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兩軍奪城

白亦非的話讓孟防有些膽顫，他可是見過白亦非殺人的場景的，高焱手中的親衛營只在白亦非一人手上吃過大虧，所以孟防對白亦非的實力記憶猶新。

但至於被白亦非記住，孟防是不希望的，因為白亦非實在是太強了，被這樣的人記住壓力實在太大。

“上！”

“不要拖沓！”

“不然下場可能不好！”

白亦非發出命令之後，孟防的眼中已經之剩下了堅毅，對於他來說完成將軍的命令是第一要務。

“殺！！！！”

秦軍的出現實在出乎趙軍的預料，之前平靜的拆除路障讓這些趙軍產生了錯誤的判斷，而且這裡地域寬闊實在不是埋伏的好地方，但就是利用這一點殺了趙軍一個措手不及。

儘管孟防佔了先機，但損失了千餘人的趙軍也很快反應過來，組織人手開始反擊，可惜孟防手中的秦軍是已經經歷過數十次戰鬥的老兵了，這些人早已經不是當初那些韓地農民，現在的他們就是秦軍，而且經過高焱隱秘的丹藥刺激，這些人的戰力也進步極快，趕的上一般精銳部隊了。

隨著趙軍減員迅速，軍官相繼死在白亦非和孟防手中，這隻僅剩的千餘趙軍做了鳥獸散。

“讓人將路障堆起來，將這些屍體也堆上去！”

隨著白亦非的發號施令，秦軍再次迅速的動了起來。

等扈輒領軍來到這裡見到由屍體堆積起來的路障的時候心中的怒氣頓時升騰了起來。

“高焱！”

“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儘管心中怒火升騰，但扈輒在轉瞬之間就冷靜了下來，作為常年領軍的將領，他很清楚什麼時候做什麼事。

儘管這五千人的損失有些大，但相對於麾下十萬大軍，這五千人的傷亡卻也算不得什麼。

扈輒有種感覺，高焱恐怕沒有棄城而走，如果棄城而走的話，高焱現在的做的路障沒有多少意義，而且想要儘快擊殺他派出的前鋒，就需要足夠的兵力，一兩千人根本不夠，看雙方交戰的痕跡，秦軍最少也有四千餘人。

如此調兵遣將，扈輒有理由相信高焱現在在新中城並沒有安排多少兵力，只怕他已經將所有秦軍都派過來建造路障了，那麼，他其實可以反過來，埋伏對方一波。

但以秦將高焱的手段恐怕也能想到，甚至也可以再陰他一手，而且以這次攻擊的時間節點來看，他的行動基本都在對方眼中，若是他真的去撒餌，這餌只怕又會被吃。

但他扈輒沒辦法嗎？

當然有！

他現在手下有近十萬大軍，而高焱麾下一共也不足一萬人，這就是兩人最大的區別所在，只要他扈輒不犯錯，這一次他絕不會有失敗的風險。

想到這裡扈輒不由的發出一聲冷笑，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用這樣的手段，這個叫高焱的毛崽子還是太嫩了些！

隨著路障再次清理完成，前方的道路再次開闊了起來。

“魯季立，你領本部一萬兵馬一路清楚路障，記住，清理路障的時候最少都要安排五千人進行防守，我倒要看看，這高焱有多少本事能在我十萬大軍面前放肆！”

扈輒看著遠去的萬餘兵馬，心中雖有緊張，但終究他覺得自己安排的還算不錯，如此陣式就算高焱傾巢而出，一時半會也啃不下他這萬人的隊伍，到時候只要他大軍一到，根本就不用到新中城，高焱就將插翅難逃。

就在扈輒帶著麾下繼續向新中城進軍的時候，高焱則帶著蒯通站在一座小山之上。

“蒯通你說，扈輒能力如何？”

儘管高焱知道扈輒作為背景板給樊於期送經驗送聲望，但真正兩軍對壘，任何的小覷都會引起絕大的災難，所以無論如何摸清敵人的虛實是重中之重。

“將軍，覺得我會說？”

“在下乃是趙人！”

此時的蒯通雖然已經被高焱所擒，但人卻變的越發硬氣了。

“趙人？”

高焱頓時嗤笑出聲。

“蒯通，你讀書嗎？”

