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誠見了幾個本地士商,達成了一些協議,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出了城。
城外,外州官吏兵將三千餘人已經集合完畢。
“出發!”
顧誠率部北上高平縣。
剛出發沒多久,幾騎快馬而來。
老熟人,張茂。
張叔夜管家張成長子張茂。
張茂是奉張叔夜之命而來,送來了一個令顧誠始料不及的訊息:方臘派婁敏中上梁山,與宋江達成結盟,聯手攻宋平分天下。
張叔夜還告訴顧誠,他已經向官家秘奏此事,請朝廷及時出兵扼殺方臘。
直娘賊的,這下歷史真的變了。
即使是水滸世界,也完全面目全非了。
顧誠無語的是張叔夜的行為。
向趙佶上什麼秘奏啊!
一旦朝廷不能及時扼殺方臘,那麼將提前逼反方臘,也將促使宋江打出反旗。
想要將方臘扼殺在搖籃裡,這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這下好了,顧誠的計劃將會被全盤打亂。
現在該如何?
顧誠心神一動,若是方臘和宋江結盟造反,南北呼應,那麼必將令大宋根基動搖,到時就真的是烽煙四起群雄逐鹿了。
這樣的話,自己參與其中逐鹿,機會是不是會更大?
顧誠經過深思熟慮,否決了這個想法。
這樣一來,大宋元氣大傷,拿什麼來面對西夏和遼國,更無法阻擋如日中天的金國。
還是要平定方臘和宋江,將大宋擰成一股繩,舉國之力才能跟金國抗衡,只要勝了國戰,那麼聲望如日中天,效仿宋太祖黃袍加身,也就水到渠成了。
大宋天下是這麼得來的,又以同樣的方式失去,天下人也不會說什麼。
只是現在,對田虎要速戰速決了。
“通知偵察營,加快策反的腳步。”
“通知關勝,加大攻勢,剿撫並用,只要叛賊投降既往不咎,賊將戴罪立功者,本總管可收編給予官身。”
長史馬擴說道:“大總管,屬下請命前往招降賊將!”
顧誠搖頭,馬擴的價值太大,所有賊將加起來都比不了。
馬擴見顧誠不答應,急道:“大總管,想要速戰速決,唯有剿撫並用,屬下自信不但能說降賊將,還必將安然返回。”
顧誠想到馬擴在歷史上縱橫遼金都安然無恙,區區叛賊料想應付得過來,眼下的確要速戰速決,得趕在方臘造反前剿滅田虎佔得先機。
為了穩妥起見,顧誠回想了幾個水滸書中投降的賊將。
孫安,馬靈,卞祥,山士奇四人。
這四人武藝奇高,招攬過來對顧誠絕對是一股助力。
“子充,此四人要是反戈一擊,可許下禁軍軍都指揮使的官職,先去找時遷,讓時遷協助你!子充,以自身安危為重。”
顧誠將四人名單給馬擴。
“大總管放心,擴,曉得!”
馬擴看了名單上的四個人名,辭別顧誠,與龐秋霞一道策馬而去。
“走,加快速度趕到高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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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豹率軍攻入太原府,一舉奪佔南面的祁縣和文水二縣。
田豹留下部將索賢駐守祁縣,黨世隆駐守文水縣,令凌光去攻打交城縣,親率兵馬攻打清源縣。
清源縣若失,太原城將失去門戶,叛軍可長驅直入,太原府兵馬都監祁偉親自率軍駐守清源縣。
祁偉奮勇抵抗,打退田豹數天來的十幾次進攻,令田豹損傷很大。
“再攻一次!”
田豹一聲令下,六千叛賊又朝著清源縣城蜂擁而上。
河東之地面臨遼國,清源縣城的城牆還算堅固,這也是守軍抵擋叛軍的底氣所在。
“殺賊,殺賊!”
祁偉聲嘶力竭,親自接過一塊塊石頭往城下叛軍砸去。
在祁偉的身先士卒下,清源縣官民同仇敵愾,讓叛軍跟之前十幾次一樣,始終攻不上城牆。
田豹瞧得怒眼圓睜。
部將段仁退了下來,叫道:“二大王,傷亡太大了,不能再打下去了!”
傷亡的確很大。
田豹率領的兩萬五千叛軍,到現在只剩下一半,再打下去,守軍完全可以出城反擊了。
“鳴金收兵!”
田豹恨恨不已地下令退兵。
叛軍退了下去,守軍鬆了一口氣,祁偉也不敢大意,下令整頓城防,多往城上搬運滾石擂木。
“都監,叛軍退兵了!”
剛下城牆的祁偉得報,又急忙奔回城牆上,看著漸行漸遠的叛軍,頓時感到渾身無力,身體一軟,要不是親衛及時扶助,就要癱坐在地上了。
這幾日,祁偉可謂是累慘了。
“扶老子回去,除了叛軍捲土重來,不要叫醒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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糧草也有些不足,田豹不得不罵罵咧咧地退兵迴文水,待補足兵員和糧草,再去攻打清源縣。
田豹就不信打不下清源縣城。
田豹罵罵咧咧也很著急,打不下清源縣城,就無法去攻打河東路太原城。
田豹畢竟讀過兩年私塾,遠見強過哥哥田虎,深知太原城的重要性。
兩萬五千烏合之眾,在田豹的手中,攻城損傷一半還沒崩,也足以說明田豹的本事,但退兵途中,叛軍無精打采士氣皆無是難免的。
突然……
地面有些微微顫感傳來。
叛軍驚疑不定。
“官軍來了……”
一支騎兵從山腳出現,疾奔而來。
“苗成,率部衝上去,擋住,擋住……”
“結陣,結陣!”
田豹大驚失色,大聲下令,大聲叫喊。
苗成率領的是叛軍騎兵,也是目前編制最為齊整的一支部隊,三千賊騎迎著官騎衝了過去。
“破軍,老子讓你們成為破爛!”
苗成看到官軍打出的破軍旗號,怒罵著加快速度,自恃武勇一馬當先,朝著手持金蘸斧的官兵將領衝殺而去。
這支官騎,正是顧誠麾下北斗七星軍之一的破軍軍。
索超一馬當先,見賊將揮舞大斧直奔而來,臉上冷冷一笑,金蘸斧微微抖動,雙腿一夾,馬速加快。
兩支騎兵越來越近。
終於,迎面對撞。
索超只是上身微微一側,就避過了苗成的當頭一斧,手中金蘸斧只是微微一探,藉助馬速,輕鬆地劃過苗成的腰。
索超縱馬向前,衝進賊騎中,手中金蘸斧由柔變剛,兇悍無比。
一個個賊騎被金蘸斧劈落馬下。
苗成一斧落空,只覺得腰間一疼,面對衝來的官騎,剛舉起大斧,一股難以忍受的劇痛傳來,渾身的力道也如湧泉般洩去。
苗成剛低頭看向腰部,一把槍尖出現在眼前,刺入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