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以後要在家裡白吃白住?”黃桂英的聲音都差點喊劈叉,什麼叫黑了心爛了肝?”

這話怎麼聽怎麼像罵人的。

陸福生陰沉著臉,一雙老眼死死地盯著陸君霆看,“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受傷退伍部隊就沒有什麼說法?”

是給的退伍費用還是轉業安排的動作?什麼單位?這個工作是不是合計著給老四安排上?

陸老大和陸老二也急了,“老三,你受傷退伍部隊得給你安置費吧?給了你多少錢?”

“老三,你以後不幹活吃什麼喝什麼?你住哪?家裡住房這麼緊張怎麼安排。”

陸老大媳婦兒耷拉著眉眼,一臉的不高興,“爹孃,我們這一大家子人自己吃飯都成問題,可養不起一個幹吃閒飯的廢人。”

“爹孃,你們要養一個病人我們不敢有意見,但是必須得分家。”老二媳婦兒也不幹,誰都怕自己吃虧。

全家人聽陸君霆說要在家長住養病,一個個對他避之如蛇蠍,恨不得他死在外面才好。

沒有一個人關心陸君霆傷在哪裡,傷得重不重。

陸君霆冷著一張臉看著一張張自私無情的臉,他不過就隨意說的一句話,瞧瞧這都急成什麼樣。

就是養個小貓小狗時間長了也能有感情,他還喊了這些人二十多年的爹孃、大哥二哥。

呵,人就是得心腸硬點才能自己過得舒坦。

“媳婦兒,累了一路你回房休息,這包你收好,咱們的全部家當可都在這裡,咱倆後半輩子就靠這個生活了。”

陸君霆拿著包拉著夏白露徑直開啟陸老四的房間,“以後咱們就住這間屋。”

黃桂英見寶貝兒子的房間被動,兩步竄到房門口伸著兩個翅膀柺子擋在前面。

“你個挨千刀的短命鬼,這是老四的房間,你們不能進。”黃桂英警惕地盯著陸君霆和夏白露,跟個護食的老母雞一樣。

“我出錢建的房子,還沒有我的房間了?”陸君霆反問道,“以前我一個人不計較,現在我帶媳婦兒回來,必須得有我的房間。”

陸君霆扯著黃桂英的胳膊往後一甩,人往後退了幾步才站穩,黃桂英瞪著一雙蛤蟆眼,胸脯子氣得一鼓一鼓的。

“反了,反了,小雜種反了天了,剛回來就敢打老孃,當初我就該給你摁在水裡淹死。”

陸老大和陸老二見自己老孃受欺負,揮著拳頭就衝著陸君霆面門打過來,爹孃現在手裡有錢,護著爹孃就是護著錢。

陸君霆能站在讓人打?

飛起一腳哐哐兩下就給兩個人踹得趴在地上,胸口疼得兩人面色扭曲呲著嘴喊疼。

“陸賤狗你個癟三,你不是重傷了嗎?”

孃的,怎麼還這麼厲害?早知道就不往上衝了,就是聽他說受傷兩人才敢衝上來叫板的。

陸君霆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我就是快死了也能打的你倆鬼狐狼嚎讓你們爹孃都認不出來。”

陸老大媳婦兒和陸老二媳婦兒見自己男人捱打,當即揮著幾隻大爪子朝著夏白露衝過去。

她倆打不過陸君霆,打夏白露總沒有錯,而且娘們打架男人總不好插手,妯娌兩個十分有信心能給夏白露打得跪地求饒。

以前夏白露在家可是捱打受欺負的老黃牛,兩人從來就沒想過夏白露能還手。

夏白露望著瘋婆子般衝過來的兩個人,同樣是一腳幹翻兩個,兩人也一樣被踹得倒在地上。

這還沒完,夏白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騎在陸老大媳婦兒身上,一拳接一拳地往她身上招呼,專打又疼又讓人看不出來傷的地方。

這小毒婦仗著自己給陸家生了三個兒子,以前天天欺負原主,今天先打她一頓收點利息。

事還沒辦完還不能打臉,等把錢拿到手陸君霆和陸家斷絕關係,臉都給她們打成豬頭。

陸老大媳婦兒被打得嗷嗷慘叫哭罵,她越罵夏白露下手越重。

陸老二媳婦兒害怕地躺在地上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以前她也欺負過這個不受婆婆待見的妯娌,一會兒該不會還要打她吧?

家裡的孩子們見爹孃捱打,一個個扯著嗓子嚎哭,陸家院子外面很快湊了一大堆想看熱鬧的人。

因為院門關著,外面的人進不來,只能在外面抻著脖子扒著門縫往裡看,還有不少人站在房頂、牆頭、樹上,就想知道陸福生家這是在幹啥。

陸君霆兩口子回來的事早就傳遍村子,大家都猜測著是陸君霆給自己媳婦兒出氣呢。

活該,誰讓陸福生兩口子不做人,花著陸君霆的錢還天天磋磨人家媳婦兒。

黃桂英也被夏白露的狠勁嚇到,站在一旁哆嗦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還是陸福生拿出當家人的威嚴,怒喝一聲:“住手,住手,老三媳婦兒你快住手。”

“這間房我們能不能住?”夏白露的拳頭對著陸老大媳婦兒的腦門,扭頭盯著陸福生。

大有他說一句不行,她的拳頭就要砸下去。

“能住,能住,你們想住多久都行。”

陸福生趕緊軟了態度,錢還沒到手呢還不能撕破臉,等把老三的錢搜刮完,就跟他斷親把這兩個吃白飯地趕出去。

夏白露從陸老大媳婦兒身上站起來,“早這樣多好,少挨一頓打。住房的事情你們沒意見,接下來說說你們欠我錢的事。”

“你張嘴胡咧咧什麼,誰欠你錢了?”黃桂英怒瞪著夏白露,擺出自己的婆婆範。

小賤蹄子要敢打她,一定要去公安局告她毆打長輩。

夏白露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陸君霆每個月給我匯了30塊錢,三年一共是1080,這錢是我的,你們得還我。”

“你放屁。”黃桂英梗著脖子不承認,“老三那是寄給家裡的錢,根本就沒單獨給你寄錢。”

進了自己口袋的錢還想再掏出來,怎麼可能?這不是跟割自己的肉一樣。

這個老三媳婦兒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還是被鬼上身,兩個多月前突然就離家去部隊,現在還敢打老大媳婦兒更跟她要錢。

就說當初應該給她綁家裡不讓她出門,留著就是個禍害。

“是嗎?”夏白露嘴唇微勾,冷笑一聲,“我這可是有郵局的匯款單,一筆一筆記得很清楚。

鎮上郵局也有存底,你們要不信的話儘可以去查,要是不給我,就別怪我去公安局告你們非法侵佔他人錢財。”

陸福生的臉難看得跟自己蛋碎沒根變成太監一樣,陰狠著眼神呵斥道:

“陸君霆,你就是讓媳婦兒這麼孝順我們的?部隊就是這麼教育你的?你眼裡還有沒有爹孃?”

“那錢本來就是我媳婦兒的,你們憑什麼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