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是假,你拿手裡看看不就知道咯?”
杜明月笑呵呵地說著,將冰山雪蓮遞給藍骨頭。
藍骨頭白了她一眼,把冰山雪蓮又交到了沈之雲手上,“這是明月賺來的,拿來好好給她補補吧,咱們能進拍賣會,純靠她的運氣啊。”
“明月就是天下最幸運的人。”
燕玄安一臉有榮同焉,“骨頭,別想著帶杜明月去金玉堂了,你該求著她帶你才是,上次在金玉堂,明月早就贏得盆滿缽滿了。”
藍骨頭聞言,一臉震驚,“杜明月,你還有什麼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多著呢。”杜明月笑意盈盈。
蘭姨在看到玄冰裡出了冰山雪蓮就鬆了口氣,此刻被高興的氣氛所感染,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流戩頓住了腳步。
原本說著話的燕玄安和藍骨頭差點一起撞上了流戩的後背,這傢伙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樣悄無聲息地停下來?
“咋地了?”
藍骨頭大大咧咧地探出頭,就看見前面一個清瘦的男人,墨髮用玉簪高束,他氣質溫潤,活脫脫一位端方君子,偏偏雙手不自然地垂在身側,顯得有些怪異,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和他們在流雲地陵死裡逃生,卻又背叛了他們的宋七。
“他怎麼回事?”杜明月頓時皺起秀眉,也看見了宋七。
藍骨頭冷笑一聲,“沒完成任務,玉函帶成了石頭,受到懲罰雙手都廢了。”
想到當初宋七背叛,杜明月面臨燕璟和素問兩重壓力,燕玄安就替她氣不過,怒火中燒就要衝到宋七面前質問,卻被沈之雲攔住了去路。
他低聲勸燕玄安道:“風聲樓的規矩,禁制打鬥。”
燕玄安咬牙,只能恨恨地盯著宋七的背影。
宋七沒有注意到他們,朝前快步走去,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見。
在這裡能見到宋七也不過是個插曲,眾人繼續往前走,又被黑袍人攔下了,原來考核不止一道考核,而是三道考核,他們進入拍賣會大門不過是第一道考核,第二道考核往前直走,必須在天黑之前趕到,過了第二道考核就能在附近的寒冰小鎮免費過夜,若是沒過考核就得付費過夜了。
其實對於能參加拍賣會的人來說,付費免費都是小事情,關鍵是沒透過考核之後還要付費,看著透過考核的別人高高興興免費入住就氣不打一處來。
“老孃堅決不要看著別人免費入住,自己灰溜溜地付錢開間房。”藍骨頭雙手握住杜明月的肩膀,“杜明月,你一定要好運啊!”
她這搞怪的樣子逗笑杜明月,一行人嬉嬉笑笑終於抵達寒冰小鎮入口,和第一道考核一樣,但比第一道考核更嚴苛,這次不是十塊玄冰,而是一整排玄冰,進而篩選掉一些純靠運氣的人。
“沈大人,好久不見。”
寒冰小鎮的黑袍人似乎認得沈之雲,比第一道考核的黑袍人要客氣得多,熱絡地和沈之雲打招呼。
“第二道考核透過多少人了?”沈之雲對著黑袍人客氣一笑,說著手指輕輕拂過玄冰,第二道考核的玄冰比第一道考核的玄冰質地更堅硬,更厚重,至少年份在十年之上,果然,不光是數量上增加了難度,連質地也增加了難度,讓一些投機取巧的人都無法再透過冰層觀摩玄冰之中到底有無寶物。
“明月,你要不要再去試試運氣?”藍骨頭調侃杜明月。
杜明月沒說話,只是握住墨玉寶劍的劍柄,秀氣的眉頭緊緊皺起,目光放在一排玄冰之上,這次卻什麼都沒看見。
為什麼?
她咬住下唇,難道墨玉寶劍沒有作用嗎?
燕玄安白了藍骨頭一眼,“你少說點話,咱們是一個隊伍,不能光把壓力放在明月身上。”
蘭姨也點了點頭,贊同燕玄安的說法。
“諸位,請吧。”黑袍人客氣地開口,邀請眾人挑選玄冰。
就在此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刺耳無比。
“我以為是誰來到第二道考核了呢?原來是一群上不得檯面的鄉下人,你們哪來的狗屎運,居然過了玄冰拍賣會的第一道考核!”
說話之人正是剛和他們結仇的花容,冤家路窄,竟在第二道考核叫他們給遇上了。
她身邊除了兩名清氣七階的侍從,又多了一個男人,雪國人的長相,身材高大魁梧,皮糙肉厚,五官深邃十分俊朗,那雙眼睛彷彿能看穿所有人的內心想法,而花容原本被藍骨頭一盆水潑得原形畢露,此刻重新上妝,少了滿頭珠翠,只用玉釵輕挽髮絲,配上清秀的面容,倒顯得清麗脫俗。
原本還一臉淡然的蘭姨在看到花容身邊的男人時,頓時有些不淡定了,不自覺地拽住燕玄安的衣角。
“蘭姨,怎麼了?”
燕玄安垂眸,發現蘭姨的異樣,疑惑問道。
蘭姨抽回思緒,衝燕玄安搖了搖頭,抿唇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沒什麼大礙。
黑袍人看見花容四人到來,一眼就瞧到了花容頭上的雙鴉雕花玉釵,“姑娘的玉釵是剛才第一道考核得來的吧?這做工不是凡品啊。”
他說著,也看出了陪同花容參加第二道考核的男人的身份,這可是他們雪國的國君,居然也親自到場了。
沈之雲亦是一眼就認出了陪同花容前來的人是雪國國君謝淵燁。
他心頭一沉,原本只知道沈之庭作為雪國少君,被九州鹿閣閣主收為鹿閣弟子,雪國和鹿閣有往來,沒想到雪國還與九州花城有交往,國君親自陪同花城城主的小姐來參加拍賣會,看樣子雪國和花城的關係還不淺呢。
沈之雲回眸看了眼故作淡定的蘭姨,正好和蘭姨對視了。
蘭姨眸底平淡如亙古無波的古井,示意他自己沒事。
杜明月原本還有些疑惑,蘭姨為什麼見到雪國國君這樣大的反應,現在突然想起來,蘭姨原本是雪國廢太子妃,雪國太子成了國君,那眼前這個男人,不就是蘭姨的前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