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吃多了，傻子都學聰明瞭！”
顧誠對童貫的表現還是稱讚的，他並不希望童貫敗得太快。
麾下九軍的戰鬥力還未得到提升，還需要時間整訓，河東根據地也需要時間鞏固。
得知宋江忌憚他而不敢舉旗，這讓顧誠的虛榮心也得到了滿足。
不知道張叔夜在梁山安插了誰，得到的訊息往往都很機密，也很準確，這點連大馬猴都辦不到。
宋江按兵不動，張叔夜是樂見其成的，除了顧誠沒有做好準備，他也同樣沒有做好準備。
濟南府還遠未達到固若金湯的地步。
金國奪取上京搶了遼國半壁江山，張叔夜的假想敵就從梁山變成金國。
濟南府的防禦又被張叔夜提升了一個級別。
梁忠賢抵擋住梁山，這也讓趙佶和朝廷感到滿意，如此一來就避免了兩線作戰，對此不但不催促梁忠賢進兵，反而讓他堅守。
梁忠賢樂得如此，他深知進攻梁山肯定是不行的，固守還是沒問題的。
童貫不敗，顧誠不動。
顧誠不南下，宋江不動。
宋江不動，梁忠賢固守。
這就形成了一個令各方滿意的完美閉環。
能打破這個閉環，只有兩浙路戰場。
所有人的主要目光都注視在童貫和方臘的較量上，次要目光盯在宋江和梁忠賢身上，處在河東的顧誠就被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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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誠收到李彥送來的大批錢糧器械裝備，就提點了李彥。
李彥痛下心來，杖斃了足衙的幾個太監，嚴懲了一些搞假球的人，也鼓舞了百姓們的一些熱情。
而後，李彥以推出盃賽為由，加快了本賽季的結束。
盃賽比聯賽更刺激，此舉也將所有人的目光和熱情，聚焦在即將推出的杯賽上，成功地轉移了視線。
沒有步楊戩的後塵，還賺取了不少錢財，李彥很滿意。
雖然比不上顧誠在時的狂熱，趙佶對這個結果，也還算滿意。
蔡鞗大婚。
蔡京為了避免兒子鬧出什麼么蛾子，警告了蔡鞗。
蔡鞗自從發現新娘子不是日思夜想的茂德帝姬，雖然很失望，木已成舟也不敢有絲毫不滿。
好在趙佶的女兒長得都不錯，比不上茂德帝姬，也算是一個美人。
小財迷趙嬛嬛收到了一份禮物。
一盒沉甸甸的金葉子。
李師師假借顧誠的名義送的。
趙嬛嬛歡喜地哼著大眼睛跑到趙福金的身邊，取笑道：“嘻嘻，五皇姐，顧誠這個姐夫還是很不錯的！”
“別瞎說！”
趙福金的小臉變得通紅。
就要滿十六歲的趙福金，長高了也長開了很多，變成一個貌美無雙的少女。
到了出閣的年齡，少女懷春也更加多愁善感起來。
趙福金已經確認，父皇的確有意把她嫁給顧誠，只是父皇也在猶豫不決，這讓少女是喜憂參半，惴惴不安。
“五皇姐，顧誠送你什麼禮物，給我看看！”
“沒~”
趙福金不善撒謊，一下就被人小鬼精的趙嬛嬛識破。
她藏的東西，當即就被趙嬛嬛翻了出來。
“哇！”
趙嬛嬛一看，一盒子的珠玉俱是上乘，比給自己的一盒金葉子，可要高階大氣上檔次多了，愛不釋手眼珠子滴溜溜地直轉。
“不許打這個的主意！”
趙福金一把搶過盒子，她就是擔心被這個私財如命的妹妹給打劫了，是以開口說謊。
“哼，五皇姐瞧不起誰呢，誰看得上！”
趙嬛嬛嘴裡冷哼，心裡已經將這盒子珠玉當作是自個的嫁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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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兒，來姑母抱！”
