物有所值，對得起這個價錢。”李豆米拍著胸脯保證，“我不說假話，不好吃絕不收錢，今天是第一天出攤賣冰粉，數量有限先到先得。”

“小丫頭，看你這麼有信心，給我來一碗。”挑選竹簍的大媽豪爽的說道：“跟竹簍一塊結，你算下多少錢。”

“好嘞！”

李豆米掀開蓋子，涼氣襲來，熟練的在碗中舀上九分滿的冰粉，再在上面鋪滿山楂幹、提子乾、花生碎，最後淋上紅糖汁放上勺子，雙手遞給大媽，“您嚐嚐看，包您吃了一解暑氣渾身清涼。”

“給，俺來一碗。”

“我也來一碗，要是不好吃，我可不給錢的啊。”

“給我來兩碗。”

圍著攤位的人紛紛哄搶著，又吸引一大批看熱鬧的人，外圍的人試著往前擠，顯然是徒勞無功。

仨人頓時手忙腳亂的起來，四周攤販沒有投出羨慕的目光，紛紛交頭接耳的譏笑看笑話。

便宜誰不愛佔，只怕落得分文不掙。

入口是冰冰涼涼滑嫩的口感，上面的山楂乾等等中和著紅糖汁，是酸酸甜甜的味道，吃完整個人清涼解暑又止渴。

有人喝完舔了舔嘴角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更有人抱著碗喝得一滴不剩，最後恨不得將碗也舔乾淨。

“丫頭，再給我來一碗。”

“俺也是，還要一碗，算上剛剛兩碗，諾三毛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