高焱言語中的輕佻讓一旁的蒯通面色有些難看。

“怎麼在將軍看來趙人就不讀書？”

高焱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開口說道：“你誤會了！”

“不是說趙人不讀書！”

“先生，知道商周上古嗎？”

高焱的問話讓蒯通有點不明所以，現在不是秦趙開戰，怎麼秦將高焱又扯到上古了？

但無所謂，現在他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生死只看天命，談談上古也沒有什麼。

想到這裡，蒯通隨口說道：“略有耳聞！”

但不待蒯通說話，高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上古之時，人最大的敵人是虎豹熊蛇，天地自然，雖然也不免齷齪，但終究還不大！”

“及商末之時，人的敵人就變成了自己，戰事一起傷亡多以萬計！”

“但到周亡，天下分崩百年，死傷以百萬計。”

“先生出身趙國，知道趙國的歷史嗎？”

在高焱說道趙國曆史的時候，蒯通的臉色才有了些許好轉。

“通雖不，但趙國的歷史還是知道的！”

“趙國自趙烈侯開國以來，歷經數百年，如今的秦國在當年也不過是丹丸之國，如今雖秦強趙弱，但嫣知他日趙國不能再次崛起？”

說道這裡，蒯通的信心又好似回來了一點。

“不錯，趙國立國僅僅百餘年罷了！”

“當年趙國不過是晉國的一部分，而今卻也是能佔天下一隅！”

“這當中又填下了多少亡魂！”

“自從周室崩塌，天下分崩離析，戰亂不止，今日滅一城，明日滅一國已然百餘年矣！”

“這天下王侯將相，換了不知道多少，但戰亂卻從未停止，各國之間的仇恨也越來越大，民眾如螻蟻般求活，這樣的局面必須終結了！”

“只有天下再次歸一，天下才能少添亡魂！”

“先生覺得何如！”

高焱立意高遠的話讓蒯通明白了高焱話中的意思。

“將軍覺得秦王就是天下歸一的人選？”

高焱微微點頭，現如今的天下只有秦王有這個機會，而且嬴政也確實有這樣的魄力和能力。

“不錯！天下諸王，莫能有匹敵秦王者！”

有些事蒯通明白，但明白不代表要做。

“恐怕要讓將軍失望了，蒯通乃是一俗人，這天下大勢，芸芸眾生，在下理會不了！”

高焱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蒯通此人能收則收，不能就算了，他懶得強求，畢竟他只是不想處理雜事罷了，但如果面前的是張良，蕭何，韓信，陳平之流，若不能收復，高焱就不會這麼輕易放過。

“其實無論先生說不說，扈輒這次是註定要失敗的！”

看著高焱篤定的語氣，蒯通一臉的疑惑，剛剛他明顯的感覺到面前的秦將高焱有招攬自己的意思，但說了幾嘴之後似乎放棄了，但僅僅不到萬人的高焱哪裡來的把握能抵擋扈輒的兵峰，甚至還揚言扈輒註定失敗，是誰給他的勇氣！

“高將軍，雖然你手段不錯，但人數的劣勢單靠手段是無法完全彌補的！”

高焱沒有反駁蒯通的話，局對的人數優勢確實不是普通的手段能彌補的，畢竟不是誰都如劉秀一般的秀，如果不是知曉樊於期已經來了，高焱也多半會棄城而去。

“但不試試，又怎麼知道不行？”

看見路障已經如計劃般的完成，高焱將麾下的人馬大部分都留在了預定樹林之中，而他獨自帶著百餘人，守在了心中城的城內。

扈輒這一路上積累了一肚子的火，不過後面的路雖然路障不少，但沒有人員傷亡也算不錯，只是當他到達新中城的時候，他看見的竟然是一扇洞開的城門，而且城上僅有寥寥數百人，這與想象中的情況差別很大啊。

但無所謂，無論高焱有什麼計策，他扈輒只要莽過去就是了，因為他人數夠多。

而在另一邊，樊於期也在高焱的拖延戰術下來到了新中城另一扇城門附近。

“殺！！！”

