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墨眉頭微微抽動,動了動身,在床上翻滾著,像個調皮的孩子。

他睜開慵懶的雙眸,撓了撓發亂的頭髮,手臂一伸,伸了個懶腰。

隨後眼眸往旁一瞥,就看到女人烏黑的頭髮非常柔軟的散在他發麻的手臂上,她還在睡,眼安安靜靜的閉著,狹長的睫毛彷彿兩把小扇子似的,覆蓋著一片淡淡的陰影。

他動了動發麻的手臂,立即驚醒了懷裡的人兒。

蕭晚晚看著眼前的手臂,也察覺出不對勁,猛地睜眼抬頭瞥向頭上方那股視線。

兩人四目相對,又迅速撇開。

陸子墨只當她是害羞,並沒有馬上戳穿她。

“醒了,睡得可好?”男人慵懶的嗓音略帶沙啞,語氣有些寵溺。

在這樣寂靜的早上,聽起來是那樣的別樣溫柔,讓她無端感到安心自在。

“嗯。”蕭晚晚尷尬的從他懷裡起身,理了理髮亂的長髮,隨後並把頭髮攏到身後。

昨夜的事……哎,酗酒誤事,釀成大禍啊!

她也沒想到那酒後勁竟這麼大,再一次把人給睡了。

這該如何是好?

她能提褲子走人嗎?這是不是顯得她很渣?

哎,眼下這情況,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如若此刻留在這,那她怎麼跟陸子墨解釋昨夜發生的一切。

若是此刻離開,那就坐實了她渣女的身份。

惱人啊!

“蕭晚晚……”陸子墨抿了抿唇,看著坐在一旁沉默的她,心裡不是滋味。

她就沒有什麼想要和他說的?

哪怕僅僅一句,也比現在尷尬要好。

從她此前的反應,他道出心中的猜測:“你,對我是不是有些感情?”

這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基於前面那兩次,他多多少少心裡是清楚的。

初見時,再見時,再加上昨夜,他不相信她對他沒感覺。

蕭晚晚起身,但又坐在靠近他的床頭,柔軟的絲被瞬間有些許滑落。

她的身上,還殘留著昨夜激情的痕跡,那一抹抹紅暈,難以消散。尤其鎖骨間那吻痕,像花瓣似的在雪白肌膚上留下它的印記。

當然,陸子墨也不例外,兩人勢均力敵,誰也不比誰少。

蕭晚晚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看,也不以為然。

反正,兩人,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都做了,這會也不再裝作矯情。

她也不想騙他,反正也做了幾次,對他要是沒半點感覺,那是假的。她如實回答:“嗯,有點感覺,但不多。”

雖他對她來說,心裡是異樣的,但仇還未報,怎能談兒女情長,再者,她終有一天是要離開這的,她怎能負了他。

有點感覺,但不多,聽起來是有些殘忍,但今後兩人畢竟是要分開的,那為何現在不如早點說清呢。

她這樣算不算是渣女,其實只要這個男人一靠近她,她的心臟就會砰砰的跳,以前是,現在是,她對他的感覺不可能是一點一點而已,只是兩人始終是要分開的,所以,她選擇做壞人。

陸子墨直勾勾的盯著她,似乎要洞察出她內心的秘密。

他伸手握上她的手,嘴角微微抿著,毫不介懷,有點感覺也不賴,至少比沒感覺要好上許多,他勾了勾唇,很認真的不能再認真的說道:“以後,你對我的感覺會更多,甚至會捨不得離開我。”

瞧瞧,一臉傲嬌,一臉自信。

“離不開你?”蕭晚晚發愣的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握住自已的手掌上,想甩開但最後還是沒甩開,硬生生的讓他握住。

罷了,不管了,活在當下吧。

“嗯,你會離不開的。”

“你又懂?”

陸子墨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他眼前的女子,時而溫柔,時而強悍,尤其是像現在這樣,單純得想要人呵護。

他和蕭晚晚因緣莫名的糾纏在一起,這幾次,中毒也好,酗酒也好,他都成了她的解藥。

所以。

他相信她是對他有感情的,而且,不只是她口中的一點點感覺而已。

他不相信女人那張嘴。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當然,我是男人。”陸子墨那雙烏靈的眼眸,緊緊的盯著近在咫尺的美眸,他想聽聽,她還會再說些什麼。

他會不會聽到自已心中那期待已久的答案,但又怕聽到自已不想聽到的答案。

此刻的他,是無法揣測此時女人心中在想些什麼,所以有時是必須要直截了當來得穩妥。

人就是這麼矛盾,就是這麼糾結。

明明知道有些事放在心底就好,但非要逼著讓人說出來,心裡才得以平衡。

“好吧,那我拭目以待,看我會不會像你說得那樣會離不開你。”

“我相信我的直覺,你離不開。”

陸子墨嘴角輕輕勾起,眼神明亮,露出一抹淡雅的微笑,心情愉悅,一切都變得美好了不少。

“哼。”

蕭晚晚也不知道這傻缺此時在傻笑什麼,給了他一記白眼,套上他的襯衫直接離開床,往浴室走去。

床上的男人此時更加得意了,唇角上翹,眼神寵溺著望向浴室內那道倩影。

此時,浴室內水聲嘩嘩落下。

陸子墨看著浴室那道門,心癢難耐,思慮半分,甩開絲被,裸身下床,徑直的走向那道關了的浴室門。

然而進去時,並不是他想要的結果,雖被揍了幾下,但也樂在其中,畢竟在他受傷的同時,自已也能留下來和她一起洗了個美美的澡。

這傷,傷得值。

兩人花了整整兩個小時,才停止洗漱。

男人,一旦開了葷,就收不住啊!

蕭晚晚下樓的時候,眼神充滿了迷醉和滿足,臉蛋羞得像熟透了的桃,臉上泛起酡紅。

而另一旁,陸子墨好心情的跟在她身後。

兩人來到客廳,餐食早已準備好,陸子墨像著了魔似的,一改往日的做派,快先一步,殷勤的為她拉開椅子,請她入座。

蕭晚晚嘴張成了一小圓圈,臉上寫滿了驚愕。

這男人,吃錯藥了?

一旁的傭人眼神暗了暗,這不得了,能讓三少親自請入座的人她還真沒見過,如今,這趨勢,蕭小姐在三少的心裡果然非同一般。

看來,過不了多久,陸家要迎來喜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