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藍骨頭上前和燕璟打鬥之時,素問突然將手伸向杜明月揹著的包袱,力氣之大,差點將杜明月拽倒。

藍骨頭回眸一望,青竹劍毫不留情刺向素問。

素問武功不高,只能躲閃,藍骨頭就從袖中掏出繩索將素問捆死在一邊,將青竹劍一橫,又重新與燕璟纏鬥在一起。

燕璟似乎對藍骨頭仇恨很深,每一劍都是陰狠的殺招,顛覆了杜明月在金玉堂初見他時的印象,而他技高一籌,若非燕玄安拼命掙扎,恐怕藍骨頭早就不是他的對手了。

流戩揹著沈之雲,沒辦法幫忙。

素問露出真面目,而她和宋七都是傷員,一個傷了手拿不起火統槍,還渾身疲憊全靠咬牙堅持才沒和沈之雲一樣昏厥,一個傷了腿無法進攻只能防守,竟無人幫藍骨頭一把了。

藍骨頭和燕璟打得難捨難分,逐漸處於下風,杜明月心裡著急,又聽到凌亂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一批流雲國的精兵趕到,還有一群身著黑衣的修氣者,看樣子應該是九洲天城派來支援即墨非夜的援兵。

“諸位貴客打得真是不可開交啊,為了玉函而已,何必大打出手呢?這玉函終究是我流雲國的,諸位就別搶了。”

即墨非夜身著一身雪白狐裘,看著杜明月他們臉上露出冷笑,不管怎樣,哪怕折了一個清氣六階的尊者,他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

四個玉函終究是讓杜明月他們拿出來了。

他殺人拿玉函就行。

哪怕即墨非夜來勢洶洶,燕璟卻一點都不帶害怕的,清俊的臉上滿是不屑,“國君還是這樣大言不慚,玉函是九辰大帝留給天下人的,什麼時候成你流雲獨有了?玉函明明是能者佔之。”

“燕璟,多年未見,你比你父親還要放肆了。”

即墨非夜眸色頓沉,幽綠眼瞳如同毒蛇一般盯著燕璟,抬起戴著玉扳指的那隻手,對身後精兵下令嚴陣以待。

哪知燕璟根本沒打算和即墨非夜硬來,收起青竹劍,押著燕玄安轉身就走,“流雲國君,我不過是路過流雲,偶然見到燕大人,想請他到我壽春做客罷了,告辭。”

燕玄安怒目圓瞪,像頭不服輸的獅子,在燕璟手裡拼命掙扎,“去你大爺的做客!你家就這麼請人到府上做客的嗎?放在我!你敢挾持我,就不怕聖上怪罪?”

燕璟微微一笑,“本想禮貌相請,奈何燕大人不配合啊,帝都燕家和壽春燕家本是一脈,一切都是燕家的家事罷了,聖上又有什麼理由怪罪我呢?”

杜明月眯起眼眸,一臉警惕地看著燕璟。

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早在金玉堂的時候就認識了燕璟,那個時候的燕璟安靜話少事不多,在秋獵場上也是同樣的性格,怎麼流雲這個燕璟這樣囂張放肆,就好像兩個時期的燕璟不是同一個人一樣。

難道燕璟在天辰國的一切都是偽裝嗎?如果是偽裝的話,能偽裝這麼久,那也是個可怕的人物了。

倒是即墨非夜伸手攔住燕璟的去路,幽幽開口:“燕璟,孤正好也有要事同令尊商量,你把燕玄安留在孤的王宮,孤請你和令尊一同到流雲王宮做客,流雲必定傾國之力款待你和令尊,有什麼事都在王宮說,如何?”

他要玉函,也要燕玄安,二者缺一不可。

燕璟卻搖頭,對此不感興趣,“壽春燕家從不參與皇權紛爭,更無心七國逐鹿天下之事,國君還請放手,給我讓個路。”

他這樣囂張,是有囂張的資本。

壽春燕家的老巢可不在七國,而是在九州。

七國之大,能修煉濁氣的只此他壽春一家,哪怕是帝都燕家都無法修煉。

而九州隨便一個城池的力量便能讓七國動盪,非帝都燕家可比,也不是七國中的哪一國能隨意挑釁的,便連七國第一的天辰國,他壽春燕家也不在怕的。

即墨非夜看他態度強硬,語氣也冷了下來,“孤不光邀請你和令尊,還邀請了九州的天城城主霍驍雲,如果天城城主在的話,想必令尊也會賞面來流雲做客吧?”

燕家的支脈壽春燕家身負詛咒,實力早不如前,不然怎麼可能會從九州來到七國呢?還不是因為九州以實力為尊,而燕家因為詛咒,除了三年前的嚴芙,無一人突破濁氣三階,早就被九州淘汰了,不過是外表光鮮,徒有虛名而已。

不然,燕璟怎麼會隻身奔走七國,只為尋找玉函的下落呢?

他們迫切需要破除詛咒。

果然,燕璟原本還不屑的表情頓時變成詫異,“九州天城!”

“正是,天城城主派了一位清氣六階的尊者前來助孤,想必沈之雲已經領教過尊者的厲害了,這才昏迷不醒吧?”

即墨非夜一臉驕傲自得,幽綠色眼瞳直直盯著杜明月,盯得杜明月心頭直發毛。

燕璟這才將目光放到流戩背上,昏迷不醒的沈之雲身上,眼中劃過一絲徹骨恨意,隨後勾起唇角,笑意卻不達眼底。

“難怪了,剛才就不見沈之雲與我交手,我還以為他跑了呢。”

即墨非夜同樣勾唇冷笑,“那就把燕玄安交給孤吧。”

有清氣六階的尊者在,他看誰還敢違抗他的命令,即墨非夜一臉勝券在握地表情,等著燕璟把燕玄安交給他。

燕璟頷首,押著燕玄安走到即墨非夜面前,正要將燕玄安交給即墨非夜。

燕玄安目眥欲裂,猩紅著一雙眼看向即墨非夜。

“即墨非夜,兩國才握手言和沒多久,你這是打算和天辰國開戰嗎?你別忘了,即墨訣然還在我手裡,我若是有半分差池,這輩子你都別想再見到即墨訣然!”

即墨非夜卻一點都沒有被他的威脅給嚇到,“有九州天城相助,孤倒要看看,天辰國的狗皇帝會不會為了你,動訣然一根手指頭。”

燕玄安嗤笑一聲,帶著豁出一切的決心。

“即墨訣然在我手裡,我若死了,你就別想再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