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靈獸雙雙的棲息之地。”
沈之雲從洞口向下看去，下方的洞口十分寬敞，足夠容納變大的靈獸雙雙。
“那我們往下看看吧，說不定就能找到其他的出口了。”
杜明月提議道。
若是沒有其他通道，那他們這一路以來都不見靈獸雙雙的身影，肯定是不合理的。
沈之雲點了點頭，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洞穴之中，果然洞穴裡是一條密道，居然和藍骨頭帶他們從入口進到主墓室的道路是一致的方向。
從洞穴越往裡走，那種腥臭味就越濃烈，和靈獸雙雙體內的味道是一樣的，顯然這洞穴就是靈獸雙雙的棲息之地。
“沈之雲，這洞穴裡的牆壁不對勁兒。”
杜明月舉著火把跟在沈之雲身後，隨意往周圍一瞥，就看見了周遭牆壁上凹凸不平的痕跡。
沈之雲聞言，拔出藍玉寶劍將牆壁上覆蓋的青苔一一剔除掉，就見青苔掩蓋之下，露出了一片彩色的壁畫，有些都已經褪色了，但從雕刻的紋路上，依稀可見壁畫畫的是什麼，而且比主墓室的畫要清晰得多。
“九辰大帝。”
沈之雲看見壁畫上男人的五官，脫口而出。
“什麼？”杜明月隨著他的目光看去，就見壁畫上的男人手持藍玉寶劍，三十歲左右的年紀，一身金黃色龍袍，威嚴尊貴，不可侵犯。
“這是九辰大帝沒錯，我在天辰國的皇陵見過九辰大帝的畫像，五官吻合，相貌一模一樣。”沈之雲斬釘截鐵的說道。
杜明月的關注點卻在其他地方，“你怎麼會進天辰國的皇陵？”
皇陵，只有歷代皇室宗親祭奠先祖時才能進入，而歷代皇帝的畫像非後室子孫不可得見，沈之雲是鎮北侯府的二少爺，怎麼可能進得去天辰國的皇陵？
“你忘了，祖母可是天辰國的長公主，我身為她的孫子，又怎麼進不去皇陵？”沈之雲回答得理直氣壯，“每年冬月我都會和祖母還有大哥一起去皇陵參加祭奠天辰國先祖的典禮，你沒趕上，鎮北侯府就被蕭去琢抄家了。”
鎮北侯府分崩離析，甚至杜明月都不算鎮北侯府的人了，而沈之雲也根本就不是鎮北侯府真正的二少爺。
他說得有理有據，杜明月也沒再多懷疑，只是點了點頭，“那藍玉寶劍的第一代主人，就是九辰大帝了。”
沈之雲頷首，看著壁畫的內容若有所思。
“你看這裡。”
他說著，將牆壁上的青苔全都擦去，壁畫上的場景，九辰大帝手持長劍，劍身一面泛著藍光一面黑氣縈繞，而女人則被砍去四肢割去雙耳放在一個酒甕裡，只留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盯著九辰大帝，這雙眼睛彷彿已經入了魔道般，無比幽怨，恨意滔天，就像在杜明月和沈之雲面前一般。
“好狠毒。”杜明月皺緊眉頭。
她在壁畫上見證了九辰大帝和女人相識相知相愛的過程，再到反目成仇的針鋒相對，沒想到女人的下場竟然這樣慘烈，而被萬人尊敬朝拜的九辰大帝居然手段如此狠毒。
“我懂了！”
沈之雲卻突然出聲，“皇上曾和我說過，九辰大帝的藍玉寶劍是由另一把劍分化而來的，九辰大帝本來是清氣修行者，卻能夠使用濁氣，看來藍玉寶劍和墨玉寶劍本來就是一把劍，所在在靠近一定距離之後，能夠使濁氣和清氣相融合。”
杜明月恍然大悟，跟著他的思路繼續往下說，“九辰大帝曾經無限接近於清氣大完滿，也就是說當修氣者達到一定品階，就能將藍玉寶劍和墨玉寶劍合二為一，所以就有九辰大帝畫像上手握一把劍，卻出現清氣和濁氣的景象。”
“沒錯。”沈之雲讚歎地看了杜明月一眼，“我想突破大完滿並不是修氣者的最終目標，而是濁氣和清氣融合，否則九辰大帝不會將天辰書和陵墓的秘密傳出來，更不會設定重重機關，他是利用了嚴家的血脈，而嚴家血脈五百年後無一人突破濁氣三階，應該就是他下的詛咒。”
而壁畫也證明了他們兩人的猜測，最後一幕，九辰大帝接受九州和七國子民的朝拜，內陸和外陸相隔汪洋，海浪滔天，這是五百年來唯一一位將要突破清氣大完滿的修氣者，無論是九州還是七國，都將他奉為神的存在。
被九辰大帝辜負的那個女人卻不見蹤影，只有一個充滿汙濁血水的酒甕。
杜明月情不自禁地握緊手裡的墨玉寶劍，似乎也被女人的恨意所感染，被九辰大帝的狠毒和有名無實所觸怒，有一種想衝進現場，揭發九辰大帝虛偽面目的衝動。
“壁畫沒有了嗎？”
她喃喃自語，似乎還有點意猶未盡。
沈之雲和她十指相扣，繼續往前走，牆壁上卻沒有壁畫了，而盡頭只有一座立了無字碑的墳墓。
主墓室之下居然還有一座墳？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衣冠冢。”
沈之雲開口解釋，說著將杜明月護在身後，拔劍劈開那座無字碑，墳墓裡頭的光景也露了出來，竟然真是一座衣冠冢，不見屍體，只有死者的衣裳。
紅色的衣裳經過歲月的侵蝕，只有袖口繡著的金線祥雲依舊璀璨發光，杜明月驚呼一聲，“這是畫像上那個女人穿的衣裳。”
壁畫開頭，女人就是一身紅衣身騎白馬，黑髮如瀑出現在荒漠之中，這是她和男人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紅衣鮮豔，女人的笑容也如烈日一般灼灼耀眼。
這樣一個明豔漂亮的女子，竟然最後落到這般慘烈的下場，實在是讓人扼腕嘆息。
而就在杜明月感慨之際，那件衣裳似乎因為被長久封閉在密不透氣的空間裡，得見天日時瞬間變作碎片，只留下一堆金粉。
“這衣裳下面有字。”
沈之雲湊近一看，手持藍玉寶劍，揮出一劍，就見碎成片的衣裳下刻了字。
“嚴家子孫，修行濁氣，世代無法突破濁氣三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