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盛產貌美的女人,依靠著美貌這些女人在九州擁有極為複雜且強大的人脈,別說九州城主,就是三閣長生殿都與她們有聯絡,她們清氣的品階或許不高,但身邊一定會擁有品階高的侍從護衛。”蘭姨附在杜明月耳邊,輕聲解釋。

一個清氣五階的女人,身邊會出現兩個清氣七階的隨從,這種事情也只可能出現在花城了。

但兩名侍從在感覺到馬車內不同尋常的氣息時,立刻就回到女人身邊,並將女人護在身後,“姑娘,車內有八階的王者!”

八階王者?

女人頓時驚詫不已,別說在修氣者少的七國,就是在九州,成為八階聖者都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九州城主不過八階後期的水平,那馬車裡的人又是何方神聖?

但女人知道車內的人一定不是九州城主,九州城主都認得她是花城城主的三姑娘花容,必定會對她禮讓三分,說不定車內的人都不是九州人士,她花容的名號在整個九州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怎麼可能會讓一個小丫頭嘲笑?

“你確定車內的人真是八階的王者?”花容低聲質問,懷疑侍從話語的真實性。

“確認,車內的人故意將清氣若隱若現,就是為了警告我們。”侍從斬釘截鐵地答道,修行者到了清氣五階之後,判斷別人的品階,通常都靠這人的氣場了,一般還未出手,勝負就見分曉。

兩個尊者級別的修氣者在王者級別的修氣者面前,完全是不夠格的,就像九州一個州城裡可以有幾十個幾百個甚至千數的七階清氣修氣者,但統領州城的城主卻只有一個,城主就是八階清氣後期的修氣者。

八階清氣,為什麼被尊稱為王者,就是因為他們的實力已經到了可以一方為王的地步,這在九州都是人盡皆知的道理。

花容自然也知道,見侍從沒有半句虛言,頓時緊握拳頭。

她還沒見著車內那位清氣八階的王者,兩名侍從就已經認輸了,她花容走遍九州從來沒丟過這樣的臉面,就算是九州城主見到她都得客客氣氣地向她問好,想不到來趟內陸,居然受這樣的窩囊氣!

花容就不相信一個清氣八階的王者,不是出身九州,坐著這樣簡陋的馬車,沒有任何勢力背景,敢對她如何?若是膽敢對她出手,她哪怕用盡全部手段,都叫這人後悔出生到這個世界!

外面飄雪紛紛,杜明月沒工夫陪女人在這兒鬥嘴吹冷風,挽著蘭姨的手將她一起帶上馬車,她就坐在流戩身邊,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女人。

“大娘,不好意思,我們著急趕路,麻煩你讓一讓。”

聽到杜明月對自己的稱呼,花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抬手攔住奴隸,一臉挑釁地看向杜明月,“我就是不讓,你能如何?你趕路,我還要趕路呢!”

她下令讓奴隸駕車,自己則坐回馬車內,好整以暇地看著對面的杜明月。

杜明月唇角依舊勾著一抹淡定不已的笑意,“流戩,不理她,我們繼續走。”

流戩不是聽杜明月的話,而是在他看來,他憑什麼要讓著這個倨傲瞧不起人的女人,當即高揚馬鞭狠狠甩下。

“你個賤人!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花城城主的三姑娘花容!車內的人,你們都給我聽好了,要想在內陸九州都混得下去,就馬上給我讓道!”

花容終於自爆身份,一臉囂張地看著杜明月,試圖看到杜明月臉上的膽怯和害怕。

哪知杜明月卻一點懼意都不曾有,花城城主的三姑娘又如何?她連天城城主嶽不爾都不怕,還會怕一個比城主地位還低一點兒的人?

杜明月不怕,流戩自然也不怕,他們兩人不怕,車內的四人更是一點都不在乎花容的身份,從他們決定尋找八重玉函開啟九辰陵墓拿到天辰書時,就註定他們誰也不能害怕,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不好意思,你是誰?”杜明月聳了聳肩,語氣還有點歉疚,聽著欠欠的,十足十地被沈之雲給傳染了,因為沈之雲就是這樣把別人氣得抓狂的。

馬車將花容的馬車逼得連連後退,兩個侍從渾身戒備,雖然心裡清楚自己打不過對方車內的八階王者,但無奈自家主子打定主意要和對方較勁兒,只有準備硬抗了。

花容原本還好整以暇地坐在馬車內,現在因為馬車接連後退,差點摔下馬,頓時怒氣衝衝地指著杜明月鼻子罵,“孤陋寡聞的鄉巴佬!連我的名號都不曾聽過!”

她說罷,將清氣貫入長鞭,猛地朝流戩和杜明月的方向甩去,“我叫你們給我讓道,聽到沒有!”

花容是清氣五階,流戩不過清氣三階,還真不是花容的對手,不得不勒緊手裡的韁繩,閃躲花容的長鞭,否則被打中就是連皮帶肉掉下來。

“車內的人呢?給老孃滾出來!”

花容見到流戩被自己打退,氣焰更是囂張幾分,奴才都不敢和她作對,可想而知車內的主人也是個怕事的主。

一旁的侍從都有點懷疑人生,他們沒想到花容平時飛揚跋扈也就罷了,此刻居然還不知死活地敢和八階王者當場叫板,她就不怕被八階清氣瞬間冰封嗎?

“姑娘,我家主子正睡著覺呢,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蘭姨無奈開口,她知道沈之雲一直不說話不露面,就是不想讓花容這幫人知道自己的真面目,只是用八階清氣逼退花容而已。

面對蘭姨的求和,花容卻不知足,抬手指著杜明月冷聲說道:“你問我想怎樣?我要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下車,親自給我牽馬,當我的馬奴,讓我的馬車先你們一步走。”

杜明月歪頭,一臉不可置信,“你是要我給你牽馬嗎?”

“那當然了!”花容揚眉怒瞪她。

杜明月抬起下巴,學著花容的模樣從上至下地俯瞰著花容,眼神蔑視,“你還不夠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