“哇~”
顧盼剛朝顧雪伸出芊芊玉手，小人兒立即小嘴一扁，哭了起來。
這讓扈三娘是又氣又無奈。
這個小姑子，唉……
那路神仙，快來把顧盼收了吧！
“夫君，你能回來過年嗎？”
扈三娘抱著女兒，無比想念遠在河東邊境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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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總管，姚勝、洪通和席賀聯合請你巡視軍州。”
顧誠正要前往寧化，收到了這份邀請。
任原罵道：“直娘賊的，這是請君入甕，別搭理這些賊廝鳥，待以後一個個收拾了！”
“大總管，別中了這些賊廝鳥的詭計！”
鐵狂等人紛紛相勸，作為掌旗營親衛，都不希望顧誠以身犯險。
“這群賊廝鳥這般反常，到底是何意？”
顧誠陷入沉思，之後又拿起河東各州的主官將領名單看了起來。
“把時遷叫來。”
顧誠叫來了時遷。
時遷面露慚愧，道：“大總管，屬下也不知道姚勝等人是何意，屬下失職，請大總管責罰。”
偵察營一直傳回來的訊息，都是姚勝等人坐立不安，這突發邀請，完全出乎於時遷的預料。
“你多帶些人潛入保德城，打探清楚狀況。”
顧誠叮囑一番，時遷神色凝重地離去。
“任原，挑選一批人喬裝打扮散入保德城！”
徐逞等人一驚，忙問道：“大總管，您真要去保德？”
顧誠笑道：“身為河東平叛大總管，要是連河東治下軍州都不敢去，老子以後還怎麼有臉在官場上混，兄弟們還怎麼跟著老子廝混？”
“直娘賊的~”
任原等人是混江湖的，都明白丟命不丟份的道理。
直娘賊的，誰怕誰啊。
當即，掌旗營挑了一批一看就是江湖混子的人，分散潛往保德。
顧誠又寫了兩封書信，讓人快馬送出。
“去告訴姚勝，就說下月初八，本總管將蒞臨保德城。”
到十一月初八，還有八天時間。
從岢嵐城到保德城，騎兵只需要三天時間。
留下五天時間，顧誠還需要好好斟酌一番，看怎麼對待火山、保德和晉寧三個軍州。
大雪，也時不時地開始飄落。
岢嵐城，反而變得更加熱鬧起來。
一鯨落，萬物生！
甘振川及其親信、富戶商賈所侵佔的土地，被顧誠分發給輔兵、佃戶、特困戶，這也是打土豪分田地的一個試點。
隱藏在邊境軍州里，以安撫百姓為由進行，不會惹人關注。
正值午時，粥棚裡的十口大鍋冒著水蒸氣，米粒隨著沸水不停翻滾。
粥棚外，站著一隊隊拿著盆碗的百姓。
幾支隊伍都排得老長，秩序也都很井然，除了開始有一些不守規矩的人捱了板子，之後就守規矩了。
顧誠微服私訪，只帶著任原等幾人走來。
“大總管~”
顧誠還是被維持秩序計程車卒給叫了出來。
頓時，百姓們紛紛跪叫：“小人拜謝大總管活命之恩。”
往年，窮苦百姓因缺糧少衣，在寒冬裡因凍餓而死的事件，時有發生。
今年，每天一大碗熱乎乎的稀粥裹腹，大總管又派出輔兵組織百姓伐木取暖，這就給人活下去的希望。
上無片瓦的百姓流民，還被集中到抄沒官紳的宅中過冬。
老天爺啊，這等好官，聽都沒聽過，如何能不讓人感激涕零。
“鄉親們不必多禮，地上雪水冷，快快請起！”
每當面對這般場景，顧誠都感到很慚愧，也很高興。
沽名釣譽的感覺讓顧誠感到慚愧，助人為樂扶危濟困的快感讓他感到高興。
顧誠當眾喝了一碗粥。
一碗粥裡，只有一半的飯粒。
不是經手人員貪墨，更不是糧食不夠，顧誠也沒規定浮筷落人頭。
升米恩，鬥米仇。
吃飽了容易撐著，半飽餓不死才會聽話感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