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戰後

混戰落幕。

晁蓋死了！

一箭從太陽穴貫入，當場斃命。

這一箭是誰射的，沒有人承認。

即使是擎天柱任原，也沒敢說這一箭是他射的，因為他站在牆頭上，連晁蓋所在的位置都看不見。

“恩相英武，一箭射殺賊首晁蓋！”

隨著武勇的一聲大吼，眾人隨之擁上，將這天外來箭按在張叔夜的頭上，誰讓張叔夜的神射無雙，於公於私，這一箭都必須是張叔夜射的。

張叔夜很清楚，這一箭不是自己射的，甚至他還親眼看到是一個普通裝扮的嘍囉射的。

當張叔夜舉弓時，這個嘍囉已經消失在了混亂的戰場上，身手極其敏捷，絕不是普通人。

張叔夜沒有解釋，認下了射殺晁蓋一事，他需要這個功勞。

當顧誠得知這一箭不是張叔夜射的，湧上腦海裡的第一個念頭，這絕對是花榮乾的。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花榮這古代版的狙擊手，威脅太大了，又是宋黑廝的鐵桿迷弟，看來得想辦法弄死。

楊春死了，霍童殺的。

鄧飛死了，霍童殺的。

不得不說，霍童是梁山好漢的剋星，死在他手裡的梁山好漢已經好多個了。

張橫死了，死在武勇的刀下

阮小五死了，死在了張叔夜的箭下。

傷重的楊林死了，死於亂軍的踩踏中。

穆弘、楊雄、黃信、宋萬、阮小二被活抓。

呼延灼、徐寧、阮小七、石秀和孫立殺出重圍奪馬而逃，霍童和武勇追擊，沒有追到。

還有下落不明的秦明。

跟隨晁蓋出征的十八位首領，加上南山旱寨的陳達、楊春，南山酒店的朱貴、杜興。

宋江派往濟州城作內應的孫新、顧大嫂、時遷、樂和。

晁蓋派往追殺顧誠扈三孃的劉唐、戴宗、燕順、鄭天壽和白勝，以及被顧誠所殺的王英。

下場已經確定。

這三十三位首領，以晁蓋為首的十六人被殺。

穆弘、楊雄、黃信、宋萬、阮小二、白勝、樂和七人被俘。

戴宗、呼延灼、徐寧、阮小七、石秀和孫立六人逃走。

林沖不知所蹤，秦明下落不明。

朱貴、杜興反正，時遷戴罪立功。

戰場打掃完畢，戰果統計出來，就在張叔夜和宗澤商議如何對付即將到來的宋江時，兩道訊息先後傳來。

歐陽敏成功說服曾頭市，曾頭市出兵奇襲北山酒店，繼而攻佔了北山旱寨，俘虜四位首領和幾百嘍囉。

宋江大軍已經返回，看樣子是去奪取北山旱寨。

得到這兩個訊息，張叔夜欣喜若狂，召集議事。

張叔夜主位，宗澤在側。

通判張雲逸，都虞侯錢猛、武壯，營指揮使武勇、楊偉，從事顧誠，以及霍童。

張叔夜首先讚揚了大家在這場戰事上的出色表現，接著告誡大家要戒驕戒躁再接再厲，爭取早日剿滅宋江等梁山賊，還地方一片祥和寧靜。

而後，張叔夜直接說道：“曾頭市攻佔了北山旱寨，必將迎來宋江的報復，咱們不能坐視不理，誰願意前往支援？”

“末將願往！”

毫不意外，霍童第一個站了起來，少年人今日殺得痛快，恨不得立即飛過去，一槍了結宋黑廝。

“末將願往！”

