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開啟,門外赫然站著的是出任務回來的陸君霆。

“沈參謀長好!”

看到開門的沈長征,陸君霆立即兩腳併攏,身體站直抬手敬軍禮,沈長征回禮後才把人帶進來。

陸君霆的視線第一眼就落在夏白露身上,出任務走了大半個月的時間,可真是想死他了。

心裡有了牽掛的人,他才體會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意思。

只是現在場合不合適,他只好先壓下自己對媳婦兒的想念。

“姥姥、姥爺、舅媽,這是我丈夫陸君霆,現在是軍區加強團的副團長。”夏白露給幾人介紹陸君霆身份。

沈老爺子夫妻兩個上下打量著陸君霆,打過多年鬼子的兩位老人家身上都帶著軍人渾然天成的氣勢,那股威嚴一般人看到肯定能腿軟。

尤其是沈老爺子,人雖老了,但那雙飽經滄桑的雙眼現在如鷹隼般銳利,帶著探究和考量的眼神緊緊鎖住陸君霆,不怒自威、仿若能看透人心。

陸君霆像站軍姿一般,身體筆直如青松,面對沈老爺子那極具壓迫感的目光,他沉穩淡定地與之對視,眼神中不見絲毫慌亂和不安。

“老首長好!”

沈老太太對這個外孫女婿很是滿意,一表人才又能力出眾,才25歲的年紀就是副團長。

還是加強團的副團長,加強團比一般的團隊要求更高、訓練更嚴格,只有在軍區各方面都拔尖的人才能入選加強團。

最重要的是這小子沒有強硬的背景,窮人家的苦孩子,是靠著自己一點點打拼出來的,比她那個27歲還是營長的大孫子強太多。

陸君霆這樣的人就是在京市軍區那也是極其出色拔尖的存在。

雖說當初兩人結婚時不太光彩,可現在看兩人間的眉眼官司,也知道小兩口感情好。

“哼!”沈老爺子冷哼一聲,“要是這樣就被我嚇到,這小子的骨頭得多軟,軟骨頭可不配做我們沈家的孫女婿。

他要是個軟腳蝦,老頭子我一定讓白露跟他離婚,咱們再給白露介紹個處處比他都要優秀的人。”

夏白露得意地衝著陸君霆挑挑眉,咋樣啊小子,姐現在可是有強硬後臺的人。

看陸君霆挨訓,夏白露很願意。

“老首長請放心,我陸君霆對著身上的這身軍裝發誓,這輩子我都會對夏白露同志不離不棄,若是我做不到就脫下這身軍裝。”

沈老爺子心裡是有些不舒服的,他們一家找了三十多年才找到女兒留下的這一點血脈。

才二十歲的外孫女卻早早結婚,都沒給他們一點將孩子接回沈家享福的機會。

之前調查夏白露親媽身世的時候,自然也查到這孩子從小到大過的是什麼日子。

當初外孫女和這小子結婚還是被算計的,婚後這小子的家人還磋磨他的寶貝外孫女,想到這老爺子就是一肚子氣。

看陸君霆自然是哪哪都不順眼。

其他人他暫時夠不到,陸君霆在眼前可不是要給他甩臉子。

沈老爺子繃著臉道:“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說得好聽有什麼用。當年薛仁貴對王寶釧說得不比你好聽。

結果怎麼樣?薛仁貴再娶涼國公主,王寶釧挖了十幾年的野菜。當然我家白露可不會挖野菜,她現在可是有孃家的人。

以前的事我們沒辦法參與,以後哪個再想欺負我家白露,就要先問問我們沈家同不同意。”

大舅和大舅媽都在一旁不說話,不過那眼神透露出來的意思和老爺子一樣。

老爺子這些日子憋著氣呢,不說老爺子,就是家裡的其他人,在知道夏家和陸家做的那些事後也是十分氣憤。

多好的孩子啊,他們怎麼就那麼忍心欺負。

不是欺負夏白露從小沒有親媽沒有外家護著嗎?

幸好白露已經和那個窩囊廢的親爹一家斷了親,往後自有他們沈家護著這孩子。

“老首長,還請您以後看我的行動。”

陸君霆規規矩矩地站在那讓老爺子訓,現在老爺子不信他,以後他就用行動向老家人證明。

沈老太太拍了老頭子一下,“差不多行了,別嚇著孩子。你當外孫女婿是你手底下的兵呢。

君霆,咱們現在是一家人,你喊什麼老首長,喊姥姥姥爺。”

陸君霆從善如流,挨個喊了人,其他都答應得爽快,就沈老爺子彆彆扭扭地很傲嬌。

“姥爺,氣大傷身,您才找到我,一定要再多活幾十年,好讓外孫女有盡孝的機會。”

夏白露趕緊地哄著老爺子,扶著人在床上躺好。

“姥爺,您以前在戰場上可是留下不少暗傷,外孫女現在有這個能力給您的身體調養好。

姥爺,我先給您針灸調理,今天和明天都給您和姥姥針灸一次,身體松泛後回去的路上您二老也不會太累。

以後晚上就能一覺睡到天亮不用起夜,您和姥姥都能長命百歲再活幾十年。”

老太太心疼地拉著夏白露坐在自己身邊,一下一下輕拍著她的手道:

“孩子,姥姥知道你孝順,調理身體也不差這兩天,瞧你這小臉瘦的,姥姥不忍心看你辛苦。

君霆出任務剛回來,你們小兩口這麼長時間沒見,不如你們早點回去。姥姥能看到你什麼病都好大半。”

夏白露扶著老太太在另一張床上躺好,“姥姥,我這麼年輕正是能吃苦的時候,再說我一點也不辛苦。

您二老都要聽我的話,我都收了您和姥爺那麼多紅包,總要給我個表孝心的機會吧。不然我也會擔憂和不高興的。”

老太太心裡無比慰貼,小棉襖好啊。

夏白露從自己的包裡拿出銀針,先後給兩位老人針灸。熟練的手法,微微帶著顫鳴的針尾。

大舅和大舅媽看得眼睛一亮又一亮,這丫頭的本事好像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厲害。

孫菲菲的心思也活了起來,她爺爺中風後有嘴歪眼斜、說話不清楚、身體癱瘓,也不知道表妹能不能給治療。

沈老爺子先拔的針,他活動了一下手腳,只感覺全身輕鬆,之前犯疼的胳膊腿現在一點都不覺得疼,舒服的他現在能一蹦三尺高。

“丫頭,你是這個。”老爺子朝著夏白露伸出一個大拇指,“老頭子好久沒覺得這麼鬆快了。

你姥爺我現在全身充滿力氣,精力足的能上戰場再砍幾個鬼子。”

老爺子高興啊,回去後他就去部隊轉一圈,去靶場打靶,去馬場馳騁個十圈八圈的。

他這把老骨頭還能再奮鬥十幾年。

老太太起針後也是同樣的感覺,整個人輕盈不少,呼吸順暢、心頭敞亮,身上的那些小毛病全都消失了。

看到老兩口的變化,孫菲菲思心底大為震撼,才一次就有這麼好的效果,可見表妹的醫術比京市的中醫還好。

想到躺在床上不能自理的爺爺,孫菲菲索再三後還是問了出來,“表妹,你能治中風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