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攻防戰

“梁山賊來了！”

聽到叫喊聲，等得直罵孃的任原精神一振，跑到城牆上定眼一看……

果然看到遠處一片黑壓壓的人群，任原歡喜地叫嚷著：“哈哈，該俺上場了！”

“任老哥，等等！”

顧誠一把拉住任原，對快速衝來的梁山賊感到有些疑惑，這有些反常啊。

雖然顧誠是菜鳥，可也知道，哪有這麼直接衝來攻城的。

怎麼也得在射程之外停下來喘口氣喝口水，再安排一番，炮灰的炮灰，扛梯子的扛梯子，舉盾的舉盾，弓箭手壓陣什麼的。

哪有這樣的。

“直娘賊的，梁山賊這是急於送死嗎？”

都虞侯錢猛瞧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雖說他很輕視梁山賊，可看著這群賊寇的架勢，認為還是高估了。

“都不要著急，聽本將號令！”

錢猛隨後又指著幾個都頭，道：“你們幾個把部曲撤下去一半，免得一下全滅這些先鋒蟊賊，把晁蓋給嚇跑了。”

錢猛的目標是晁蓋，梁山賊首晁蓋才是大魚。

宗澤的目光，炯炯有神地注視著越來越近的賊寇……

“孫立……”

宗澤的嘴裡吐出這個名字時，心中已經沒有了恨意，取而代之的是滿腔的悲哀。

宗澤悲哀的不是孫立投賊，而是這種無能之人居然是一州提轄官。

還有那將門世家出身的呼延灼、楊志，以及韓滔、彭玘、秦明等武官，居然連這等蟊賊都贏不了，反而被打得同流合汙。

如果大宋的武官都是這般貨色，那大宋還有何希望可言？

大宋最強的西軍，連地貧人少的西夏都奈何不了。

大宋的禁軍，面對日薄西山的遼國也是敗多勝少。

那麼將來面對如日中天勢如破竹的金國，又會如何呢？

宗澤驚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想了。

扈三娘看到宗澤身體顫抖，後背的衣裳逐漸溼透，忙上前扶住，關切地問道：“汝霖公，您怎麼了？”

宗澤搖頭道：“老夫沒事，就是有些累了！”

“汝霖公，這等賊寇不足掛齒，我扶您下去歇息吧！”

“好！”

宗澤沒有拒絕，他感到無比的疲憊。

扈三娘扶著宗澤走下城門樓，正在安撫任原的顧誠看到，急忙跑過去扶住宗澤的另一條手臂。

“汝霖公，可是哪裡不舒服？”

“老夫沒事，只是有些疲憊而已，顧誠、小穎，你們去做該做的事，老夫有阿旺他們照料。”

“汝霖公，那您好好休息，蟊賊不足為慮，無須掛懷！”

“好！”

顧誠看著宗澤在宗旺等家人的攙扶下走了，就對著扈三娘道：“汝霖公怎麼稱呼你為小穎？”

扈三娘嫣然笑道：“人家的名字叫扈穎。”

“那你怎麼沒告訴我？我還以為你就叫扈三娘呢！”

“那你也沒問我呀！”

扈三娘又嗔道：“哪有人的名字就叫三孃的，我原本有個姐姐只是夭折了，因為排行第三，所以大家都直接叫我三娘，或者小娘。”

原來如此。

顧誠還要問扈三娘，宗澤叫你小穎有何目的，喊殺聲驟然響起，就和扈三娘雙雙奔上城頭。

五百賊寇在歐鵬的率領下，已經衝入弓箭的射程之內。

官兵在錢猛的指揮下並沒有展開阻擊，而是任由賊寇吶喊著衝到城牆下，架起了一架架梯子。

濟州城牆只有六米高，梁山賊趕製出來的梯子高度也在五六米。

梯子斜斜架在城牆上，距離牆頭還有半米到一米的高度。

“射箭，壓住牆頭！”

