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沒有

其他兩座古佛還不知所蹤。

就在杜明月等人準備在暗室四處尋找剩下兩座佛尊的蹤跡時，流戩突然開口：“我知道。”

流戩上前兩步，就像在自己家一樣熟悉，扭動靈臺左側的一個機關，靈臺驟然下沉，竟然露出了一個通往下方的甬道。

這流雲地陵的道路錯綜複雜，誰都不知道地底下到底有幾層，只能跟在流戩身後，進了甬道。

“沈之雲，你覺不覺得我們進入流雲地陵太順利了？”

杜明月和沈之雲走在隊伍末尾，低聲問道。

即墨非夜怎麼可能就派這麼點人來抓他們？而且他們從暗牢出來，都不見即墨非夜的身影。

沈之雲眸底神色晦澀不明，“如果把順利歸結為即墨非夜是故意放我們進入流雲地陵呢？你說他能讓我們進地陵，目的是什麼？”

即墨非夜和燕玄安有奪子之仇，而他們作為燕玄安的朋友，肯定會保護燕玄安的安全，即墨非夜絕不會讓他們跟著燕玄安進入地陵。

那麼他的目標不在燕玄安身上，那會是什麼呢？

“流雲國往年舉行的法會大典都未曾有今年這樣隆重盛大，除非即墨非夜也知道些什麼，流雲地陵最吸引我們的地方就是四個玉函，那即墨非夜或許也知道。”

沈之雲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下頜，若有所思與杜明月談論著。

杜明月突然想到了什麼，“玉函與天辰書還有九辰陵墓的傳說天下人盡皆知，若是玉函一直留存在流雲國，而且還是即墨非夜如此熟悉的地陵，恐怕四個玉函早就在即墨非夜手中了，何必還供奉在地陵？”

“只有一個原因，即墨非夜也不知道玉函究竟在地陵何處，所以想借我們的手找到四個玉函，而他坐收漁翁之利。”沈之雲亦是想到了，接上她的話。

杜明月心頭一沉，想不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即墨非夜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只是她還有一點不解。

“你既然都知道即墨非夜是這個目的，為什麼還要進地陵呢？”

她不懂，難道沈之雲真的對四個玉函有絕對的把握到手嗎？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何況想要玉函的有不止是他一個人，天下七國，九州四閣，無論多厲害的人物，終會有壽命到盡頭的時候，長生、一統天下，這兩樣東西任誰都眼紅想要，如果對誰都避之不及，那我就不會動尋找天辰書和九辰陵墓的念頭。”

杜明月第一次在沈之雲那雙狹長的鳳眸中看到毫不掩飾的野心，還有一些她也猜不透的情緒。

沈之雲忽然抿唇一笑，眼底野心消散，只有由衷欣賞讚美，“什麼時候再開響火統槍？剛才確實打得非常漂亮！”

只是哪有隔了這麼久，才想起來誇獎別人的？

杜明月本來還被沈之雲一番話弄得有些緊張，這下又被他逗得笑出了聲，頗為傲嬌地哼了一聲，“我什麼時候打得不漂亮了？”

昭獄、獵場還有此刻的流雲地陵，她每次都把事情完成得超級棒的。

不過被他誇獎的感覺似乎還不錯，杜明月唇角揚起好看的弧度，轉身跟上隊伍。

看著杜明月清秀纖長的背影，沈之雲原本勾起的唇角更加擴大弧度，沒人見過他笑容這樣燦爛，幾乎讓人花眼的程度。

他心裡藏了太多的事情，只能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

很多事情，不是一日兩日發生的，早在沒認識杜明月之前就發生了，他一時間沒辦法給她說清太多，而且現在還有那麼多的不確定因素，他只能在特定的時候才和她說一些事情。

比如燕玄安的身份，再比如他的身份，還有他為什麼一定要找到天辰書和九辰陵墓……

周遭昏暗寂靜，眾人下甬道的腳步聲都不自覺收斂放輕，沿著臺階一步步往下走，黑暗之中，杜明月的直覺告訴她，有什麼東西在朝他們的方向靠近。

前方又出現石門堵路的情況，雖然縫隙中透出一絲光亮，卻沒他們進入靈臺暗室時，燃燈古佛身上散發的光亮那樣充足。

流戩走在前面，面對堵路的石門，輕車熟路就找到機關。

看著他對地陵這樣熟悉，眾人懸著的心突然找到一絲安全感。

石門緩緩開啟，裡面佈置得和他們剛下地陵，參拜供奉萬佛的殿堂一樣大，只是這裡只有一尊佛，佛像臉上掛著慈祥安靜的笑容，這尊佛像眾人都認識，幾乎是家喻戶曉的程度，一看特徵就能知道名字。

如來佛，也是過去未來現在中的現在佛。

“原以為靈臺是供奉三座佛尊，沒想到是一個靈臺供奉一座佛尊。”杜明月沒想到眼前所見超乎了她以往的認知。

畢竟他們來之前看著金帛錦繡圖上的畫像，都以為是三座佛尊都在一個靈臺上，沒想到每座佛尊都在不同的地方，佔據不同的殿堂。

羊脂白玉打造的如來佛端坐在靈臺上，一手放在身前，一手作拈花狀，和剛才那座燃燈古佛一樣，玉函沒有供奉在佛前。

流戩和藍骨頭同時上前，尋找和剛才開啟燃燈古佛底座靈臺一樣的機關，就見如來佛的佛像底座發出聲響，座下露出縫隙。

可讓人大失所望的是，如來佛的座下和燃燈古佛一樣，空無一物。

“什麼東西！”藍骨頭大罵一聲，“金帛錦繡圖是不是假的？我們一開始的出發點就錯了，玉函根本就不在流雲國，趁即墨非夜沒有調兵追來，我們趕緊找出口逃吧！”

她可不想死在這個讓她一次次失望的地陵裡。

“不可能，不可能。”

素問喃喃自語，彷彿陷入夢魘一般，“乾爹和我說了，四個玉函就在流雲地陵裡，不然怎麼可能連準確位置都給我說清楚了，我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吧？說不定第三尊、第四尊佛像就找到了呢？”

杜明月卻搖了搖頭。

“算了，哪怕流雲地陵真的有四個玉函，恐怕已經被人捷足先登全都拿走了，不然我們怎麼連見兩座佛尊，都空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