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到府上就展現出咄咄逼人的一面,之後更是在退兵的事情上與公子步步緊逼!”

“但公子不覺得奇怪,這名秦使好像有些著急讓我們退兵,而且從這名秦使的談吐來看絕不是莽撞之輩。”

公子見一撫下顎的鬍鬚,眼睛微微一眯。

“你的意思是他另有圖謀?”

“不錯!”

侍女連連點頭,隨即繼續說道:“公子,陽武此地已經修繕數十年,雖不敢說堅若磐石,但也不可能輕易攻下,甚至我們麾下只有三萬人,根本就不能對潁川的七八萬秦軍造成多少威脅,但這使者為什麼急促的讓我們退兵,甚至不惜搬出秦魏交戰作為威脅?”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們有不為我們所知的計劃。”

侍女的話公子見很贊同,但是不退兵,真的造成秦魏開戰,這個結果他無力承擔。

公子見臉上糾結的神色讓這名侍女看的一清二楚。

只見她一雙夷皇輕撫公子見的額頭,輕聲說道:“既然這位秦使如此著急,咋們就先拖著不行嗎?”

被輕撫額頭的公子見神情稍稍放鬆。

“這當然不行!我雖然是軍中主將,但若韓國未復,再與秦國交惡,這樣的結果是我不能承受的!”

“不過,雖然不我想承擔這個責任,若是秦軍真的有所動作而我卻輕易退兵,到時候我王恐怕也會將責任推到我的身上。”

侍女心疼的看著身前的公子見,似乎公子見此時的心憂,讓她異常難受。

“公子何須如此煩惱,王上對你多有提防,您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讓人挑出問題就好,何必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侍女一邊給公子見按壓頭部的穴位,一邊用不滿的語氣吐槽著魏王。

“侍詩,這種話以後不要說了!”

此時公子見的語氣罕見的有些嚴肅。

但看著沒人憂傷的眼神,他終究還是沒有將更加嚴厲的話說出口。

公子見當然知道侍詩是在為自己鳴不平,同時他自己心中也有同感。

但知道是一回事,說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若是這話傳入魏王的耳中,他公子見要倒大黴的。

不過侍詩據說出身齊國貴族,容貌俊秀,知書達理,是被公子見在一處山匪手中救下了的。

此後侍詩就心甘情願的成為了公子見的侍女,雖然是侍女,但侍詩經常為公子見出謀劃策,深得公子見信任,同時也是公子見最喜歡的女人。

嘴裡咀嚼著侍詩剛剛說的話,公子見忽然露出了些許笑意。

“侍詩,你不愧是我的明燈!”

“你說的不錯,我確實應該做自己應當做的事。”

說著,看向了身後一臉柔情的侍詩說道:“將我的刀筆和竹簡拿來,這樣的大事當然是需要王上定奪。”

“是吧,侍詩!”

“不過,也不能大意讓秦人鑽了空子!”

“等會兒派人去潁川看看,秦人到底在打什麼主意,那時再看王上到底如何安排吧!”

在公子見思考高焱一舉一動的真正意義的時候,高焱帶著墨鴉幾人漫步在陽武的街道之上。

“主上,這公子見看起來可不是容易上當的主!”

墨鴉漆黑的眼睛看向了身前的高焱。

高焱輕撣了一下衣袖,單手按住了腰間的長劍。

“公子見看起來確實不是容易上當的人,他雖然領軍在外,但卻對魏王得時刻小心,畢竟自信陵君之後魏國就再也沒有多少王室能獨自領軍了,所以無論是退兵還是進軍隊他都不會輕易決定,所以上當的機率會小很多。”

“但這可不代表他不會上當。”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公子見應該給魏王上書詢問是否退兵的事情了!”

高焱的話讓一旁的沫滓有些不懂了。

“既然這公子見要上書詢問魏王,那我們不是做了無用功嗎?”

“無用功?”

在沫滓發問之後,高焱忽然開懷大笑了起來。

“如果公子見是一個毫無主見,沒有絲毫能力,只能看魏王臉色行事的人我的所作所為確實算的上無用。”

“可惜,他不是。”

“一個胸有丘壑的人一定會懷疑我急切讓他退兵的意願,所以他會想知道我這麼做的真正原因!”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我想讓他急切的退兵呢?”

