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冷彤分析到這裡的時候，大雷子也聽明白了，環眼瞪著我們倆說道：“你們的意思是，兇手還是腫瘤······”
“你小點兒聲！”冷彤白了大雷子一眼：“都是懷疑，還不能完全確定，你嚷什麼？”
“哦，我知道。”大雷子連忙小聲說道：“這個兇手還是腫瘤內科的，他並不熟悉這個病區的情況，不敢在人家門口搞鬼說話，怕裡面有患者出來看到，只能在這個小樓梯間附近鬧鬼，弄一些鐵鏈子的聲音出來，之後就從樓梯間跑了？”
冷彤看了看我，臉上微微露出笑意，點頭說道：“對，就是這麼回事兒。”
“嗯，我覺得也非常有道理。”大雷子高興起來：“這孫子心裡沒底了，知道面板科的患者沒有多重的病，也不敢在門口裝鬼，嚇唬人一下就跑了，對，就是這麼回事兒了，還是腫瘤內科的人。”
我看著冷彤說道：“現在看起來我們的推斷沒錯，但是又死了一個人，我們需要儘快弄清楚，這樣下去，很快就大亂了，今天這個被害者的丈夫說佟院長有些問題，我感覺也有些內在聯絡，我們還是找個醫生了解一下吧！”
冷彤也連連點頭，一起來到醫生辦附近。
由於早上又發生一起案子，雖然兩老已經斷定為他殺，並不是什麼鬧鬼事件，醫生們也有些心驚，都在小聲議論著。
路過醫生辦套間時，隱約聽到裡面有警員在調查情況，我們也不用單獨去找了，就在一旁聽一聽好了，也就敲門走了進來。
兩個警員正在詢問一個四十出頭的女醫生，也認識我們幾個，早上他們都沒資格進去，我們進去看了現場，此時自然不會阻攔我們。
其中一個衝著我們點了點頭，接著問那醫生：“既然沒有什麼仇人，那你給我們說一說，祁麗醫生和哪個醫生走的比較近呢？”
“和我們的關係都正常。”女醫生想了想就說道：“平時也看不出來什麼。”
警員點頭接著問道：“他們夫妻關係怎麼樣，你們瞭解嗎？”
“這個······”女醫生遲疑一下，往外面看了一眼，這才小聲說道：“我們多少都有些瞭解，你們可要給我保密，別說是我說出去的，弄不好丟了飯碗。”
警員立即答應下來：“我們的調查都是保密的，除了參與辦案人員，都不會知道，你就放心說好了。”
“他們夫妻關係並不怎麼樣，原因還是因為我們佟院長。”女醫生小聲說道：“咱們這是私立大醫院，都是給人家院長打工的，院長說提拔誰就提拔誰，有些人難免就想走一些捷徑，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你們說呢？”
警員也點了點頭，沒有接話。
“我可以負責任地說，祁麗和我們院長就有些那種關係。”女醫生這才小聲說道：“我親眼看到過下班之後，祁麗上了院長的車子，兩個人有說有笑的，似乎還有些親暱的舉動，這不是我說謊，還有其他醫生也看到過。”
這下警員也追問起來：“那他們這種關係，祁麗的丈夫知道嗎？”
我和冷彤對視一眼，知道警員應該是懷疑到祁麗的丈夫身上去，認為可能是祁麗的丈夫殺了祁麗，為的就是報復，但這種可能性不大，兇手是腫瘤內科的人。
“這種事情要是時間長了，根本就瞞不住人。”女醫生繼續說道：“祁麗的丈夫都來過好幾次，調查祁麗和佟院長的問題，還特地問過我們，但是我們也不敢說啊？只能說不知道，沒看見之類的，後來就不怎麼來了，但是夫妻倆也經常打架。”
兩個警員也對視一眼，另一個問道：“那你先去忙著，再給我們找一個醫生來。”
這女醫生站了起來，很快就找一個醫生過來，兩個警員立即詢問起來。
冷彤就拉著我和大雷子出來，讓我們去那邊等著，她一個人回去，很快就把剛才警員詢問的那個女醫生帶了過來：“大姐，祁麗的丈夫是幹什麼的，你知道嗎？”
“知道，是咱們市裡一個機關單位的科員。”女醫生立即說道：“聽說還不錯，就是賺的少一些，當然和我們佟院長沒法比了。”
冷彤接著問道：“那你們佟院長和前面一個死者侯秀麗的關係怎麼樣？也就是說，有沒有那種關係呢？”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女醫生搖頭說道：“你們去問問她們腫瘤內科的人，也許能知道一些，但是從佟院長的老婆死了之後，佟院長就和多位女醫生有來往，比以前更頻繁一些，大家都知道，只不過沒人敢說就是了。”
冷彤忍不住問道：“佟院長的老婆什麼時候死的，是怎麼死的？”
