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我女兒來了!”

周泗海上前陪笑道:“您看是不是幫她治治?”

“我先看看。”

江景天起身過去,一把掀開了周新月腿上的毯子。

周新月的一條腿,已經潰爛的沒法看了。

跟旁邊那條好腿一比,越發顯得悽慘。

他手指自周新月腳腕開始向上滑動,在腿上一下下輕輕戳動,問道:“疼嗎?如果疼,你說話。”

“……”

周新月咬緊牙關,死活不說。

心中卻想:我腿都爛成這樣了,你說我疼不疼?明知故問,是要聽我叫疼出醜嗎?

我偏不說話!

轉眼間,江景天的手戳到了大月退上,他嘖嘖說道:“沒想到爛的這麼快。估計再過兩天,你以後就能省了買褲子錢了……對!還有姨媽巾,以後也可以不用買了。”

“你……”

周新月現在最難受的部位其實已經上移,疼是疼,還有幾乎難以忍受的癢。

江景天一句話,戳中了她的痛點,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嘴巴一扁,哭聲就在喉嚨口,隨時爆發。

周泗海於心不忍,朝江景天作揖道:“江先生,我女兒不識好歹,您就當可憐可憐我,救救她吧!”

“可以!”

江景天說道:“上次那個艾倫博士不是說截肢嗎?截肢怎麼樣?一勞永逸!”

“江,江醫生……”

周新月帶著哭腔開口道:“求求您,救救我吧,我……我以後再也不會瞧不起中醫了!我,我求求您,我不想截肢,我還想穿褲子、穿裙子。求求您……”

江景天挑挑眉梢,重新給她蓋好毯子,一頭鑽進了自己的房間。

再出來,手裡多了兩個蠟丸,還有一個小罐子。

“周家主,回去之後,暫停原來給周小姐使用的一切治療手段,包括藥物。吃一粒藥丸,過八個小時之後,再吃第二粒。”

“另外,這個小罐子裡的藥膏,你讓人幫周小姐糊在腿上,最後用紗布包好。”

江景天一塊兒遞給周泗海一張紙,說道:“這些藥,具體的用法和功效,我都寫在紙上了,你回去參照一下。”

周泗海大喜過望,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訕訕問道:“原來您都準備好了?”

江景天笑道:“我要不給她治,你不得恨我一輩子?”

“多謝江先生!”

周泗海真誠道謝,告辭離開。

等他們走了,賀元昌苦笑道:“景天,是不是有點過火了,你瞧把人家姑娘嚇的。”

“賀叔叔,只有她自己疼過、難受過,才能真正記住教訓。”

江景天笑了,說道:“如果不是現在這條大爛腿,你覺得她能低頭求人?”

“這倒也是。”

賀元昌苦笑。

“大爛腿!大爛腿!”

江志厚咧嘴笑了,一個勁的絮叨同一個詞。

噔噔噔……

周泗海又回來了,聽見江志厚這麼說,多少有些尷尬。

他把江景天叫一邊,小意說道:“江先生,我聽說您還沒去我送您那套別墅去看過是吧?您賞臉,什麼時候去逛逛,萬一裝修上有什麼不滿意的,我讓他們儘快改。”

“我抽空吧!”

徹底送走他,江景天想了想,動念過去看看。

此前幾天,他顧忌江志厚病情,不願折騰,但這段時間用藥,江志厚情況穩定向好,對熟悉環境的依賴大大減退。

換個別墅住住,也無不可。

回頭跟賀元昌說了一聲,江景天出門,直奔周泗海送他的別墅。

他並不知道,在他搭上計程車離開的同時,衚衕口閃過兩個白人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