“一旦人的探究欲被挑起來,他就會想盡辦法一探究竟。”

高焱的解釋讓沫滓想通了其中關鍵。

“也就是說,主上是想讓公子見看到我們隱藏在強硬態度下的原因?現在韓國以滅,一旦趙國被我秦國打敗滅國,那魏國也絕沒有獨善其身的機會!”

一邊打量陽武的街道,高焱一邊對沫滓的話表示肯定。

“確實是這個道理!”

“只是....只是......”

沫滓似乎想說什麼,但又猶豫是否應該說。

“你是想說,就算公子見知道了原因,但因為魏王的原因有不敢出兵?”

沫滓瞪大眼睛看著高焱,似乎沒想到高焱竟然知道自己想說什麼。

“沒用的,當公子見知道我們要兵出趙國的時候,魏王也一定會知道,畢竟如今這位魏王可不會放心公子見一人總覽全軍,相信軍中一定有人會給魏王通風報信,一旦魏王知道前因後果,他是絕對不會讓公子見撤軍,因為一個韓國的滅亡已經讓魏國覺得芒刺在背,一旦趙國滅亡,那他魏國還能安穩多久?”

“所以只要計劃得當,公子見的這三萬魏軍,將盡數葬送於潁川郡內,這是已經註定的事情!”

高焱的言語中滿是自信之色,似乎他已經看到了不久之後陽武這三萬魏軍的最後歸宿。

陽武的街道不大,街道兩旁有著賣各種東西的小攤小販,狹小的街道看起來甚至有了些興旺的味道。

忽然一道壯碩的身形落入了高焱的眼簾。

“師妹,給!”

典慶腰跨雙刀,將手中剛剛買來的一件陶偶遞給了身旁一名豪邁的女子。

“師妹,玩夠了就回大梁去吧,師傅再三叮囑過,這次決不能讓你踏足戰場。”

一身勇力的典慶,小心翼翼的看著身旁的師妹,生怕師妹再同上次一樣命懸一線。

但梅三娘看起來卻有些不大領情。

“師兄,我的實力你是知道的,就連那些實力不如我的人都能參軍上陣,怎麼到了我這裡就不行了,還是說師兄你覺得女人就不應該上陣!”

梅三娘終究還是年輕了,她雖然隱約的知道理由,但一向大大咧咧的她不想思考的這麼多,她只是想到了就去做。

其實對於魏國梅三娘並沒有多深的感情,只是披甲門的師兄弟們都在前線為魏國拼殺,她只是想幫幫那些實力不強的師弟,不想讓他們白白的死在戰場罷了,同時她還想找到那個救過她的秦人,雖然她知道找到那人的機率很低。

就在梅三娘感覺有些無趣準備回去的時候,一柄劍器從一旁的人群中忽然刺出,而劍目標正是梅三娘。

梅三娘如今早已經不是當初的雛了,現在的她已經算的上是一名真正的戰士。

所以在長劍襲來之跡,她敏銳的退後了一步,避開了這刺殺的一劍。

只是這一劍雖然躲過了,但隨即而來的練到劍光就正好在梅三娘準備換氣之際突襲而來。

這三人配合默契,雖然劍劍直指梅三娘周身要害,但每一劍都不是為了擊殺梅三娘,似乎只是為了制住她一般。

而在梅三娘遇襲的時候,準備出手的典慶卻一個老者攔住了去路。

憤怒的典慶雙斧掄的赫赫生風,披甲門秘術的威力在典慶身上盡顯無疑,每一次劈砍典慶都用出了潑天巨力,而且典慶每一次手都是先看到了斬擊,隨即才傳來了呼嘯之聲。

然而面對典慶的瘋狂斬擊,他面前的老者卻表現的異常淡定,只是一劍一劍將典慶的巨力引到他出,甚至戰鬥中表現的遊刃有餘。

在戰鬥打響之後,街上的人影早已經盡數消散,而高焱一行人絲毫沒有挪動半步的情況給外的引人矚目。

雖然高焱幾人引起了幾名劍客的注意,但他們還是將所有的力量都放在應付典慶和梅三娘身上,對於看戲的高焱等人沒有多加理會。

隨著典慶被老者壓制,梅三孃的處境變的越發的危險了起來,雖梅三娘披甲門秘術練的不錯,但是這些劍客的手中的劍也算是不錯的利器,對付起秘術沒修煉到家的梅三娘卻沒有多大的問題。

不一會兒,梅三娘身上就留下了幾道口子,而幾名劍客卻沒有絲毫停手的意思。

“梅三娘,我弟子到底是怎麼死的!我那柄劍又在哪裡?若是你再不說,老夫可就不會讓這些人手下留情了!”

