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小腦袋瓜裡有這麼多問題,或許這趟去參加法會大典後你就全都知道了。”
沈之雲氣定神閒,坐起了身,準備下馬車。
杜明月反應慢半拍,下意識追問,“為什麼參加法會大典之後我就全都知道了?”
“因為佛祖會給你的腦袋瓜開光。”
沈之雲眸中閃過揶揄的笑意,說話間已經下了馬車。
杜明月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傢伙竟然是在說她的腦袋瓜生鏽了,就是取笑她是笨蛋的意思!
“好你個沈之雲!你又欠揍了!”杜明月擼起袖子,也許只有在沈之雲面前,她才會暴露自己真實的一面。
她不是恬靜如水,不是雲淡風輕,她會喜會怒,會哭會吵,還會打人,而且超痛。
至少捱了她一個拐擊的沈之雲心裡是這樣想的,他揉了揉發疼的腮幫子,明明是痛,卻笑出了聲,而罪魁禍首杜明月已經揍他出完氣後去找燕玄安了。
城門前,燕玄安出示使臣的令牌,突然傳來一個狂妄無比,蔑視眾人的聲音:“天辰國的賊人竟然敢來我流雲國,我要你們豎著進來橫著回去!”
這語氣殺氣十足,眾人頓時渾身戒備起來。
“流雲國和天辰國已經化干戈為玉帛,何方宵小竟敢在流雲國都城郢都鬧事?速速報上姓名。”禁衛軍副統領代主說話,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一條走狗,還不配知道大爺我的名號。”那人冷哼一聲,直接拎刀砍來,蒙面黑衣,又是個敢做不敢當,挑撥離間的小人。
眼見著黑衣蒙面人和禁衛軍打起來,郢都的守城將士卻沒有任何動作,倒是黑衣蒙面人朝著燕玄安等人叫囂:“你們這群狗官,哪個是燕玄安?趕緊把他交出來,大爺我饒你們不死。”
“本大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你爹燕玄安!”
燕玄安眯起雙眼,早就沒了耐性,沒等沈之雲和杜明月叫住他,立馬就提著銀龍槍上去和黑衣蒙面人打了起來。
黑衣蒙面人措不及防,記憶裡那個被他動輒打罵卻連還手反擊都做不到的弱包子燕玄安居然變化這麼大,不僅和他打得難捨難分,甚至隱隱有打過他的趨勢。
“你真的是燕玄安?不是別人假冒的?”黑衣蒙面人大聲質問。
燕玄安冷哼一聲,銀龍槍往上一挑,直指黑衣蒙面人的命門,“想知道我是不是燕玄安,到閻王殿去問閻王吧。”
只是他沒想到來挑釁的不止是和他交手的這個黑衣蒙面人,在他們說話期間已經接連冒出了上百個黑衣人來。
而燕玄安他們的隊伍也已經被黑衣人團團包圍,禁衛軍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照理來說,天辰國的使臣拜訪流雲國,流雲國不說熱情迎接,但也該派接應的大臣帶他們入城才是,此刻城門尚未開啟,流雲國守城的將士完全視若無睹,任由黑衣人將燕玄安他們的隊伍團團包圍。
“好大一個下馬威啊,流雲國國君真是好樣的。”藍骨頭輕嗤一聲,語氣嘲諷,看向燕玄安,“燕大人,你怎麼得罪流雲國的國君了,要他不顧兩國邦交都要下你面子?”
燕玄安沉默不語,只是對流雲國國君的恨意更上一層樓,不僅是對流雲國的國君,還是流雲國上至皇室下至黎民百姓,所有人他都記恨上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對流雲國的恨意為何如此濃烈。
他雙眼通紅,已經失去了理智,不管不顧地揮舞銀龍槍,皎潔如月光的銀龍槍早已鮮血淋漓,就連他臉上和身上都是新鮮的血液,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哪怕是拼了性命,他也要這群人都死!
“燕玄安,你帶走了少君,罪不容誅,這次你自己上趕著送到流雲國來,就別想活著回到天辰國!”黑衣蒙面人聲音冰冷。
燕玄安懶得和他廢話,銀龍槍使得行雲流水,一槍刺穿一個黑衣人的心口,宛如地獄折返人間的殺神阿修羅。
黑衣蒙面人也抵擋不及,一時間被刺中背部,結果轉身回頭吐了燕玄安一臉血,趁著燕玄安視線模糊片刻,他忍痛拔出銀龍槍,轉身衝著杜明月和沈之雲的方向而來。
這些跟著燕玄安來流雲國拜訪的人隨便哪個都是皇室宗親,死了任何一個都會讓燕玄安臭名遠揚,受天辰國皇帝的責備。
其餘黑衣人收到命令,也紛紛將刀劍指向了本來在看戲的一隊男男女女。
宋七將素問護在身後,沈之雲同樣護著杜明月。
黑衣蒙面人冷冷一笑,威脅即將提槍殺過來的燕玄安,“燕玄安,你個狗崽子,再不住手,跟著你來流雲國的這群人都會因為你的魯莽而死。若是此刻向我跪地求饒,我大可考慮一下放過他們。”
燕玄安卻置若罔聞,銀龍槍不曾停滯半分,衝著黑衣蒙面人而來。
他這個練體的擔心一群練氣的幹什麼?他們一出手,還有這群黑衣人的活路嗎?
黑衣蒙面人見他無視自己的話,又怒又驚,怒的是燕玄安的輕視,驚的是燕玄安勢如破竹的銀龍槍,他連連後退,卻還在威脅燕玄安。
“燕玄安,你再住手求饒,我真的一刀砍死他們,讓你沒辦法迴天辰國向老皇帝覆命。”
哪知被挾持的一個血紅面具的黑衣人幽幽開口,聲音清脆如清鈴迴響,“這位廢物,你連燕玄安都打不過,你的一刀肯定是砍不死我們一群人的,說不定還會把你的刀給砍廢了。”
黑衣蒙面人這輩子受到的輕視嘲諷都沒這一時半刻受到的輕蔑侮辱多,頓時惱羞成怒,拔刀衝向剛才開口的藍骨頭。
只是藍骨頭同樣一身黑衣,同樣蒙臉,在一群黑衣人中逃竄,黑衣蒙面人幾次都差點砍錯人,不僅沒碰到藍骨頭一根頭髮,還被藍骨頭當猴耍。
藍骨頭捧腹大笑,指著黑衣蒙面人大肆嘲諷:“廢物就是廢物,你這樣活著都浪費空氣死了還浪費土地的人呢,有什麼資格受人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