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老大,這都是你府上的丫鬟啊,一個個長得可真水靈。”劉一刀看花了眼,說話間忙伸手擦了擦口水,“這麼多房子,我今晚睡哪裡呀,她們睡哪裡呀,要不要我替她們把門守夜!”
“這都是陛下賜我的宮女,勸你少打他們的注意,輕者砍手,重者嘛…”虞戈目光向下順去,看的劉一刀一個激靈。
後者連忙夾緊雙腿,擺了擺手道:“不會不會,放心老大,我哪有這個膽子啊?”
“你最好沒有。”虞戈搖頭道。
等到老僕追上虞戈,後者駐足一遍繼續打量著四周的變化,一邊問老僕:“說起來,在這住了這麼久,還不知您貴姓啊?”
“大人折煞我了,老奴賤姓周,叫周大福。”老僕說道。
“哦,原來是福伯,以後就這麼叫你了。”不等福伯反應過來,虞戈繼續問:“若是我猜的不錯,這府上以前都是你來負責管理的吧?”
“哎,對的,王大人生前經常出遠門,每次都是老奴替他打點府上的一切。”福伯點頭道。
劉一刀卻是面色一變,心想原來這房子死過人,再看周圍頓時就不那麼順眼了。
虞戈哪能注意不到劉一刀的小動作,當下重重咳一聲,隨後繼續與福伯道:“那以後,福伯你就繼續做這府邸的管家,我不在時,還是由你來看家。”
福伯一愣,做勢欲跪,幸得虞戈眼疾手快,將他服了起來。
“不用行如此大禮,這是折我的壽啊。”虞戈打趣道,又問起府上今日的開支。
福伯一一道來,他僱了十名男丁,都是附近窮人巷子裡的小夥。別的不敢保證,但幹活勤快,人品也可以。
隨後他又購置了一些木材,用來翻修門窗與出行的馬車,還為府上進了一些日常用品。又與糧油肉鋪的老闆簽了筆買賣,每月向府上運送糧油,以及雞鴨魚肉等。
在加上養家丁的月錢,福伯粗略估計,剩下的錢足夠撐到虞戈下個月領薪水的時候。
虞戈滿意的點頭,有人替他打理家業,他也省心了很多。
只是,讓虞戈感到意外的是,陛下賜予他的幾十名宮女竟然不需要付月錢,只是讓府上多加了幾十雙筷子而已。
福伯倒也淡定,說很正常,如果真的讓虞戈來付宮女們的月錢,估計虞戈早就破產了,
虞戈訕訕的笑了笑,就當是他在開玩笑了,反倒是劉一刀開始為自己的月錢感到擔憂。
最後還是虞戈踩了他一腳,提醒道:“你好歹也是天策府的人,每月的月錢由朝廷發,放心,少不了你一個子。”
劉一刀這才嘿嘿笑了兩聲,搖頭否認自己絕對沒有往錢哪方面想,單純是為了服務虞戈。
“信了你的鬼!”虞戈白了他一眼,又對福伯道:“福伯,給這傢伙安排個房間,就我房間旁邊那個就行。”
福伯點頭答應,下去辦事了,虞戈則囑咐劉一刀,晚上不要惹禍,老老實實待在自己的房間裡替他守夜。
仔細想想,上官飛燕雖然也是自己的護衛,但人家畢竟是女兒身,而且在久居永安城多年,來自己府上肯定是不方便的。
現如今,有了劉一刀在對虞戈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對方好歹也是融元境修行者,有他坐鎮那些藏在暗處的敵人肯定不敢輕舉妄動。
這麼一想,虞戈覺得自己有必要抓緊時間去一趟吏部,查一查到底是誰給了劉一刀天策府的腰牌。
如果這腰牌是假的,以他現在的職位,調劉一刀做自己的護衛也並非難事。
反正只是府上多了一張能吃的嘴,月錢都有朝廷替虞戈供著。劉一刀又沒地可去,晚上正好跟自己回府替他守夜,這樣一來虞戈也能安心修行,研磨王簡留下的羅織經。
白天嘛,就讓劉一刀在府上補覺,反正他去了天策府也沒啥用,不如留在自己府上坐鎮。
有融元境修行者坐鎮,虞戈也好放心大膽的將那幾本書放在府裡,總比天天揣在身上提心吊膽要強。
福伯很快便收拾好了房間,劉一刀也挺積極,老老實實的跟著福伯去看看自己的新房間。
天色已經漸漸黯淡下來,忽然飄來一陣香味,應該是那些手巧的宮女正在為虞戈準備晚飯。
光是聞著這飄過來的香味,虞戈就斷定今晚有魚吃,剛想著去廚房嚐嚐鮮,卻見一個家丁打扮的人火急火燎的朝他這邊跑來。
見到虞戈,男人愣了一下,然後立在原地,衝著虞戈喊了一聲老爺。
虞戈見他行色匆匆,便問道:“你是要幹嘛去,怎麼走的這麼急?”
“回老爺…”男人只覺得這聲老爺無比拙口,對著一個年輕人喊出來,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但現實中的身份還是讓他自覺放下了輩分,畢恭畢敬的說道:“我想找福伯的…門口來了一個瘋女人,非要闖進來,說是要找老爺您…”
瘋女人?
虞戈一愣,一時半會想不起來究竟會是誰,就在這時,忽聽不遠處有人高聲喊道:“姓虞的,給老孃出來!”
聽這聲音,虞戈就聯想到家丁口中的瘋女人是誰了,原來是上官大捕頭。不對,現在她也是自己的手下了,不能用捕頭來稱呼。
片刻之後,幾個瑟瑟發抖的家丁出現在虞戈的視野內,不同的是,他們是一步步退著走過來的。
幾名家丁身前是一身黑衣腰中佩刀的上官飛燕,她正陰著臉步步逼近,冷眼審視著周圍的一切,那眼神就跟要殺人似的。
虞戈連忙迎了上去,順便讓幾名家丁自行散了。
見虞戈走過來,上官飛燕頓時眼睛一亮,道:“你在怎麼不回話啊,這是啥地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住在王簡生前的地,這不是明著得罪人嘛!”
“那能咋辦,我又沒地去,只能呆在這了。”虞戈聳了聳肩膀,又道:“再說了,就我這職務,得罪人是早晚的事,也不差這一天兩天了。”
上官飛燕面色稍稍緩和,不滿道:“你怎麼沒地住,不是還有我嘛!”
說完,她面色一紅,連忙擺手解釋:“你可別誤會,我是說,我城東衙門的大獄…”
話沒說完,上官飛燕突然有些失落。虞戈知道她這是想起自己的身份已經變了,不再是那個沒有品級的小小捕頭了。
只不過,虞戈能從上官飛燕失落的表情中看出,她是發自內心的喜歡捕頭的這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