隨著趙軍開始衝鋒，沒有多少防守的新中城迅速被突破，高焱帶著麾下人馬不停的後撤，而在後撤的同時，齊聲喊道：“樊將軍，就是現在，關門打狗！”

樊於期原本是不想這麼快出手的，但行藏被叫破，他也不能不出手，而且一旦新中城丟了，樊於期的麻煩也不會小。

所以在狹窄的新中城，樊於期麾下的秦軍和扈輒麾下的趙軍開始了正面碰撞，儘管趙軍人數佔優，但在新中城中人手根本就鋪不開，而且樊於期還將手中另一隻騎兵派了出去，更是牽制了扈輒麾下的兵力。

但此時無論是樊於期還是扈輒都不能停手，誰退誰就死，這絕不會說說而已。

而高焱則帶著自己的人悄然的遠離了戰場，與趙辰等人匯合一處。

“主上，這一戰，只怕有些懸，雖然戰場選址不錯，但樊於期的兵力劣勢很明顯，一旦樊於期戰敗，我們也很難挽回局勢！”

趙辰看著場上的戰鬥理智的分析道。

“所以樊於期不能敗！”

“但也不能大勝！”

高焱的話讓身旁的人有些懵，這場戰鬥他們這些人很難左右，但高焱又有什麼辦法能左右當前局勢。

這一場戰鬥從正午一隻打到黃昏，扈輒終於憑藉人數的優勢將樊於期趕出了新中城，秦趙之間一直在城門前不斷廝殺。

樊於期現在真是對高焱恨的牙癢癢，他只是想撿個軟柿子，沒想到直接被高焱當了槍使，而整個戰鬥中樊於期就沒有發現高焱麾下的影子，一場亂仗打的突如其來，現在更是被趙軍逼出了新中，要是想在攻城中奪下這裡，就憑他現在的人手遠遠不夠，而且一旦趙軍站穩跟腳，他樊於期就很難完成王上的囑託了。

這該死的高焱到底在幹些什麼！

而站在城頭看著被逼出新中的秦軍，扈輒心中還帶著幾分僥倖，若是他再被拖延一會兒，等幾萬秦軍駐紮進新中城，他就算有兵十萬，也很難在段時間內拿下這裡。

但今天幸運的天平站在他這一邊，只要再來一個衝鋒，秦軍就完全會被攆出去，扈輒原本的目的也可以達到了。

看著戰局，高焱知道自己要出手，要是再不動手等樊於期敗了，對方第一個要找的就是他的麻煩。

“爆！”

“爆！”

“爆！”

隨著高焱看似腦殘般的話語，原本新中城的城牆上突然傳來巨響，兩丈高的城牆在轟鳴的爆炸聲中轟然倒塌。

“殺！！！”

高焱可不會浪費天雷子給他製造的機會，帶著麾下的將士第一時間衝向了新中的趙軍。

此時的趙軍已經變成了無頭的蒼蠅，扈輒此時生死不知，很多士兵都覺得是天怒了，驚慌失措。

而此時真是高焱收割的時候。

這一次，高焱是高焱收割的最暢快，也是追舒心的一次。

經歷了半天苦戰，又被城牆倒榻弄的心驚膽顫的趙軍此時就是最好的靶子，不斷獲得的願力點提示讓高焱的心情非常不錯。

此時樊於期哪裡還不明今天為什麼會陷入這樣的境地，一切恐怕都在高焱的算計之中，甚至樊於期的後背還泛著涼意，若是高焱這般對付自己他應該怎麼應付。

但想了半天他也沒有主意，就連高焱是如何讓一座小城的城牆在瞬間化為廢墟的手段他也沒看出來。

不過樊於期不傻，既然他現在同高焱是一個陣營，他自然要盡力擴大戰果，而且這一戰他是秦軍最高統帥，到時候覆滅趙軍的戰果他樊於期可是能拿到大半，就算他麾下傷亡不小，但也掩蓋不了他樊於期擊敗趙軍的事實。

趙軍被殺大半，而扈輒也在城牆的廢墟中被找了出來，雖然僅僅只是一具剩下了半個腦袋的屍體，但有了這具屍體功勞可就完全不同了。

“高焱！！！”

樊於期在見到高焱的瞬間沒有任何欣喜之色，有的只是眼中那滿腔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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