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篇》之中記載,這煉寶之法亦是天地造化生成,那位先天生靈,也就是天地間的第一位靈族,便曾經憑藉《太上篇》煉製出了一件妖類至寶,屠滅了無量量的妖族生靈,靈、妖二族也因此結下了綿延無數年的刻骨仇恨。
只不過隨著後來靈族漸漸隱於天地之間,在人間境之中更是僅僅只留下了太玄靈界一個洞天福地作為道統,妖族更是早已經徹底分崩離析,根據所屬血脈細分為了無數個不同的勢力,數個量劫之前的仇恨也就逐漸被人淡忘,再也無人提起。
許笛笙選擇煉製妖靈類本命法寶,並不是因為什麼靈、妖二族的仇恨,而僅僅是因為此寶對他加持最大罷了。
魔靈法寶重修心,可許笛笙的真正心境早就已經到了不可測之境,根本不需要此寶來錦上添花;鬼靈法寶更是與《鎮魂歌》相類,僅僅只是多出了可以穿過人間境和九幽境的境壁之能罷了,不值得浪費珍貴至極的唯一本命法寶名額在其之上;而玄靈法寶卻是有些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其威能很是強大,可以加持靈族咒法威力和暫時提高靈力修為境界,許笛笙亦是想過選擇煉製玄靈本命法寶,可最後卻還是選擇了煉製妖靈法寶。
既然妖靈法寶成長到極處可以極為輕易的斬滅妖族生靈,那自然也就可以從側面輕易的控制妖族生靈,其隱含的真正的作用不可估量。
況且《太上篇》乃是先天生靈的伴生心訣,以其中的造化之法煉製的法寶,必定可以成長到不可思議的地步,上限可謂是極高。
許笛笙欲行的重掌宿命枷鎖之事,與三天九境之中的所有生靈都徹徹底底的站在了對立之面,在這浩渺的天地棋盤之上,如今弱小之時的每一步落子,在很久以後都有可能發揮出不可估量的巨大作用。
三人正說話間,孫陽平卻是駕著劍光行了過來,面色肅然地立於半空,拱手道:“見過三位監察真人。”
李玄寂卻是認出了他,道:“孫陽平真人,發生了何事?怎地面色如此難看?”
孫陽平看了一眼負手而立的許笛笙,沉默片刻,道:“回稟玄寂真人,太上真人前番所帶來的那人……”
“你所言之人是張多餘罷,他如何了?”許笛笙運起《鎮魂歌》魂力稍稍感應了一番鎮魂惡鬼頭顱所在之處,開口問道。
“他前番被秦明真人護著,帶著數十個道基境入了海域之下的太陰鬼宗尋找寶物,與人發生了衝突,就連秦明真人都被人扣押了下來,”孫陽平再次看了看許笛笙的面色,咬牙道,“那人還說,讓太上真人帶著誠意前去贖人。”
封無忌卻是挑了挑眉,看了看下方蔚藍大海之中來往的密密麻麻朝夕道盟之人,道:“難道那人竟是不識得太上道兄?如今的朝夕道盟之中,還有不長眼之輩敢招惹朝夕道榜之上排名前列的監察真人?”
許笛笙輕輕拂袖,道:“我只是前幾日裡命那些道基境帶張多餘去提升過幾次修為,何時命你們帶他去尋寶了?”
“秦真人應是想討好太上真人,所以才自作主張帶著張多餘下海搜刮資源,”孫陽平露出一絲苦笑,“秦真人更是已經言明我等乃是太上真人麾下,可那人卻仍然不依不饒,我剛好路過那裡,實在沒辦法將秦真人和張多餘救回,才趕了回來稟報真人。”
“上來罷。”許笛笙輕輕搖頭,揮袖示意孫陽平,讓其飛至了雲霄鸞鳥之上。
李玄寂面色微怒,道:“哪裡來的宵小之輩,竟敢挑釁我太玄靈界的靈族?速速帶路!”
封無忌也笑道:“我也有些好奇,到底是誰如此膽大包天,竟然膽敢扣押太上真人麾下之人。”
雲霄鸞鳥清唳一聲,碩大的身軀遮天蔽日而起,雙翅展開,在海面之上映徹出大片的陰影,就連那隻霄雲靈龜也趴在了它的背上,載著一龜三人,朝著大海的中心之處也就是太陰鬼宗的最深處行去。
秦明被一道金色神光形成的繩索牢牢捆住,面露絕望之色,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啪!
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秦明怨恨道:“殺了我朝夕道盟二十餘個道基境,更是如此折辱於我,太上真人若是得知,必不會放過你們!”
那神丹峰境之人再次狠狠踹了他一腳,看著秦明毫無反抗之力地吐血飛出,大笑道:“還敢嘴硬?竟然與我楚家之人搶奪鬼靈蓮花,若不是你神丹峰境的修為對朝夕道盟還有些用處,我早就一劍斬滅了你!”
一側有著一個白衣青年目光冷漠,更有著十餘個神丹境和數十個道基境肅立半空,神情恭敬。
驀地,這折辱秦明的神丹峰境之人忽然抬起頭,看著極遠之處的天際,目光微動,上前朝著白衣青年道:“楚少,有一道半步分神境的修為波動正朝著這裡趕來,路線極為明確,直直朝著此處而來。”
白衣青年楚尋玉亦是感受到了那急速迫近的強大修為波動,微微皺眉道:“朝夕道盟監察殿的元神元君和普通元神境不是早就撤走了麼?怎麼此地還會有半步分神境的存在?”
那神丹峰境之人略一猶豫,剛要開口,卻忽然面色大變,抬頭看向遠處已經變得很是清晰的雲霄鸞鳥身形,驚聲道:“是太玄靈界靈族的靈獸!難道那所謂的太上真人是靈族之人!?”
楚尋玉側頭看向趴在地上的秦明,冷聲道:“你口中的太上真人是太玄靈界的靈族?為何不早些告知於我?”
楚家乃是玄陰地界之中極為少見的世家型別至強勢力,更是在太陰鬼宗被滅之後,其他的三大地界之中第一個加入朝夕道盟的至強勢力。
之所以是加入而不是歸附,則是因為至強勢力在朝夕道盟之中乃是相互聯合的關係,便如朝夕、邙山兩大地界中的八大至強勢力一般,雖然需要聽從朝夕道令,可平日裡卻都有著不小的自由,並不會完全受制於朝暮道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