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一臉平靜的沈之雲,“還有一件事情你說漏了,壽春燕家的古墓裡,不光有翡翠玉函,還有一本修煉濁氣的秘籍。”
“秘籍?”
眾人不解,全都將疑惑的目光投向藍骨頭。
“我也是聽燕老頭和我說的,翡翠玉函裡有一本秘籍,是修煉濁氣的邪術,不需要天賦不需要外力,只要照著秘籍修煉就可直達濁氣九階大完滿,但手段非常殘忍,副作用極大,所以被嚴家老祖鎖在了翡翠玉函中,後來嚴家被九州驅逐,嫡系一脈消失無蹤,支系一脈改姓燕,這玉函兜兜轉轉又重回了燕家手裡,用於鎮壓靈獸雙雙。”
藍骨頭摩挲下頜,若有所思,“雙雙和你們當初在萬蛇窟遇到的蛇王一樣,是至陰之獸,根據燕家秘史記載,當年老祖宗把雙雙收服在古墓裡,雙雙是一隻三階濁氣的靈獸,能助修行濁氣之人進階,但現在雙雙究竟是濁氣幾階的水平還未可知,我猜測應該已經是七階的水平了,因為雙雙被收服的時候已經是兩百年前了,而且依我看來,那個雙雙應該不是守護翡翠玉函,而是防止那本秘籍被修行濁氣的人偷取。”
“不對……”
燕玄安聽著,百思不得其解,“你先前和我們說,八重玉函需要在集齊之後一起開啟,否則八重玉函就成了廢物,那秘籍若是在翡翠玉函裡面,這兩句話之中就有一句話是假話啊。”
“那你難道忘了,我還說過嚴家早在九辰大帝還未出生時就已經存在,那個時候的嚴家是九州霸主,聲望赫赫家底殷實,人人都是濁氣八階的天才,令人聞風喪膽只敢仰望朝拜,不然你們以為如今不過是支脈的燕家,何德何能讓七國相讓三分?甚至連九州城主都要給幾分薄面呢?”
藍骨頭開口向燕玄安解釋,“這本秘籍,是九辰大帝命人在玉函製造過程中放進玉函的。”
“那照你這樣說,雙雙實力這樣恐怖,我們進不進得古墓都還難說,若是錯過今年這次的中元節,難不成我們要一直在壽春待到明年嗎?”
燕玄安一想到燕璟那副虛偽的樣子就覺得厭惡,明明之前在帝都金玉堂和秋獵場上見到燕璟時都沒這種感覺。
就感覺帝都的燕璟和壽春的燕璟完全就是兩個人。
“要不了這麼久,我們等待些時日就可,大傢伙都是奔著天辰書和九辰陵墓來的,這個翡翠玉函咱們勢在必得。”
沈之雲笑著開口,也不知道從哪來這麼大的自信。
杜明月狐疑地看著臉上帶笑的沈之雲,依她看來,沈之雲絕對不是單單為了翡翠玉函才在壽春燕家住下的,“沈之雲,你老實交代,除了等待古墓開啟拿到翡翠玉函,你的心裡還藏著什麼主意呢?”
沈之雲眨了眨眼,一臉無辜,“壽春雖然天氣寒冷,但也有好地方玩,等待古墓開啟的這段時間,我們可以先放鬆放鬆啊。”
沒個正形。
杜明月白了他一眼,還沒開口,藍骨頭就搶過話頭,“沈之雲,雪國的情況怎麼樣?你給個明白話,我們也好應對。”
她不相信沈之雲待在壽春只是為了遊山玩水還有等待古墓開啟。
“雪國的事情,時機未到我不方便開口。”
沈之雲語氣淡然,一點沒有商量正事的緊張和著急。
反倒是燕玄安急了,怒視沈之雲,生氣開口:“沈之雲,你難道還沒把我們當自己人不成?”
他最討厭別人賣關子了,偏偏遇到嘴巴最嚴實的沈之雲。
沈之雲沒回答他,反而看向流戩,“流戩,人到哪了?”
“已經快要抵達壽春了。”
流戩如實稟報,離開帝都之後,沈之雲一直讓他注意鎮北侯府沈之庭的動向,誰都不知道沈之雲到底在想什麼。
“那十五呢?”
杜明月等了好久,都沒聽他和蘭姨提過十五。
十五就是沈琛,當初楚王妃留給她的那個孩子,雖然是男孩,但蘭姨為了保護沈琛,說從今以後沈琛就叫十五,是個女孩。
十五?
藍骨頭沒聽過這個名字,一時詫異,燕玄安則一臉心疼,只有蘭姨欲言又止。
沈之雲卻站了起來往院子外面走,“好了,骨頭你一大早鬧得大家都來不及吃飯,今日燕家主設宴款待我們,我們若是再不去,燕家主恐怕真的該生氣了。”
他一走,杜明月就緊追不放,只是明明沈之雲就走在她前面,可她就是追不上沈之雲,很明顯,這傢伙實力真的漲進了。
杜明月乾脆停下腳步,叉腰準備大喊沈之雲停下來,剛才還走在前面的沈之雲瞬間就到了她旁邊,食指豎在杜明月唇畔。
“十五的事情,只有我們和蘭姨知道。”
就連燕玄安都不知道十五究竟去了哪裡。
杜明月怔愣一瞬,不得不感慨一句,沈之雲的防備心真重,但對於十五,這個楚王和楚王妃留下的孩子,確實有必要戒備其他人。
“十五被蘭姨安放到哪兒了?”
“雪國的千機閣,就是雪國專門負責拍賣各種物品和訊息的組織,十五在那裡一切都好,周圍都是蘭姨的人,你放心就是。”
沈之雲低聲回答她。
“千機閣離壽春有多遠?我想去見見十五。”不知道為什麼,杜明月總覺得自己和這個孩子有一種莫名奇妙的羈絆。
沈之雲搖了搖頭,“明月,我們過段時間就能去見十五了,但不是現在,你相信我,再等等好嗎?”
現在周遭危險蟄伏,哪怕是杜明月他都不敢保證萬無一失,何況是才出生一兩個月的小嬰兒?
這樣脆弱的生命,經不起任何的危險,而十五在千機閣至少能保證沒有性命之憂,因為那裡與世隔絕,是百分百的安全。
“那要多久呢?你話總是說一半,我相信你,可我的心裡總是忍不住擔憂。”
杜明月喃喃自語,她從最開始的不接受生氣到現在逐漸習慣逐漸理解沈之雲的不得已,可偶爾還是會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