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以來,顧誠也算是憋了好久,扈三娘又是初嚐個中滋味,這幾日當真是如膠似漆。

一把把狗糧,讓身邊一眾人是吃得夠夠的。

數日後,隊伍又換了個模樣。

五十騎本部人馬,在霍童的率領下恢復了官兵的裝扮,策馬先回濟州城。

這是要明裡帶走之前留在濟州城裡的輜重,並且向張叔夜邀功。

顧誠和扈三娘一行人也去掉了商隊的偽裝,就這樣大大方方地趕著幾輛馬車進了濟州城。

顧誠一進城,迎接的時遷就向他稟報了一件事,並且請罪。

顧誠一聽樂道:“這件事做得不錯,待我回來再說。”

顧誠讓扈三娘、老孫按計劃安置財貨,連家都沒回,就和段景住趕著一輛馬車進了知府衙門的後院。

張成等在院中,說道:“阿誠,老爺和汝霖公在書房等你!”

“好!”

顧誠從馬車上抱起一個箱子,向張成附耳低聲說道:“成叔,馬車裡都是金銀珠寶,小心別漏了風聲。”

張成一聽驚得差點跳了起來,好在人老城府在,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隨後叫來了兩個兒子張茂和張盛。

顧誠抱著箱子直接來到書房。

宗澤笑道:“你小子這回送禮也晚了,這板子是挨定了!”

顧誠也笑道:“汝霖公,您老看了這件寶物,也就捨不得打小子了!”

“哦,什麼寶物?”

張叔夜也起了興趣,獵奇之心人皆有之,他也一樣。

顧誠開啟了箱子,小心翼翼地抱出了玉佛頭。

宗澤和張叔夜一看,雙雙驚呼:“則天佛頭!”

顧誠一聽,忙問道:“難道這玉佛頭跟武則天有關係?”

之前顧誠看到這個玉佛頭,就猜到這佛頭跟武則天應該是有所聯絡,因為穿越前看過一部電視劇,講的就是一個關於玉佛頭的故事。

宗澤點頭道:“不出所料,這就是傳說中按照則天皇帝的真容雕琢而成的則天佛頭。”

張叔夜觀察許久,也點頭道:“十有八九就是則天佛頭,這可是曠世奇珍啊。小子,這則天佛頭怎麼會落在你的手裡。”

“此事說來話長,二老請聽小子細細道來。”

顧誠沒有絲毫隱瞞,從遇到把古布律開始,原原本本地將事情講訴了一遍。

“該死,當真該死,這些奸賊連步人甲和神臂弓這等軍國重器都敢私自出售給金國。”

張叔夜和宗澤氣得渾身打擺子。

二人萬萬沒想到,這些奸賊居然喪心病狂到這般地步,這跟賣國又有何區別?

更可怕的是,還有多少賣國行為在進行?

內憂外患,大宋國運堪憂啊!

宗澤和張叔夜雙雙跌坐在椅子上,皆產生一股無力感。

顧誠沒有說什麼寬慰的話,只是怔怔地看著玉佛頭,這寶貝要是帶回二十一世紀,也不知道能拍賣多少錢?

養一支兩萬億那樣的歌舞團,應該差不多吧!

“啪”的一聲,嚇了顧誠一大跳,頓時從歌舞團的美好幻想中清醒過來,只見張叔夜拍案而起。

“我完全贊成顧誠的做法了,咱們三人,分三路救國!”

宗澤問道:“嵇仲,計將安出?”

張叔夜緩緩地說出了他的救國計策……

宗澤撫掌讚道:“好,三方名為拆臺,實為志同道合。”

二人一拍即合,顧誠跟著附和,之後三人又補充了一些細節。

當顧誠抱著箱子走出知府衙門的時候,不免滿心感慨:忠臣總是有些天真,總是幻想著昏君能夠恍然醒悟,斬奸邪親賢臣勵精圖治。

這怎麼可能。

縱觀華夏封建史,顧誠只見多了明君變昏君的,還沒聽過有哪個昏君浪子回頭痛改前非的。

在剛才的所有計劃中,顧誠見宗澤和張叔夜的核心思想,始終圍繞著勸諫趙佶剷除奸臣勵精圖治,就知道是老生常談換湯不換藥。

就這樣子,救個毛的國。

在昏君面前,如何會是奸臣的對手。

“還得是我自己來啊!”

“穿越不造反,菊花套電鑽。”

“不過,現在說造反還太早,先走走看吧,一步一個腳印,等實力夠了,自然而然地就會像宋太祖那般的……黃袍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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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郝善沿途的救治下,武松沒了性命之危,但傷勢實在太重,依舊不能站起來。

武松也就被帶回了濟州城,安排在隔壁病房裡。

這一路上,武松清醒過來後就一言不發,即使知道是顧誠救了他,也沒有絲毫表示,不管是大罵還是感激,都不曾有。

當武松看到隔壁病床上趴著的人時,不免開口驚呼:“阮小七,你怎麼在這?”

與此同時,同樣臥床不起,也同樣一直默不作聲的阮小七驚呼:“武都頭,你怎麼了?”

湘兒和媛兒各端著一碗雞湯進來,聽到二人驚呼聲,湘兒嬉笑道:“小七,原來你會說話呀,我還以為你是個啞巴呢!”

湘兒和媛兒是祝家莊遺孤,只有十三四歲,現在是秀兒的兩個小助手。

這幾天,都是湘兒在照料一言不發的阮小七。

見湘兒來了,阮小七又一言不發了,武松也是如此,只是對送到嘴邊的雞湯,並不拒絕。

身為三哥的段景住,拉著時遷,要他來拜見六位哥哥。

“段哥,咋回事?”

被結義的時遷一頭霧水,待聽到幾人結義時自動把他加進去,頓時紅著眼睛拜倒:“時遷拜見大哥,二哥,三哥……”

不由得時遷不感動,在梁山被人看不起,沒有人真心拿他當兄弟,否則時遷也不會對阮小七心懷感激,見他落難出手相救。

只因為時遷每次進出梁山,只要乘船時遇到阮小七,阮小七不是給他一壺酒,就是一條烤魚,還笑口盈盈地叫一聲“時遷哥哥”

顧誠回來,時遷向他稟報了事情經過。

時遷上梁山孤身一人,只能散播謠言鼓動叛亂,效果是有,但遠沒有他預估的大,最後只得取了扈三孃的那副甲冑離開梁山。

快船靠岸時,時遷看到岸邊草叢裡趴著一個人,船槳一扒拉腦袋定眼一看,居然是阮小七。

時遷一檢查,阮小七的背上插著一支箭,氣息微弱。

時遷作為賊祖宗,本身也懂得一些外傷的治療法,身上也攜帶有傷藥,見阮小七情況不好,就死馬當做活馬醫,能不能活過來就看阮小七的造化了。

拔箭,上藥。

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幸好,阮小七實在命大,硬生生地挺過來了,只是傷口感染又發起燒來,時遷只好把阮小七帶回濟州城,用的是沿途來投的扈家莊兒郎的身份。

三更說道:“你救阮小七的地方距離濟州城這麼遠,阮小七肯定不是在交戰時中的箭,那麼這一箭是誰射的呢?”

時遷說道:“雖然阮小七一言不發,但俺還是能猜到一點,這一箭應該跟梁山好漢逃不了干係!”

顧誠想到了花榮。

“走,看看去!”

顧誠走向隔壁,其餘人對此也是好奇無比,跟在顧誠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