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裡,密密麻麻的繁星佈滿夜幕,月亮也不一般的彎。

“老大,龔瀟下午的時候已經回來了,他說晚上就行動。”一個宅子門前,一名士兵輕聲說道。

他身旁的三角眼男人回道:“都打起精神來,我們要時考備好響應他。今晚一定要救出世子。”

經過一個月的渾水摸魚,他們如願以償地成了負責看守葉達計程車卒。

如果只是對付其他看守葉達計程車兵,他們大可不必等塔殼的護衛,憑他們就已經綽綽有餘,只是為了求穩,三角眼男人也就是他們的老大決心要等到那些護衛來攪亂,以此來保證營救的可能性,不冒任何險,只求一舉必勝。

不多時,名為龔瀟的塌鼻子男人帶著從他從塔殼救出來的幾百個護衛來到了宅子前,二話不說就與守衛兵廝殺了起來。

以三角眼為首的頭戴藍色頭巾的其餘二十五個護衛一鼓氣的衝進了宅子,經過一番掩殺,他們終於見到了比之前消瘦許多的葉達。

得知對方是來救他的後,葉達頓時淚流滿面。

接著,他們沒有一點阻礙的救下了葉達,然後打傷了看守城門的幾個護衛,逃出了城外。

當然,只有不到一百個人逃出了城外,剩下的都被吳淼在城門前給就地處決。

吳淼上報訊息後,無畏倒是沒表現出多麼的驚訝,事先確實沒想到對方還有這一手,不過想想也對,這倒是解釋了葉思遠這麼久沒半點動靜的原因。

對於他們的離開,無畏只說隨他們去,目前這個籌碼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一個多月了,沒收到一點王宮裡的訊息,看樣子,王宮裡的支援似乎是等不來了,於是無畏決定,再堅守五天就放棄堅守,與敵軍來場死戰,來場讓這兩國人民都能刻骨銘心的死戰!

有時候就是這樣,沒決定前憂心忡忡,一旦決定了,反倒輕鬆了不少。

仔羨察的話,不難發現,無畏軍雖然損失慘重,但到底是守城一方,也沒有讓徐軍太好過。

城牆上的屍體每天都有人清理,城牆下的屍體卻是被拋棄在城下,約莫是徐軍打算贏了之後再來處理。

接下來的五天裡,無畏改了改戰略部署,由般南擂鼓,鼓聲大振,士氣愈發高漲,無畏和衛珊負責用靈力摧毀徐軍的攻城器械,吳淼幾人指揮作防城器械。

雖說效果不是很顯著,不過還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這幾天的晚上,也能收到不少來自百姓送的糧食,不過都被無畏拒絕了。

第五天的晚上,眾人來到了無畏的大營。

越衡佟霖已經恢復了些許氣色,除了他們一行人,還有幾個作戰英勇的師帥也在其中。

無畏輕聲說道:“感謝一路走來各位的陪伴,明天,就是最後一戰了,久我們給這趟行程刻上完善的結局吧!”

“我們,會被青史留名嗎?”

“也許,不會。”

“會有人記得我們嗎?”

“也許,有的。”

“我們做的值不值得?”

“當然,絕對值得。”

“那,不疏散百姓嗎?”

“不疏。”

“就是一邊大吼一邊上?”

“就是一邊大吼一邊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人進了大營:“稟主帥,酒宴已備好。”

“喝酒去!”

“喝酒去!!”

理論上,開戰前喝酒誤事,不過,這頓酒,大家還真是非喝不可。

於是在打了一個多月的這一天,城外戒杯嚴,氣氛緊張;城內卻是截然相反的歡快氣氛,防備也是前所未有的鬆懈。

一些百姓自帶酒菜加入了這場狂歡中,歡聲笑語席捲天地,連那幾十里外的徐軍軍營也能隱約聽到些許動靜。

“他們……是在狂歡什麼?”

“難道是他們的援軍來了?”

“真的假的?!那我們豈不是危險了?”

“瞎扯什麼呢?你以為蘇王會派援軍支援他們嗎?異想天開!”

“萬一呢?”

“不可能,沒萬一!蘇王要真有那魄力根本就不會有今天,當初還有一國之軍都要獻城求和,現在更不可能為了他們得罪我們。”

“那你說,他們在狂歡什麼?”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他們給自己死前準備的最後一次狂歡吧。”

……………………

經過五個日夷馬不停蹄,葉達被帶回了他朝思暮想的國公府。

梁國公見到他這消瘦不少的寶貝兒子,不顧形象的讓眼淚和鼻涕肆意的在他臉上流淌。

葉達也用大哭來表明這些天受到的苦楚。

兩父子相擁在一起,可謂見者傷心,聞者落淚,畫面好不感人。

一頓痛哭流涕後,葉思遠讓廚房備下一大桌的葷菜,他坐在一旁看著兒子狼吞虎嚥,眼裡盡是心疼。

花了好半天時間才安撫好葉達入睡,葉思遠把那二十多個護衛叫到書房裡。

“你們救回我兒,一人賞十萬靈幣,不過這趟回來的那些廢物,沒有保護好我兒,你們各自挑幾個去處罰,餵食之刑,明白嗎?”

所謂餵食之刑,是葉思遠年輕時最喜歡用的刑罰,執行方法就是先將犯人割下一片片片,再餵給他們吃,要是有不吃的,便把他家裡人抓來,讓他家裡人在他眼前替他受罰。

年輕時對付犯軍律者亦或者敵國間諜,葉思遠用這招屢試不爽,受刑的人無一例外地後悔沒有早做了斷。

不過餵食之刑還真不是誰都蘑試的,往往都是有一定分量的人物才有資格享用,現在他用這個刑法去處理逃回來的護衛士卒,可見他對他們不滿意到了何種程度。

“是。”眾人戰戰兢兢的作答。

“下去吧!”

等他們走後,一直在葉思遠身旁的陳子元說道:“主公還要率兵去攻打那群平民軍嗎?”

葉思遠怒目圓睜:“他們說那群平民軍撐不了幾天了,恐怕輪不到我上場了,看來這公道得去跟那位討要了。蘇國賊子敢這樣對我兒,這次可不是幾座城能了事的!”

“主公要去宮裡?”

“嗯,要是那位打算平掉這些賊寇就此了事的話,我手下的鐵可不答應!”

陳子元沒有接話。

葉思遠抿了抿嘴,輕聲說道:“子元啊,這次你就不用去了,我兒在這需要有個人照顧。”

陳子元微微皺眉:“可……”

葉思遠似乎看透陳子元的心思,輕笑道:“放心吧!我也不是魯莽的人,只是蘇國這次確實得給徐國、給我一個交代,他們這些人啊,忘性就是大,我們不出手就不把我們放眼裡,給他們長長記性還是有必要的。”

陳子元拱手作揖:“子元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