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房內並沒有動靜,本來是一身的冷汗的小廝如今又是一身的冷汗,這還要叫第二次,小廝硬著頭皮正要敲門。

門開了,是披著衣服,散這頭髮的蔣玉函站在這門口,看著小廝說道:“你家也就要出來了,你站著等一會子就好。”

小廝看他的樣子身體都酥了一半了,更何況今日的蔣玉函是雙目含情,眼波所及處,都是春情。

看那小廝的呆頭鵝一般的樣子,蔣玉函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反而是側身對著屋內的薛蟠喊道:“你倒是快一些,不然你那老婆可是饒不了你的。”

雖然是催著薛蟠走,只是多少有些纏綿不絕的意思在裡面。

聽得走到門口的薛蟠擰著他的臉說到:“小油嘴,今日我就不走了,看她們能怎樣奈何我。”

靠著門框的蔣玉函,籠了籠衣服,說道:“你倒是倒是想,可惜有心沒有膽子。”那眼裡的勾子都直直的勾著了薛蟠的魂魄。

薛蟠拉著他的手,自然是不肯走。

只是想著家中老母親的囑咐,還有那新娶的媳婦,實在是有悍,同這蔣玉函的溫柔嫵媚比起來,又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也就忍者心裡的火熱,總算是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蔣玉函的屋子。

看著薛蟠的馬走遠之後,蔣玉函收起了滿臉的笑意,關上了院子門後,就讓家裡的小廝去將屋內收拾了,自己倒是在坐在了院子裡新栽的一顆細細的桂花樹下,想了好一會兒,心裡便得了一個主意。

眼看這天色晚了,這個時候出門辦事也不太方便,也就等著小廝收拾好床鋪後,胡亂的睡了一晚,等著第二天在去辦事情。

這蔣玉函心事已定,倒是可以不提。

只是薛蟠到家後,方才聽母親說起妹妹和妹夫過來的事情,如今宴席完了,眼看著等不到薛蟠就回了賈府。

薛蟠聽著母親也沒有什麼要吩咐的,也就隨口說了兩句。薛姨媽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還想著新婚夫妻是比旁人更親香一些,也就催著他趕緊是回房去了。

到底是累了一天,薛蟠倒是也不推辭,同他母親告別後,就直接回了正房,看到一臉笑意迎上來的夏金桂,就想起來今日是她回孃家的去的。

隨口問了聲家裡可好。

夏金桂是笑著迎了上來說道:“家裡自然是好的,不知道爺在家裡可是好不好。”也不讓丫頭幫忙,就幫著薛蟠脫了這外面的衣服,遞給了寶蟾後,又拿過了一杯參湯,守著薛蟠喝完了,才坐到他的腿上揉戳著讓他起來玩耍。

今日薛蟠著實是累壞了,任憑夏金桂怎麼折騰都是玩不起來的樣子,並且一躺在床上,在這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是鼾聲如雷,全然的不省人事。

一身水紅短衣的夏金桂,如今空留著一肚子的火,將寶蟾送來的甜湯一把扇在了地上後,說道:“今日你同我回了孃家,誰知道那邊那個大著肚子的女人,使了什麼下作法子,讓他成了這幅模樣。”

“姑娘,不過如今她是大著肚子,上面也有太太護著,咱們也不好說什麼。”寶蟾撿起了地上的碗,小聲的湊到了怒火中燒的夏金桂面前說道。

“哼,我還收拾不了她了。你過來,寶蟾你過來。”夏金桂拉過了寶蟾在她的耳旁耳語了幾句後,看她害怕的神色就說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如今你也老大不小了,又是我的丫頭,我自然是有好處要給你的。”

“奴婢不要什麼好處,只要同姑娘終日在一起才好。”寶蟾說道,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在床上躺著的薛蟠。

“我的事情辦好了,你的心事不也就可以完成了嗎?”夏金桂將水紅色的褻衣往下拉了一起,露出一段細膩的脖頸後,摸著這飽滿的肌膚說道:“清水下雜麵,你吃我也見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差你這一個。”

得到了承諾的寶蟾收住了笑意,取出了床旁的衣服給她家姑娘披上後說道:“那明日奴婢就去辦姑娘交待的事情。”

這主僕二人才算是達成一致,在還屋內小聲的商量了半天,知道聽到門口的嬤嬤說道:“奶奶,明日還要早起,可是該睡了。”

才看了看屋內擺放的自鳴鐘,果然是晚了。

寶蟾趕緊服侍著夏金桂睡下,自己也才回到屋子裡,帶著滿心的興奮等著天亮。

在這慢慢的長夜裡,只有在偏房內住著的香菱,此時躺在床上,溫柔的撫摸這有些隆起的肚子,感受著孩子的心跳。

小雀開啟了一個包袱,悄悄的說道:“菱姑娘,這是林姑娘悄悄給你送來的桂花酥,讓你小心一點的吃,可是沒有必要讓旁人聽到的。”

香菱笑著探起了腦袋,說道:“難為林姑娘一直記著我喜歡吃什麼,說來也奇怪,今日看到寶姑娘,她只是看了看我的肚子,倒不如寶玉問的多一些。”

小雀說道:“寶二爺是愛問的,倒是你不要想太多了,林姑娘還讓我給你帶一句話,只管是好好的養著自己,切不要委屈了自己才是。”

‘“知道了,難為她多情至此。”取出了一個桂花糕,香菱吃了幾口,很是幸福的說道:“這個味兒果然是好的,只是如今被這孩子累著,是沒有辦法親自給她道謝了。

“林姑娘不是喜歡這些的人,你的身體她更看重的。”小雀兒同這瀟湘館內的人接觸多了,全然一改當日對於林姑娘的刻板的印象,如今覺得林姑娘才不是傳說的刻薄小性兒的人。

為人最是瀟灑不過的,如今就看她對菱姑娘也是知道的。

只是在心內感激,兩人也不敢在梨香院內大事宣揚,惹了薛蟠是誰也受不了。

就只好希望這位奶奶能夠好好的管束好薛蟠,就是這梨香院內眾人的福氣。

也是香菱的福氣,她如今沒有想著要一個人獨自受寵,只是想著平平安安的生下這個孩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