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放開我,一會兒家裡要來人,再不放開別怪我和你動手。”

夏白露冷眼望著陸君霆,另一隻手已經準備著隨時出手。

陸君霆想繼續抱著也不行,外面已經傳來許秀清的聲音,“白露妹子……”

夏白露從陸君霆懷裡退出來,拍了拍泛紅的臉頰,確定沒什麼問題後才走出去。

還沒忘回頭瞪陸君霆一眼。

只是這一眼毫無威懾力不說,還換來陸君霆挑眉一笑。

狗男人,回頭再找你算賬!

“白露妹子,這是張愛玲,你喊嫂子就行,這是柱子。”許秀清介紹人互相認識。

夏白露臉上帶著淡笑,“張嫂子。”

“夏……夏醫生,你,你好。”

張愛玲有些害怕夏白露,她緊張地抓著兒子的手,抬頭看了夏白露一眼後又快速低下頭。

陸君霆也從屋裡出來,和人打過招呼後便去廚房忙活。

“這就是柱子吧。”夏白露招呼人在椅子上坐下,“柱子,伸出胳膊讓阿姨看看。”

來之前張愛玲已經給柱子說過要來帶他看醫生,柱子很是聽話地將胳膊放在桌子上的脈枕上。

一番檢查下來,夏白露心裡有了數。

柱子這種情況屬於比較少見的小兒語遲,耳朵不聾就是不會說話,不是完全沒有開口說話的可能。治療需要針灸搭配藥物調理。

病因是腎氣和心氣不足,因為發音是由心來解決的,心氣不足就會導致說話不清楚、不利落,嚴重者從不開口說話,就像柱子這樣的。

治療主要是補腎,補氣血這兩方面。

“張嫂子,柱子這情況我能治。”

張愛玲聞言激動地抬起頭,“夏醫生,你沒騙我?我家柱子他不是啞巴,他能開口說話?”

兩行眼淚很快從張愛玲的眼裡流出來,他家柱子以後能說話了。

這是她這輩子聽過的最好聽的話。

張愛玲激動到哭泣說不出話的模樣讓許秀清感同身受,當初的她也是這個樣子。

“能,只要你們按照我的治療方案來,柱子就能和正常孩子一樣開口說話。”

張愛玲抹了一把淚,目光堅定,“好好,我們一定聽夏醫生的話,再貴的藥哪怕砸鍋賣鐵我們也治。”

說得再好也不如當場有效果,夏白露拿出銀針包開始給柱子針灸。

銀針依次紮在柱子的百會穴、神庭穴、啞門穴、廉泉穴等,頭上的穴位扎完後又是胳膊上的靈道穴和腿上的陰谷穴等穴位。

扎完針夏白露又在柱子的頭上按摩一會兒。

按摩結束後,夏白露引導著柱子開口說話,“柱子,你現在喊一聲媽媽試試。

在張愛玲和許秀清震驚的目光中,兩人清清楚楚地聽到柱子喊了一聲媽媽。

“柱子,你再喊一聲,媽媽沒聽清。”張愛玲雙手抓著柱子的肩膀,眼神裡帶著急切。

她怕剛剛聽到的只是一場幻覺。

“媽媽。”

柱子又喊了一聲,雖然語調還不清晰,卻讓張愛玲高興地捂著嘴,大滴大滴的眼淚往下落。

“哎,哎!”張愛玲抱著柱子又哭又笑,“嫂子,夏醫生,你們聽到了嗎,柱子喊媽媽了,柱子會說話了。”

許秀清擦了一下鼻子,這麼煽情的畫面搞得她鼻子有些發酸,眼睛發脹。

“聽到了,聽到了,咱們柱子會說話了。我就說白露妹子醫術高明,你看我沒騙你吧。”

許秀清神情驕傲,言語間滿是自豪,仿若治療柱子的人是她本人一樣。

堂屋裡說話的聲音傳到廚房,陸君霆又一次震驚於夏白露高超的醫術。

連不會說話這種病都能治療,還有什麼是他媳婦兒不會的?

夏白露取出紙筆,寫下一個補腎補氣血的方子,同時還有幾個食療的方子,主要用到的藥材有黃精、黃芪、白朮、附子、肉桂、紅棗等。

“張嫂子,明天后天再針灸兩次,你按這個方子抓藥7副,每天午飯後服用一次。

這張紙上面是食療的方子,以後柱子的飯菜按照上面的做。我再教你一套按摩手法。

每天晚上你給柱子按摩疏通經絡,還要讓柱子每天多說話練習,都能加快語言恢復。”

夏白露仔細給張愛玲講各種注意事項,手把手地教她按摩哪些穴位持續多長時間。

等離家時,張愛玲的精氣神煥然一新,腳步輕快脊背也挺得更直,逢人便說夏醫生治好她家柱子。

“我跟你們說夏醫生真是神醫,我家柱子能開口說話了,以後不要再喊他小啞巴。”

一群孩子追在柱子後面,想親耳聽聽小啞巴是不是真的能說話了。

“媽媽,玩。”柱子羨慕地看著別的小朋友一起玩,他也想加入進去。

“乖乖,真的說話了。”

幾個婦人圍上來像看馬戲團的猴子一樣,稀奇的看著柱子。

張愛玲慈愛地摸著柱子的頭,“去吧,記得一會兒回家吃飯。”囑咐完兒子,張愛玲又囑咐其他孩子,“你們不要再欺負我家柱子。”

“不欺負,不欺負,他都能開口說話了我們不欺負他了。”

一群孩子嘻嘻哈哈地說著不再欺負柱子的話。

張愛玲和幾個婦人又聊了一會兒才回家。

總算是盼到這一天。

等家裡沒了外人,陸君霆將院門鎖好,討好地欺近夏白露,“媳婦兒,菜和肉我都切好,米飯也蒸上,就等你下廚炒菜了。

媳婦兒,你炒菜我燒火,等吃完飯你早點洗漱休息。髒衣裳你不用管都給我洗。”

壞壞的男人要做,主動分擔家務體貼媳婦兒好男人更要每天做。

鑑於今天兩次被佔便宜,夏白露決定再給這個臭男人緊緊皮。

“陸君霆,你別忘了咱倆只是搭夥過日子。我現在不和你離婚是考慮到你的前途。

但你不能揣著明白裝糊塗,一而再的做出一些越界的事情。再有下次我絕對會翻臉不認人,甚至會從這個家裡搬出去。”

夏白露面容嚴肅,眼底透著威脅和堅決,語氣十分鄭重的警告陸君霆。

臭男人再這樣她也不能保證自己還能不能把持得住。

陸君霆的雙眸一下子變得暗淡無光,心中劃過一片苦澀。

想要得到媳婦兒的原諒任重而道遠。

再開口時他語氣低沉無力,“對不起,今天是我猛浪了。未經你允許,以後我不會再這樣。”

打直球不行那就再換個方式,他是男人,臉皮再怎麼厚都沒關係。

深沉的目光落在陸君霆身上一瞬,夏白露才動手炒菜。

蔫吧白菜一樣的陸君霆乖乖守在灶前燒火。

一直到晚飯吃完,兩人間的氣氛都有些微妙。

“露露,你在家嗎?”外面傳來黃美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