孫立見嘍囉們居然這麼輕易就衝到城牆架起梯子，不由得大喜，下令弓箭手射箭掩護登城。

“射箭！”

杜遷指揮一百弓箭手，不住地朝城頭射箭。

只是嘍囉們的臂力有大有小，很多箭沒有射到城頭上，卻對攻城的同伴造成了危險。

歐鵬揹著大滾刀，身先士卒地跳上剛架好的一架梯子，身手敏捷地往上攀爬。

錢猛見速度最快的歐鵬眼看就要登上牆頭，這是他不曾想到的。

錢猛暗道不好一聲猛喝：“民壯投石，刀盾手掩護，長槍手上，弓手射箭，將賊兵殺下去。”

三四名刀盾手擋在一架梯子上方，兩名長槍手握緊手中長槍注視著牆頭，民壯將一塊塊石頭往外扔。

一排弓手進行無差別射箭。

歐鵬快要爬到牆頭，一塊石頭從頭頂落下，他的身體靈活得跟猿猴一樣，一個轉身就到了梯子後面，巧妙地避過石頭。

歐鵬一手抓住梯子，一手從背上拔出大滾刀，又往上爬了兩步，後背頂在城牆上，身體弓成一隻蝦。

又先後有幾塊石頭從眼前落下。

歐鵬瞧準時間差，猛地一個轉身到了正面，雙腳猛地一踩，身體高高躍起，一手抓住牆頭一個翻身站在了垛口上。

兩杆槍快速地刺向歐鵬。

好一個歐鵬，不愧是軍班子弟綽號“摩雲金翅”，站在垛口上還能險而又險地避過兩槍。大滾刀揮出，刀背砸在一個頂過來的盾牌上，勢大力沉將刀盾手砸得跌坐地上。

歐鵬趁勢躍下垛口，在半空中一刀將刺來的長槍劈歪，扭身直接一個懶驢打滾在地上打了一個滾。

一杆長槍和兩把刀悉數落空。

歐鵬從地上躍起，大滾刀砍向一名驚慌的長槍手時，眼前出現了一把刀，以及刀的主人。

“扈三娘……”

歐鵬怒吼一聲，不得不放棄砍死長槍手的舉動，回刀抵擋扈三孃的穿胸一刀。

歐鵬的武藝本就比扈三娘略遜一籌，在圍毆中只過三五回合就手忙腳亂。

就在歐鵬驚慌的時候，兩隻手同時抓住他的衣領和後腰，接著身體一輕騰空而起。

“啪”

歐鵬迎面砸在地上，整個人摔了個七葷八素，正要來個懶驢打滾，身上已經壓著兩個人，雙手被扭到後背捆綁起來。

“扈熊，將人押下去交給老孫關入大牢，其餘人隨我殺賊！”

抓住機會給歐鵬來個背摔的人，自然是顧誠。

顧誠沒來得及向扈三娘得瑟，見嘍囉們紛紛冒頭，就撿起歐鵬的大滾刀衝過去，一刀朝一個露出頭的嘍囉當頭砍下。

嘍囉大驚，連忙避開，卻被一刀砍在肩膀上，慘叫著掉落。

又一個嘍囉剛露頭，顧誠正要揮刀，就被一根棒子搶先打在嘍囉的天靈蓋上。

出手的人是任原。

任原又一棒子將一個嘍囉打落，嘴裡急切地問道：“阿誠老弟，俺啥時候才能上臺裝逼？”

從顧誠嘴裡學到“裝逼”這個詞，任原認為這個詞非常貼切，適合自己。

顧誠不免哈哈大笑：“任老哥彆著急，裝逼也得等晁蓋到了，這才有意思嘛！”

“也是哦，中，俺就等晁蓋來了再裝逼。”

任原一想也是，眼前這些小蟊賊懂個屁，裝逼也要看觀眾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