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想到,我這輩子居然會要在女人的幫助下,才能走上正軌。

墨靈煙手裡有一些我所需要的東西,曲梅寒也趕回到曲峰靈那裡,把我所缺少的東西,東拼西湊總算是置辦齊了。

雖然從楊永飛那裡收了四千塊錢,可這些錢往裡一扔,連個響都聽不見。

傳統營生,都會有祭拜祖師爺的習慣。我買了香案,還有香爐,跟書靈商量了一下,決定把第一任的渡異師應龍,當成是祖師爺祭拜。

我這裡忙活置辦裝備,還需要關心楊永飛那裡的情況。

在電話裡,楊永飛的聲音有了底氣,看樣子,這兩天的睡眠情況不錯。

事實上,也印證了我的判斷。有了妙印在身邊,楊永飛沒有之前像是有人如影隨形一樣的感覺了,睡覺非常安穩,保證了睡眠,他感覺身體就像是重新慢慢恢復到正軌,最起碼,能夠感覺到活力了。

我之前已經跟他說了,需要置辦裝備,楊永飛還有些擔心,在我不在的時候,會不會發生意外。但透過兩天的時間,楊永飛對妙印的信任簡直無以復加,心情好了,就對我說,不著急,可以慢慢準備。

楊永飛能夠掉以輕心,我卻是不敢有絲毫懈怠。

墨靈煙說得對,自身實力不強的時候,就只能在裝備上找齊,我弄好了祖師爺的牌位,正是祭拜過後,馬上就帶著我的裝備去找楊永飛了。

這小子還有些驚詫,問我為什麼來這麼快,本以為我會準備好幾天的,都沒準備我到他這裡來。

我知道這小子肯定會因為我的到來而大肆招待,可我這次來,真不是為了吃飯。

能夠跟隨楊永飛,並且能夠糾纏他那麼長時間,肯定不是遊魂野鬼,而是有歸所的邪祟。

其實,我最希望的,就是問題出在楊永飛的老闆身上,因為那樣是比較好調查的。他是本地人,相關的社會關係主要都在這裡,好找線索。

所以,我最先著手的,也就是讓楊永飛帶著我去找他的老闆家。

楊永飛的老闆,叫宮本山,聽名字,就好像是個鬼子的名一樣。實際上,登文市區北宮區這一帶,原來就是北宮村,絕大多數的人都姓宮,宮氏家族的輩分,每一輩都要攤上輩分字,本,就是輩分字,名字是山。地地道道的華夏人,也是土生土長的登文人。

據楊永飛介紹,宮本山的交際面極廣,用老百姓能夠理解的話來說,就是黑白兩道通吃。

宮本山本是以暴力拆遷起家的,算是有點涉黑的背景。可是他感覺這事不能長遠,便努力洗白,做起了實體生意,而且在北宮區的管理處,還混了個小官。

有了這個背景,宮本山就幹一些給投資商服務的行當。比如說,找關係,什麼事情不好辦了,他出面給找人,按照所託事情的標的收取費用。

也正是因為宮本山需要打通關係,就物色到了楊永飛,讓他跟一些關鍵性的人物打牌,需要行賄的資金,在賭桌上不知不覺就輸給了要求辦事的人。

那個南方老闆,據說是看上了市區一個老廠房的地,他聽說了宮本山的名號,就找上宮本山,希望他能幫他把那塊廠區房的地給拿下來。

宮本山算計了一下,發覺這是個大單,便好生伺候著這個南方老闆,費盡周折,幫南方老闆基本上搞定了這個專案。

按照約定,在簽約之前,宮本山必須要拿到許諾好的酬金百分之三十,然後簽約成了之後,再拿剩下的百分之七十。

誰知道,簽約之後,這個南方老闆感覺給的酬金太多了,便提出要求,讓宮本山只收取原來答應的酬金百分之五十。

宮本山哪裡能夠答應?便跟南方老闆僵持起來。

雖然雙方並沒有籤什麼合同,只有口頭約定,可宮本山是什麼人?馬上叫人就把南方老闆給扣下來了。

這南方老闆也有幾分膽色,跟宮本山商量,這樣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乾脆,咱們賭桌上見分曉吧。

南方老闆提議,拿出剩餘的百分之五十酬金作為籌碼,你有本事,你就全拿走,要是他贏了,那就再也別提酬金的事情。

宮本山其實也有些怕,畢竟這個南方老闆帶來的投資非常可觀,那是在市裡掛著號呢,真的把南方老闆逼個好歹,他也是吃不了兜著走啊。

於是,就有了楊永飛和那個南方老闆對賭的事情。

我聽了這段敘述,仔細琢磨了一下細節,問道:“小飛,你的意思,是那個南方老闆一直被關押著,知道你過去跟他對賭?”

