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貫率軍出發去平定梁山宋江,沒有抓差顧誠。

顧誠和一干文武官員出城送出三里。

看著大軍漸漸消失在眼前,顧誠的心裡頗為矛盾。

昨日童貫也問了梁山該如何征剿,顧誠說了他的意見,至於童貫會作何抉擇就不得而知了。

話說回來,這些奸臣就目前而言,或許是跟顧誠沒有利益瓜葛,又或許是想要拉攏顧誠為他們所用,對顧誠的態度還是不錯的。

特別是童貫,不知是聯金攻遼,還是收復燕雲的言語觸動了他,能對顧誠在征剿梁山一事上不恥下問,絕對是破天荒的事。

顧誠將照夜玉獅子送給了童貫,祝他旗開得勝馬到功成。

童貫投桃報李,當場送了一套宅子給顧誠。

“算了,希望獲勝吧,老子有本事還怕沒戰打?先把眼前的蹴鞠聯賽搞出花樣,不愁賣不出個好價錢!”

顧誠暗歎一聲,走向邊上的小夥伴。

段景住牽著兩匹馬,邊上還有燕青和霍童。

霍童羨慕無比地道:“哥哥,咱們啥時候才能這般率軍出征?”

段景住嚷道:“現在俺兄弟這般威風,正是俺們在東京大展拳腳的時候,打個甚麼仗,打仗有甚麼好的!”

段景住這話,除了霍童外,代表了所有人的心聲。

大傢伙追隨顧誠,不就是為了今天這般威風麼!

繁華東京迷人眼,這些出身潑皮無賴和草根的傢伙,陷進去如何還肯自己爬出來。

就連浪子燕青,都已經樂不思蜀,這時候再讓他回到盧俊義身邊,多半也是不樂意的。

大傢伙都摩拳擦掌,等著顧誠這個帶頭大哥給他們也弄個官身光宗耀祖。

顧誠拍了拍霍童的肩膀,笑著道:“兄弟,這一天不會太遠了!”

顧誠對手下小弟們的變化心知肚明,這是人之常情,誰不向往過上威風八面的好日子?

若不是知道歷史走向,身上揹負著莫須有的責任,顧誠也絕對是融入其中往上爬,當一個淫蕩一生享福一生的大奸臣,舒舒服服地過完穿越者的一生。

畢竟,沒幾個人是岳飛。

想到岳飛,顧誠還得按耐住性子,現在不是去打攪岳飛的時候。

等顧誠掌握了兵權,岳飛這個小小的敢戰士,還不是手到擒來?

“走,回去搬家!”

童貫送的新宅子,不住白不住。

這套宅子面積更大設施更全,位置也更好,顧誠可不願意讓老婆孩子過苦日子。

“回去搬新家嘍!”

段景住等人興奮地往回趕,燕青更是高興,因為新家離礬樓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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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誠不知道昨天的一番言論,趙佶王黼這些昏君奸臣有沒有聽進去,但這番言論,給他惹來了很大的麻煩。

顧誠剛進城,就被一個雙目噴火的人給堵住了。

“顧誠,你信口雌黃,妄圖顛覆聯金攻遼之國策,你到底是何居心?”

“顧誠,本官有理由懷疑你就是遼國的奸細,來破壞我大宋與金國的聯盟!”

“聖天子明察秋毫,絕不會讓你這奸賊的奸計得逞!”

一個一看就是大白臉奸臣模樣的人堵住顧誠,就是一番破口大罵。

段景住大怒,上前一把揪住這廝的衣領,怒喝:“哪來的賊廝鳥,竟敢這般辱罵俺兄弟,找死不成!”

說著,段景住掄起拳頭就要往這賊廝鳥的臉上砸去。

顧誠抓住了段景住的手腕,說道:“段哥不得無禮,快鬆手。”

段景住一鬆手,這廝卻跳起來一個大逼兜打向顧誠。

顧誠又豈會被打到,輕易地避開這個大逼兜,而這廝因為用力過猛打了個空,身體一轉險些摔倒。

邊上的兩邊隨從趕緊扶住這廝!

顧誠拱手,朗聲道:“兄臺何人,為何當眾辱罵在下?策不同可當面辯駁,兄臺這般潑婦罵街,有辱斯文!”

“好!”

顧誠風度翩翩有理有據,對比潑婦般撒潑打滾的賊廝鳥,簡直是天壤之別,城門守衛和圍觀吃瓜群眾,無不是為顧誠叫好。

這年頭,大家都深受奸臣所害,這賊廝鳥一看就是大白臉奸臣,自然受到唾棄。

“你,你……”

這賊廝鳥見自個一下成為被鄙視的物件,頓時氣急攻心,指著顧誠一口氣沒上來,雙眼一翻嘎了過去。

“主人,主人!”

兩個隨從頓時驚慌起來,不住地搖晃著大白臉奸臣。

“我去!”

顧誠一看有些傻眼,連忙上前施救,又按胸又掐人中,總算是讓這賊廝鳥喘過氣來。

“你們趕緊送他去醫館!”顧誠叮囑兩個隨從,又問道:“你們這位主人是何許人?”

“家主秘書丞,御賜國姓……”

隨從甲看見家主噴火的雙眼,不敢再說,趕緊和隨從乙扶著家主匆匆而去。

“這賊廝鳥對老子如此怒罵,到底是何人?”

就在顧誠摸著腦袋不明所以的時候,一人踏步而來說道:“這位便是跟你一樣的南歸之人,名叫趙良嗣。”

原來是這廝,這就難怪了。

趙良嗣原名馬植,出身遼國大族,官至光祿卿,行為為人所不齒。

聯金攻遼,就是這廝全力促成的。

顧誠貶斥聯金攻遼,難怪這廝要這般怒罵顧誠。

顧誠朝這位長得黑瘦的中年人拱手道:“多謝閣下告知,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中年人還禮道:“在下宇文虛中,現為中書舍人,能否與顧承旨把酒言歡?”

宇文虛中?

對這個人,顧誠依稀有些印象,貌似是個主降派。

“抱歉,在下身有要事,改日再說,告辭!”

回去搬家住新宅子才是要緊事,鬼才跟你丫的把酒言歡,顧誠上馬就走,留下一臉懵逼的宇文虛中在風中凌亂。

昨日顧誠拿回房契,一早扈三娘和秀兒,帶著三更五更就直奔新宅。

新宅位於內城東南,寶康門附近汴河南岸,過汴河就是汴河大街,再往北不遠就是相國寺。

雖然沒有汴河北岸熱鬧,但內城有這麼幽靜而又不失熱鬧的地方,也算是非常難得了。

這地方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這個新宅有十幾名奴僕打理,秀兒拿出房契一接手就遣散了他們。

自己人都住不下,哪能要奴僕,不安全也信不過。

留下三更看家,扈三娘、秀兒和五更回來收拾,這就要搬家了。

新宅的傢俱物件一應俱全,舊的衣物等雜貨也不要了,正好送給商行的夥計,那也就沒多少東西好收拾的。

顧誠回來,已經收拾妥當。

一行人趕著馬車直奔新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