武勇今日也很痛快，還想更痛快一把。

除了霍童和武勇，沒有第三人站出來主動請纓。

武勇是武壯的弟弟，武勇出馬也就等於是武壯出馬，沒必要兄弟二人都前往支援。

錢猛打心眼裡是不會去的，守城都被晁蓋給嚇得肝兒顫，要出擊去打宋江，還是洗洗睡吧！

楊偉見姐夫如此，想去也不會開口，免得把這個慫蛋姐夫拉下水送了性命，讓自小疼愛他的姐姐守了寡。

顧誠也不想去，開玩笑，那可是宋江，手下有武松、魯智深、楊志、李逵這些猛人，還是在野外，要是被嘎了，穿越一場洞房還沒入，找誰哭去？

見好就收，顧誠還要去領教汴京風光，見識一下李師師的風采，可不想嘎在宋黑廝的手裡。

張叔夜本也沒想讓顧誠去，有武勇和霍童率五七百騎兵去支援也夠了，就在他點了點頭要說話的時候，宗澤率先開口了。

“顧誠，你主意多，鬼點子也多，走上一趟。”

顧誠一驚，萬萬沒想到宗澤會直接點名。

張叔夜很意外，看向宗澤，卻見宗澤又果斷地道：“就這麼定了，明日一早，顧誠、武勇和霍童三人率軍前往支援曾頭市。”

宗澤都這麼果斷地喧賓奪主了，張叔夜想到宗澤這麼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

“就按汝霖兄說的辦，武勇，你率本部五百馬軍。霍童賢侄再辛苦一趟，率本部兵馬。顧誠，就帶上你的人。”

“諾！”

顧誠無奈，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只得跟著興奮的霍童和武勇領命。

“好了，你們今日也勞累了，回去好好吃喝一頓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就出發！”

“諾！”

顧誠領命後問道：“恩相，時遷、朱貴和杜興該如何處置？”

“時遷無罪有功是自由身，他的去留你自己看著辦。至於朱貴和杜興暫且還關在牢裡，罷了，此二人你也看著辦吧！”

“謝恩相！”

顧誠真誠道謝，而後跟武勇和霍童走出了知府衙門。

武勇說道：“二位兄弟，哥哥我還有一攤子事要處置，待明日獲勝後，哥哥擺酒好好宴請二位兄弟！”

“好說，好說，哥哥請便！”

“抱歉了！”

武勇走了，霍童說道：“顧兄，部曲也有傷亡，小弟也得先去安置，明早再會！對了顧兄，別忘了切磋一事。”

“霍老弟放心，為兄隨時恭候。”

顧誠對霍童這個小子是非常讚賞的，一身武藝當真不錯，父子率領的三百騎兵不愧是能跟西夏鐵鷂子一較高下的鐵騎。

這肯定得交好，以後有機會的話，必須果斷收入麾下。

“兄弟，可以回家了嗎？”

段景住等武勇和霍童都走了，這才走了過來。

顧誠看了下非凡大師，已經五點了，說道：“咱們去營地看看兄弟們。”

扈三娘、任原、時遷等人也在營地裡，見顧誠來了，就告知了傷情狀況。

在徐寧和呼延灼上場前，顧誠的所有麾下守城人員，還只有三人陣亡，十幾人受傷。

呼延灼和徐寧上場，讓陣亡人員增加到十五人，受傷人員增加到五十幾人。

絕大部分都是被箭擦傷的，好在傷勢都不重。

陣亡的十五人裡，扈家莊三人，廂軍六人，民壯六人。

受傷的人裡，扈家莊十三人，其中三人傷勢頗重需要休養，其餘人都是輕傷。

陣亡和受傷的廂軍、民壯要麼被家人帶走，要麼被錢猛和武壯派人帶走。

扈家莊的人，都是顧誠的兄弟，他們的受傷和陣亡，自然是由顧誠負責。

廂軍自有廂軍的規矩。

至於民壯，張叔夜或許會有一些撫卹。

“段哥，劉向，你們找秀兒要些錢財，給那些跟著咱們陣亡和受傷的兄弟家中送去，咱們不能護人周全，聊表心意吧。”

劉向問道：“公子，怎麼送，送多少錢？”

顧誠問道：“段哥，咱們有多少錢？”

段景住想了想估摸了一下，說道：“咱們從西山酒店拿來的那包金銀，大概有二百來兩銀子，值錢的是那包珠寶。”

段景住這麼一說，顧誠有些後悔把珠寶全給送了，早知道送一半就好了。

“那就拿一百兩銀子，陣亡兄弟的撫卹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