“半年多吧？”女醫生想了想就說道：“至於說怎麼死的，好像是心臟病，還來咱們醫院看過病呢，具體情況我們就不知道了，反正打那之後，佟院長就很隨便了，這是實話，和祁麗的約會都頻繁起來，我們有時候就能看到，你們可別給我說出去啊！”
“不會的！”冷彤立即點頭說道：“那行了，謝謝你，回去忙吧！”
女醫生這才點頭回去。
冷彤看著我說道：“佟院長有些問題，但這是生活上的問題，我們還不能確定和侯秀麗有沒有那種關係。”
“即便是確定了，這能說明什麼呢？”我想了想才說道：“兇手會是誰啊？看作案手法一樣，兇手應該是同一個人，不可能是哪個人的丈夫，沒有必要殺別人的老婆啊？何況根據我們的推測，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腫瘤內科的，不是外人。”
冷彤想了想就說道：“我們還是先弄清楚侯秀麗的事情，看看她和佟院長的關係怎麼樣，是不是也有那種關係，要是也有的話，那麼佟院長的問題也不小。”
大雷子邊走邊問道：“你是說佟院長殺人？這個傢伙擔心事情兜不住了，或者是女醫生提出什麼要求？”
我和冷彤對視一眼，又覺得不太可能，佟院長的老婆已經死了，就算是女醫生提出過分的要求，大不了不理這些女醫生就是了，也不至於殺人。
我們下樓之後，直接來到腫瘤內科，大雷子再次去把佟立陽找來。
我看著佟立陽說道：“佟醫生，有些事情我們不得不問你，你也別介意，這是為了你父親的醫院，希望你能和我們說實話。”
“行。”佟立陽點頭答應道：“眼看著都這樣了，我也替我爸著急，我們科裡的患者都要轉院，這幾天都走了一半兒啊！”
我這才問道：“今天死的這個醫生，大家都傳聞說你父親有些不利索的關係，我們想知道的是，你們科室的侯秀麗和你父親有這種關係嗎？”
佟立陽應該沒想到我問這個問題，微微一愣，隨即就搖頭說道：“沒有，他們都是亂說的，我從來就沒看到過，至於說祁麗的事情，也都是捕風捉影。”
我覺得佟立陽也未必知道，這才無奈地問起關鍵問題來：“那你們科室的人，有沒有和祁麗關係非常好的，我指的也是那方面關係。”
“我們科室？那根本沒有。”佟立陽立即說道：“平時大家各忙各的，都有很多患者，除非是相互求到看病，其他的都······我還真看到一次，不知道是不是。”
我們看佟立陽說著說著就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連忙追問道：“你看到一次什麼了？”
“那天下班之後，我和同學出去吃飯，出來的時候看到我們大主任段希良和祁麗在一起，拉著手好像是很親密的樣子。”佟立陽想了想才說道：“不過也就是看到過那麼一次，平時沒看到祁麗和我們大主任在一起。”
我和冷彤不由得對視一眼，心裡都是一凜，這就很有可能了。
我接著問道：“昨天晚上你們科室誰值班？”
佟立陽立即說道：“昨天我的班兒，副班是我們大主任。”
“哦！”我點了點頭：“那你們大主任來了嗎？”
“來了，以前有時候不來，這不是因為上次侯醫生死亡的案子，我爸批評了副班醫生。”佟立陽立即說道：“從那之後，副班的醫生也都來。”
我不由得看了冷彤一眼，接著問道：“那你們副班的醫生和你住在一起嗎？”
“那不能，要是關係好的女醫生，可能會住在一起。”佟立陽搖頭說道：“醫生辦套間有床，我們醫生值班室也有床，再說了，大主任自己的辦公室也有床，他昨天在他自己辦公室睡的。”
我追問道：“段主任多大年紀，結婚了嗎？”
“他是離婚的。”佟立陽不假思索地說道：“我聽說好像是她老婆在外面有人，這才離婚了，具體情況我還真不太清楚，來的時間畢竟不長。”
我點了點頭，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主任室，這才說道：“現在段主任在嗎？”
“在！”佟立陽也沒有那麼多話：“上午還有班兒，下午就要回去休息了，明天也不用來。”
“那你帶著我們過去。”我對佟立陽說道：“暗中指給我們認識一下。”
佟立陽點了點頭，帶著我們往醫生辦那邊走去，醫生辦的門敞開著，幾個醫生都在低頭忙乎著手裡的病歷。
“那個有些微胖，四十出頭的，就是我們段主任了。”佟立陽也沒指著段希良，就是這麼說了一句，緊接著就說道：“那我就回去了。”
我也點頭示意佟立陽回去，這才離開醫生辦，畢竟還在醫院，我感覺有些話也不方便說，和兩個人一起下了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