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小刀郎

清晨。

扈三娘就爬起來翻箱倒櫃，一件件地試著衣裳，總覺得哪一件都不合體，還要拉著秀兒去購買衣裳。

顧誠阻止了扈三娘，親自為妻子選了一套淡雅的裙裝。

好在首飾夠多。

盧俊義的婆娘賈氏就送了很多首飾給扈三娘，加上路過各地所買，著實是令人眼花繚亂。

即使如此，換衣，挑選首飾，搭配胭脂女紅，到了十點還沒完成……

顧誠果斷下手，這才讓扈三娘上了馬車。

上了馬車的扈三娘喘著氣，摸著座位邊上露出的霜刀刀柄，嘆道：“這比上陣殺敵可要累多了！”

顧誠摟著愛妻笑道：“你想要當個賢內助，以後貴婦人之間的應酬社交是免不了的，這得適應！”

“哎呦！”扈三娘驚道：“這我得學習了，小妹應該是精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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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佶頂著黑眼圈打著哈欠上完早朝，回御書房的路上，跟隨身側的文武太監楊戩和童貫自然心知肚明。

到達御書房，楊戩便說道：“官家出宮，人多眼雜多有不便，且官家安危事關江山社稷不得不小心謹慎，然奴婢有一策可破解！”

趙佶一聽大喜：“速速道來！”

“掘一條地道直通礬樓，官家便可隨時來去自如，既可掩人耳目又無安危之憂，官家高興時還可攜美同遊皇城美景！”

趙佶更是大喜，叫道：“好計策，當真是好計策，楊戩，速速去辦！”

“奴婢遵旨！”

“且慢，送些金銀珠寶給師師，告訴她暫且忍上幾日，待地道掘成，朕便可與她雙宿雙飛。”趙佶話鋒一轉，冷然道：“另外，你懂的！”

“奴婢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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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孫駕著馬車從礬樓的後院側門進入，停在院中。

顧誠提著一個禮盒，攜扈三娘在小老鴇的引路下來到繡樓前。

一身得體裙裝略施粉黛的李師師等在門內，見到顧誠喜滋滋地叫了聲：“兄長”接著迎向扈三娘，叫道：“嫂嫂好漂亮！”

“妹妹這才叫國色天香，跟妹妹一比，我就是一個粗鄙村婦！”

扈三娘見到李師師風華絕代，也不免感到有些自慚形穢。

扈三娘也感到很心安，夫君對這等尤物都不動心，以後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顧誠哈哈笑道：“你們姑嫂就別在這裡互相吹捧了，在我看來都是美人，不分伯仲。”

“兄長所言甚是！”李師師淺笑道：“兄長，嫂嫂，請！”

一路上了二樓，扈三娘更是歎為觀止。

顧誠見粉紅裝飾已經撤下不少，換上了淡雅的色調，在視覺上感覺舒服了很多。

只有三人，宴席以清淡為主，但色香味俱佳。

席間，李師師少不得演奏琴曲，但沒有舞。

扈三娘見狀也沒有怯場，手持日月霜刀也揮舞上一場，颯爽英姿倒也令人善心悅目。

李師師稱讚完嫂嫂，對顧誠笑道：“兄長大才，何不展示一番，好讓小妹一睹為快！”

扈三娘頓時美眸看向夫君。

“行，今日滿足你嫂嫂的心願，也讓小妹大開眼界！”

顧誠走向擺放的樂器區，找到一把二胡，坐在了椅子上，除錯一番又試著拉奏了幾回，感覺可以了這才開始拉奏起來，開口唱道：

“我是那年輪上流浪的眼淚

你仍然能聞到風中的胭脂味

……

我在時間的樹下等了你很久

塵凡兒纏我謗我笑我白了頭

……

若遇那秋夜雨倦鳥也淋淋

那卻是花牆下彌留的枯黃

君住在錢塘東

妾在臨安北

君去時褐衣紅

小奴家腰上黃

尋差了羅盤經

錯投在泉亭

奴輾轉到杭城

君又生餘杭

……”