楊永飛想想說道:“不是,南方老闆說他要回去取錢,宮本山害怕他耍花招,便帶人跟著一起去。南方老闆回了一趟自己在這裡買的別墅,然後帶著錢到了宮本山指定的地方。”

我捏住了下巴,陷入到了沉思當中。

南方老闆的行為,是有些不對勁的。哪怕是他想著透過賭博的方式賴掉一半的酬金,按照正常思維,他應該選擇一個他認為安全的地方啊。

如果在宮本山選定的地方對賭,就算是南方老闆贏了,他不怕宮本山後悔,然後在對他不利麼?

那麼,南方老闆這麼做,肯定是有其深意的。

“你們在什麼地方對賭?現在能到那個地方看看麼?”我想了一下問道。

“香山小區外,有一片建築工地,那是北宮區承包的一個建築。我們就是在那裡對賭的,哪裡因為有些糾紛,一直封著,到現在還沒有施工人員進入。”

“那好,你帶我們去看看。”

楊永飛點頭答應,馬上開了一輛鬼子產的汽車,拉著我和妙印,直奔香山小區東北方向的那片工地而去。

一個小時後,我們三人到了工地,楊永飛將車停在了建築工地之外幾百米的地方。告訴我這裡經常有人不定期巡邏,我們人頭不熟,還是偷偷進去的好。

這是一片小高層建築,大體構架都完成了,有的甚至裝上了門窗。

楊永飛領著我們,偷偷跑到了最裡面的一棟建築。

二樓西單元西戶,這間房有防盜門,我正想辦法怎麼進入的時候,妙印大腳丫子一踹,轟的一聲,把防盜門直接踹飛了。

楊永飛撇撇嘴,他對妙印的表現,不是那麼驚訝。

我也不說啥了,拿出了墨靈煙暫時借給我的羅盤,開始測量屋裡的煞氣。

羅盤,說白了就是指南針,利用指標帶有的磁性,測量周圍的磁場。

一般來說,人類所處的環境,測量周圍環境的磁場,就是地磁場的方向,除非是有嚴重干擾地磁場的情況發生,才會有指標不指向地磁場方向的情況。

刨去有可能是電器形成的磁場之外,最有可能造成磁場紊亂的,就是鬼魂這些自身生物磁場表性十分強烈的存在。

“大師,這就是我們對賭的地方,您看,賭桌還在呢。”

羅盤指標並沒有太大的變化,我把羅盤收了起來,順著楊永飛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這是一張老式的硬實木八仙桌,看樣子念頭也不少了,整個桌子都像是拋了光一樣光滑,但卻是沒有打蠟的那種賊光,應該是經歷了不少年頭被人天天接觸才成了這樣。

我走到了桌邊,輕輕摸了一下桌面,問道:“小飛,你們對賭的時間是在什麼時候?”

“兩個月前吧,具體是哪一天,我有些記不清楚了。”

“兩個月?”我看看周圍,又仔細看看桌面,又抹了一下桌面說道:“你們看,周圍的地面,已經落上了不少灰塵,可是桌面上,一塵不染。”

妙印不會關心這些,他就是看著我。楊永飛則是充滿了好奇,用手一摸桌面,然後再看看周圍,驚訝道:“還別說,真是這樣的。大師,這,這是怎麼回事呢?”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發生的事情。一切的變化,都是基於能量的變化。沒有能量,就沒有改變,所以,這個桌子,應該是蘊含有異常能量的。”

說著,我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符紙,拍在桌子上,拿著火苗往上一燎。

砰地一聲,一道火光沖天而起。

楊永飛嚇得嗷的一聲跳了起來:“大,大師,這,這不會是鬼魂被燒了吧?”

我輕輕把燒盡的符紙灰拂掉,說道:“這是加了硫磺粉的符紙,經過這樣的特製符紙灼燒,如果這裡有鬼魂留下的痕跡,會很清晰顯現出來。”

楊永飛有些害怕,但又有些好奇,在糾結不安的忐忑中,他把腦袋湊了過來。

符紙灰掉落地上,在桌面之上,被灼燒過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很模糊的印記。

這個印記,有點像手,也有點像猛禽的爪子。

“大師,這,這是什麼啊?”楊永飛見我看那東西陷入到了沉思,壯著膽子問道。

“這是鬼手,知道有種鬼就是伸手要錢的麼?很多傳說當中,人們夜晚停留在一個地方的時候,忽然會有隻手伸出來,這就是向你要錢。人們被這種情況稱之為鬼討,或者是伸手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