“要知道今天,你們披甲門的那個老傢伙可不在這裡,今天看誰還能保的住你!”

攔住典慶的老者陰測測的聲音在空中迴盪。

“老孃給你說了多少遍了,老孃不知道,你這老傢伙怎麼就是不信!”

梅三娘口無遮攔的說著話,絲毫沒有半分畏懼。

此時一旁的高焱已然知道了梅三娘為什麼會被人襲擊,也明白了為什麼明明他拿到了步光劍,卻沒有見到大劍師唐雎的絲毫身影,原來是梅三娘替他隱瞞了嗎?

就在梅三娘將在意被長劍刺傷的時候,高焱腰間的步光劍剎那間出現在了梅三孃的身旁。

“你......”

梅三娘一臉詫異的看著手持步光劍的高焱,此刻她認出了這個救過她兩次的男人,如果加上這次那就是三次了,但這次不同,今天唐雎可是在現場的。

梅三娘無數次想過兩人再次見面時的場景,但她從來沒想過再次見到高焱的時候會是她再一次遇到危險的時候。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梅三娘知道唐雎的厲害,她只能對著攔住那三名劍客的高焱大聲說道:“高焱,快走!”

但回應梅三孃的只有,高焱那掛著淡淡笑意的臉頰。

“三娘,你還是顧好自己吧!”

說著,步光劍劍影漫天散落,三名圍攻梅三孃的劍客應聲倒地,等老者唐雎回過神來的時候,現場只剩下倒在血泊中已經死亡的三人。

“賊子,膽敢殺我弟子!”

“納命來!”

說著唐雎放棄了面前的典慶,持劍向著高焱殺來。

看著手持步光劍的高焱,新仇舊恨一齊湧上了唐雎的心頭,他要用眼前這人的頭顱祭奠他的弟子。

“步光----一怒!!!”

唐雎一出手就是殺招,這時候的唐雎出劍與之前面對典慶時有著天壤之別,包含怒意的一劍徑直的奔向高焱的胸口,雖然唐雎看起來年紀不小了,但長劍上隱隱傳來的勁力讓高焱明白,這個唐雎確實不容小覷,因為這老傢伙竟然是一名上境劍客。

上境的劍客高焱也不是沒有見過,如白亦非出劍之後霜飛漫天;亦如初入上境的衛莊,劍如流星;但唐雎卻與兩人不同,飽含怒意的一劍,猶如烈火一般爆裂,劍身周圍的溫度都提升了不少。

面對這一劍,高焱沒有絲毫的退卻,他同樣也是上境,雖然只是封神榜強行提升上來的,但他終究也是上境,而且對於唐雎這一劍的執行軌跡,高焱甚至非常清楚,因為這一劍他在曾經被他擊殺的年輕人身上見過。

只見高焱出劍了,步光劍在空中不斷震顫,劍身從唐雎劍法空隙中穿身而過,直切唐雎手腕。

高焱的劍法雖然算不上老辣,但知道唐雎這一招執行軌跡的高焱卻能輕易的貼著唐雎劍法中的縫隙破開劍招,甚至威脅到一名劍客最重要的手腕。

唐雎被高焱這一手劍法驚出了一身冷汗,自從步光劍法大成以來他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對手,似乎高焱已經知悉了他長劍的軌跡了一般。

但唐雎既然能以彈丸小國安陵國之身,以一身劍法博得大劍師的讚譽自然不是無能之輩。

在最關鍵的時候,唐雎長劍一扭,將被高焱破去的一劍中途變招,免去了切手腕的風險,甚至唐雎還順勢長劍反擊,逼迫高焱後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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