一首刀神的“花妖”，聽痴了李師師，聽得她淚眼婆娑。

李師師天資聰慧，擅長詩詞歌賦，聽出了歌中所表達的意思和境界，不像扈三娘聽得一頭霧水，只是認為夫君唱得好聽。

刀神的（山歌寮哉）一問世，顧誠驚為天人從此化身為鐵桿刀迷。

顧誠少年時也喜歡樂器嗓子也還行，曾經一度夢想組建樂隊進入娛樂圈當個明星，雖說這條路被老爹的五六個大逼兜打斷，好歹也打下了一些底子。

顧誠彈唱山歌寮哉，最愛花妖，被朋友們譽為小刀郎！

“兄長，速速寫詞譜曲！”

李師師拉著顧誠去書檯上寫下歌詞，又聽顧誠彈奏了兩次，而後她自拉自唱。

李師師擅琴藝懂意境，聲情並茂的彈唱，強過顧誠無數。

“兄長大才，花妖可傳唱千古！”

“小妹，這不是我所創作的！”

“哦！”李師師似笑非笑地道：“兄長，這又是哪個大才所作？”

顧誠正色地道：“此曠世奇才姓羅名林，號刀郎，小妹，你要切記，傳播時切不可按在為兄頭上，為兄恥於當一個剽竊者。”

李師師見兄長說得認真，這才說道：“小妹知曉了。”

接下來，是送禮環節。

李師師送給扈三娘一套精美首飾，以及一套來自宮廷的胭脂水粉。

扈三娘見自己的禮物有些拿不出手，情急之下從脖子上解下了遙遙領先要送給李師師。

李師師一見這般稀奇之物，把玩不停又追問來歷。

顧誠告訴李師師關於遙遙領先的杜撰來歷，又說出遙遙領先救過扈三娘一命的經過，李師師聽完將遙遙領先掛回扈三孃的脖子塞入她的胸腹之間。

“嫂嫂，這是兄長給你的定情物，又是你的附身符，小妹不能要，咱們姑嫂之間禮輕情意重，不必在乎這些！”

扈三娘實在是喜愛這遙遙領先，見李師師這般說，也就作罷。

李師師送給顧誠一把寶劍。

“兄長，正所謂寶劍贈英雄，這把劍雖說不是十大名劍，但也還湊合，正適合兄長所用。”

顧誠接過寶劍，抽出劍來，寒芒大作一看就鋒利無比，而且手感不錯輕重正好，不免說道：“好劍，好劍！”

顧誠收下了這把寶劍。

顧誠開啟禮盒，李師師一看一聲驚呼：“這莫不是則天佛頭？”

顧誠笑道：“應該是了！”

李師師忙道：“這等寶物太過貴重，小妹不能要。”

顧誠笑了：“你剛還說你嫂子呢，咱們兄妹之間不必在乎禮物輕重。小妹，你送我寶劍，正是為兄所需要的，為兄收了。為兄送你佛頭，是你所需要的，你收下便是。”

一樓的一角就有個佛龕，顯然李師師是崇佛的。

顧誠做出將玉佛頭送給李師師的決定，一來是沒人適合送玉佛頭了。

二來，作為李師師的義兄，李師師自然會引薦，有沒有玉佛頭當敲門磚，意義也不大。

三來，趙佶已經通道多過信佛，盲目送玉佛頭恐將會適得其反，玉佛頭給李師師，趙佶來了也會看到，這樣效果也會更好。

“那小妹就收下了！”

李師師收下了則天佛頭。

接下來，李師師拉著扈三娘竊竊私語，聊著私密話語。

李師師對顧誠這個兄長的來歷充滿了好奇，不好意思問顧誠，就向扈三娘套話。

扈三娘跟李師師相比，單純得就跟小白兔一般，在李師師面前，底就漏了個精光。

這也是顧誠所希望看到的，反正他的真正心思從沒對扈三娘，乃至其餘人說過。

大家也都是認為，顧誠是一個胸有鴻鵠志向的人，立志報國救民於水火，帶領大家施展胸中所學，貨與帝王家。

有了扈三孃的佐證，顧誠捏造的來歷和所謂抱負，也就變得真實。

見時間差不多了，顧誠和扈三娘就向李師師辭別。

顧誠前腳剛走，楊戩後腳就到。

楊戩回宮後，向趙佶稟報：“官家，師師姑娘認了一位才學俱佳的義兄，更得到一件絕世寶物，一首可傳唱千古的歌曲，一首不下於李杜的詩篇。”

趙佶一聽，哪還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