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戩一臉平靜,不關心杜明月到底嫁給誰,他更關心另一件事情。

“燕大人,剛才蘭姨說丹田有缺口的人是即墨訣然對嗎?”

“當然是他了,蘭姨都說好幾遍了,你難道還沒聽清嗎?”燕玄安感慨了一聲,“他丹田天生有個缺口,只能容納三階清氣,若是沒有缺口,當年我恐怕還真的帶不走他。”

“那即墨訣然一直都在你手上嗎,燕大人?”流戩凝眉,下意識問身旁的燕玄安。

燕玄安呵呵一笑,“當然了。”

這可是他的底牌。

流戩卻側眸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卻什麼都沒說。

重回天辰國,一路南行就到了壽春。

壽春地處山脈,而燕家就處在連綿高山之下的深谷中,有點像當初藍骨頭居住的地藍谷。

一到燕家,燕嘯林立馬安排人帶杜明月他們去上好客房住下,期間燕璟來過幾次,一改當時對杜明月的冷淡,對著杜明月無限獻殷勤,看得燕玄安作嘔,看得藍骨頭直翻白眼說噁心。

杜明月也知道燕璟明明對自己有所圖,還不得不勉強應付。

雖然燕璟對杜明月殷勤不少,但從始至終都沒有提到兩人成親的事情,哪怕是燕嘯林都只是偶爾邀請他們去廳房喝茶,關心幾句,也沒有提過任何關於嚴芙和杜明月的事情。

杜明月是他們不提她也不提,就看誰先憋不住主動了。

一連安分幾日,眾人總算睡了幾日的好覺。

另一邊,蕭去琢卻徹夜不眠了。

他率領二十萬大軍駐紮流雲國門,甚至還在要緊時刻親自出馬,直接進了流雲國的奉城,哪怕不惜跟流雲國君翻臉,兩國兵戈相向都認了,就是為了奪得五個玉函。

原本一切計劃都在順利進行,流雲國君即墨非夜卻得了九州城主嶽不爾相助,將他的一切計劃都打亂,又來一個壽春燕家截胡,背後的龍閣勢力比嶽不爾還要可怕,讓他和聞太師不得不放棄玉函,原路返回。

天辰國和流雲國本來就情況緊張,蕭去琢這次回到帝都受到不少大臣指責,好在他率兵回來之後,即墨非夜也未曾追究。

畢竟即墨訣然還在天辰國呢,即墨非夜沒有拿到玉函,也不敢輕舉妄動。

蕭去琢臉色陰沉地坐在椅子上,一拳將身前的大理石桌案擊出一條裂紋,白跑一趟,還不得不對著被人卑躬屈膝,他心情十分暴躁。

從來都是他對別人趾高氣昂,想不到還有人讓他彎腰作揖。

“你確定那是龍閣的令牌?”

蕭去琢想不明白,沈之雲和杜明月他們幾人怎麼會有龍閣相助,難不成龍閣是楚王留下的勢力,所以現在成了杜明月的勢力了?

可若楚王真手握龍閣勢力,早就一舉推翻天辰國的統治了,何至於謀反失敗被斬於集市呢?

坐在蕭去琢對面的聞太師心情也不是太妙,聲音冷冽,“嶽不爾都對那個女人畢恭畢敬了,難不成龍閣的令牌還有假嗎?就算是假的,她趕在九州城主嶽不爾面前拿出龍閣的令牌,一定也是九州的人。”

“那我們就由著嶽不爾和那個女人在我內陸七國興風作浪不成?”

蕭去琢一臉不甘心,他渴望去九州,卻也厭惡這種對九州人不得不畢恭畢敬的樣子,九州隨便一個城主,在他們天辰國不就是個縣令嗎?居然讓他一個受萬民朝拜的皇子都要避其鋒芒,這口氣蕭去琢如何都咽不下去。

“不會讓他們一直這樣放肆,但現在我們必須先忍著。”聞太師幽幽開口,語氣陰森,“這件事情要從新從長計議,特別是杜明月這個女人,她有太多我們不得而知的驚喜了。”

蕭去琢緊鎖眉頭,最開始是對杜明月好奇,現在更加急切地想把這個女人搶到手了,依他看來,杜明月這個女人比當初被皇帝指婚給太子的聞惜音要厲害太多了,杜明月才是真正的鳳凰命格吧,畢竟那日在奉城,他可是親眼見到杜明月身後有一隻黑色的鳳凰,尊貴無比,讓人不敢侵犯,只敢臣服在地。

“她居然是九州嚴家的血脈,身負濁氣至高無比的天賦,難怪連龍閣都站在了他們那一邊,這玉函還能拿得回來嗎?”

蕭去琢聲音有些遲疑,想不到去一次流雲國,所有事情就如抽絲剝繭般變得撲朔迷離起來,玉函也有了變數。

“確實出乎老夫意料,她不僅是嚴家的嫡系血脈,而且天生就是濁氣六階以上的水平,不然不可能瞬間就震飛了嶽不爾,哪怕是老夫都無法做到的事!”

聞太師一邊感慨,眸底卻蘊滿嫉恨。

他最痛恨的就是這些天賦極佳的人,他花了幾十年才修煉到清氣七階,可像宋七這種人十年就追上了清氣六階,而杜明月更是可恨,天生就是濁氣六階,和清氣七階一個水平,甚至杜明月還可能不止濁氣六階,不然不會能和嶽不爾抗衡。

“杜明月當年被嚴芙生下來之後就被杜如海送到鄉下莊子,嚴芙病逝,杜明月一直在鄉下長大,後來替杜芊芊嫁給沈之庭,此後又是參與救駕又是參與秋獵,拿到楚王留下來的炸藥和九州勢力,又到流雲國尋找四個玉函……”

蕭去琢若有所思地將杜明月來到帝都後做的事情都說了出來,“我總覺得她沒有這樣大的能耐,能將天辰書有關的事情全都參與一遍,似乎背後有一雙手不斷推動杜明月在明處,讓我們誤會。”

提及鎮北侯府的事情,聞太師一臉沉重。

他們之所以立馬趕回帝都,也有鎮北侯府的原因,雖然鎮北侯府倒了,可餘孽未清,沈之雲活得好好的,鎮北侯和侯夫人的屍體也沒找到,總是叫人不安心啊。

“幸好,我們手裡還有一張王牌。”

蕭去琢微微勾起唇角,“即墨訣然,只要即墨非夜不死,這就是我們永遠的王牌。”

“可這張王牌能不能為我們所用還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