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爾的到來,讓囂張的聞太師都自覺退居一旁。

他又不是傻子,嶽不爾隨便一根手指頭都能捏死他了,他若是再囂張下去,那就跟送死無異。

聞太師看了眼一旁的蕭去琢,示意他收斂起來。

蕭去琢收到他的眼神示意,頓時收斂起一身戾氣,和氣上前,和即墨非夜一樣朝著嶽不爾行了大禮,也不再自稱本殿了。

“久聞嶽城主大名,今日得見,實在是蕭某三生有幸。”

嶽不爾也不會真受了天辰國皇子的大禮,拱手作揖回以一禮,瞥了眼退到一旁的聞太師,撫髯而笑,“十幾年沒來內陸七國走走,想不到七國之中竟然出了一位聖者啊。”

聖者,是九州對清氣七階高手的尊稱,六階為尊者,七階為聖者,八階為王者,九階為皇者,十階大完滿那是千古一帝,稱帝者,上下五百年來清氣只出了一位帝者,那就是九辰大帝。

九辰大帝出生天辰國,原名蕭九辰,這也是為什麼天辰國能位居七國之首,甚至九州城主都不敢受天辰國皇帝甚至是皇子的大禮。

像嶽不爾這樣的九州一城之主,實力定在王者,但初期中期還是後期就不知道了。

聞太師聽到嶽不爾提及到自己,自覺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站在蕭去琢身邊,充當一個侍從的身份。

修清氣者,五階之後,每一階甚至每一期都相差甚大,像嶽不爾這樣的八階王者,隨手都能捏死一群七階聖者。

見嶽不爾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己身旁的聞太師身上,蕭去琢不著痕跡地上前一步,微微一笑,謙虛道:“蕭某不像流雲國國君這樣幸運,只有七階聖者輔佐,沒有八階王者相助,今日能見到八階的王者,都是沾了流雲國國君的光啊。”

嶽不爾能為了即墨非夜再度來到流雲國相助,結果顯而易見,他和聞太師今日都是白來了,雖然不悅,但這面子還是要給的,不是給即墨非夜,而是給嶽不爾。

像這樣的厲害人物,寧可捨棄點利益交好也不能得罪死了。

畢竟嶽不爾身為九州城主,雖然是來幫即墨非夜的,但也不能過分干涉內陸七國的事情,一是因為身為城主事務多沒時間,二是九州人士自詡不插手皇權紛爭,若嶽不爾過分干涉七國爭鬥,只會讓九州人嗤笑,甚至會被四不管驅逐出九州。

不是想幹涉內陸的事情嗎?那乾脆就滾出九州,去內陸安居好了。

這是當時九州人士和內陸人士勾結,四不管中的白執事親口說的話。

嶽不爾對於蕭去琢的馬屁顯然很受用,不過他此行可不是來幫即墨非夜的,而是衝著流雲地陵裡的四個玉函而來。

要找到九辰大帝的陵墓還有他留下的天辰書,一定要先找到八重玉函才行,嶽不爾透過即墨非夜的關係,在九州七國中最先得到訊息,肯定要先下手拿到這四個玉函。

“四皇子殿下客氣,老夫聽說流雲地陵四個玉函從地陵拿出來了,這才專程趕來一睹,難不成四皇子殿下和老夫一樣?說到底咱們都是沾了流雲國君的光才對。”

嶽不爾笑了笑,開口和蕭去琢寒暄。

蕭去琢沒想到嶽不爾會給自己一個面子,微微勾起唇角,“嶽城主竟然是因為玉函才來的嗎?正好本殿也想瞧瞧呢。”

見嶽不爾和蕭去琢竟然沒有打起來,即墨非夜幽綠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悅,他可不打算給蕭去琢這個面子,立馬冷哼一聲。

“孤還以為四皇子是要帶著二十萬士兵來鬧事的,沒想到四皇子竟然也是來看我流雲的玉函的?既然如此,那就請燕大人先把在我流雲偷走的玉函都歸還了吧。”

這話一出,蕭去琢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燕玄安和他關係不好那是家事,即墨非夜說燕玄安偷盜那可是國事。

“國君,沒有證據可別亂說!”

“亂說?炸了孤的地陵,帶著流雲供奉給三座佛尊的四個玉函想要逃走,被孤率兵親自追到了奉城,難不成孤閒的沒事來奉城一趟嗎?簡直可笑!四皇子,在嶽城主面前,你還要說謊不成?”

即墨非夜眼神犀利,話中警告的意味十足。

杜明月卻站了出來,氣定神閒地看著即墨非夜,明明是身陷囫圇的獵物,偏偏讓人挪不開目光,“國君,我問你一句話,八重玉函是不是九辰大帝留下來的東西?”

“是又如何?”即墨非夜冷聲。

“八重玉函是九辰大帝的遺物,九辰大帝是天辰國的人,那他的遺物怎麼會是你流雲國的東西?我天辰國使臣到流雲國取回我國先帝留下的東西,又怎麼算是偷盜?”

杜明月連連反問。

“你!”

即墨非夜被她氣得面紅耳赤,一時語塞還真找不到話來回答。

杜明月悠悠一笑,“國君本來該歸還我國先帝的遺物,卻還要我國使臣親自來取,現在國君居然還想要拿回本該屬於我國的寶物,這拿不如叫討,國君討過去瞧瞧倒是最好,別很以為是流雲的寶物據為己有,那就叫做搶了!”

她三言兩語把原本佔據道德制高點的即墨非夜說成了一個搶劫的強盜,藍骨頭嘴巴都張成o型了。

即墨非夜的臉都綠了,比他那雙幽綠的眼眸還要綠,被杜明月氣得七竅昇天,站都站不穩了。

嶽不爾卻笑了,“丫頭,你說錯了,九辰大帝的東西不僅是天辰國的,更是七國九州共同擁有的。”

他幽幽開口,“當年九辰大帝將九州和內陸七國統一,七國九州本來就是一體,九辰大帝在兩者之上建立皇權,你們拿走的玉函,是天下眾人的。”

杜明月握緊包袱帶子,“可玉函現在在我們手裡,那就是我們的!”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們只能破罐子破摔,誰都得罪個乾淨好了,左右他們也不會允許他們拿著玉函活著離開。

倒不如多打點嘴仗,為逃跑爭取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