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冷彤分析到這裡的時候,現場的情況也更加清晰一些,如果警員們的調查結果說明佟陽生沒出村子,而且也沒去過別人家的話,那麼很有可能就是去下棋了。
大雷子這時候也不說我們分析的有問題了,回頭看著冷彤問道:“丫頭,去哪裡?”
“你傻呀?”冷彤也是心裡高興,故意撇著小嘴兒說道:“不是剛才都說了,去找吳慶國的女兒,問一問老吳頭是不是有什麼病嗎?”
“你才傻呢!一會兒還變成瘋子!”大雷子嘴裡嘟囔著,也發動車子,再次趕往吳慶國住的地方。
“對了,兇器!”冷彤此時又驚呼一聲:“我們忘了兇器!”
大雷子一腳剎車,把車子停在路邊:“那去哪裡啊?”
“開你的車!”冷彤沒好氣兒地懟了大雷子一句,轉過頭看著我說道:“如果吳慶國有病,怕抽菸的話,這一切就都能解釋通了,也能聯絡在一起,可是兇器呢?”
其實在冷彤剛才說出兇器的時候,我也吃了一驚,有些時候我們過於專注,反而把有些重要的東西給遺忘了。
我想了想才說道:“如果這一切都是有聯絡的話,那麼兇手的兇器很有可能就是在吳慶國家裡拿走的。”
“對,我也是這麼想的!”冷彤接著說道:“如果佟陽生確實在場,那他最晚是十點四十五之前離開的,之後發生了命案,那麼兇手要處理一下現場,之後拋屍,再於十一點半之前趕到佟陽生家裡,時間也是非常緊的。”
“這是毋庸置疑的,掛鐘一直走著,就因為摔掉電池,這才停了下來。”我接過來說道:“那麼十一點左右,吳慶國才被害,要簡單處理一下現場,又要拋屍,趕到佟陽生家還需要十五分鐘,確實是沒有時間拿兇器。”
冷彤也是連連點頭:“兇手應該不會在佟陽生家找兇器,我們也看到了,佟陽生家的鐮刀和砍刀都在,那麼吳慶國家的農具是被我們忽略掉的,因為我們最初沒有把兩個案子聯絡在一起,是後來才聯絡到一起的。”
我更是連連點頭,確實是這樣的,最初我們看到吳慶國進門右側的那個水缸和工具時,並沒有在意,因為吳慶國是被掐死的,沒有用到兇器,那麼有了這些分析之後,吳慶國的農具中,很有可能少了些什麼。
我們倆覺得越分析越對,大雷子也把車子再次停在下坡,此時上面的人已經把屍體都處理過了,徐局等人也都不在這裡,應該是回去商量案情了。
這下大雷子高興了,哈哈笑著說道:“咱們走,看看吳慶國的女兒還在不,讓他們回去商量,這些傢伙什麼都沒有,我就不信能商量出什麼結果來,那才是高人呢,比兩個老家······專家都厲害了,哈哈!”
我和冷彤這次實在是忍不住了,我是笑出聲來,冷彤也咧著小嘴兒,幾乎就要笑起來了,這個傢伙看笑話呢,還總是改不了叫老傢伙。
不過我和冷彤也有些孤軍奮戰的感覺,這次如果不是黃老發燒,跟著一起來的話,兩老一定能發現一些問題,起碼會提出一些非常有見解的分析來,有助於我們破案。
大雷子說的也不錯,這個高局和李科長過於武斷,而且辦案不是太細心,難怪大雷子總是捂著按著的不讓說,其實和他們說起來,也確實沒有太大益處。
我們三個人下了車子,問一下旁邊的村民,這才知道徐局等人雖然走了,但是吳慶國的女兒沒走,在上面小屋裡陪著她母親,老太太知道這個訊息也趕過來,哭得不行了。
我們這才上了坡,在小屋裡看到吳慶國的女兒和吳慶國的老伴兒,老太太正哭著呢,女兒也在一旁哭泣,看得我們也心生不忍。
冷彤過來安慰道:“你們也別哭了,我們會盡力破案子,抓到殺害吳大爺的兇手,現在我有些事情要問你們一下。”
“你問吧,只要能破案就行!”吳慶國的女兒哭泣著說道:“我爹死的慘啊!”
冷彤點了點頭說道:“吳大爺生前是不是有什麼病啊?例如慢性咽炎、哮喘之類的病。”
“沒有!”吳慶國的女兒立即說道:“我爹身體好好的,平時還很能幹活,那麼大一片瓜地,都是我父親伺候的。”
我和冷彤頓時就是一愣,這個結果有些出乎我們的意料,那佟陽生在窗臺邊上抽菸,就有些說不過去了,除非是提前抽的,沒有在這裡下象棋。
冷彤點了點頭,站起來走到右側水缸旁邊看了一下,農具都在,其中也有鐮刀和砍刀,那鐮刀還是一大一小。
這個情況還是有些出乎我們的預料。
冷彤轉身過來問道:“大姐,你們家的農具你熟悉嗎?能幫我們看一下,少了鐮刀嗎?”
吳慶國的女兒立即過來看了一下,很快就搖頭說道:“沒少,我們家就是兩把鐮刀,都在呢,我也常來,有時候幫我爸幹活,我都熟悉。”
這下我們倆都暈了,冷彤大眼睛瞪著我,很快就對吳慶國的女兒和吳慶國的老伴兒問道:“吳大爺有什麼仇人嗎?和誰家不和睦,有沒有這種情況?”
“沒有,你們的人都問過了。”吳慶國的女兒立即說道:“我爹除了脾氣倔強一些,與世無爭的一個人,平時除了去村子裡下棋,幾乎都住在這上面,哪有仇人啊?”
“哦!”冷彤點了點頭,這才說道:“那我們就先走了,你們也別太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日子還要過,我們爭取儘快破案。”
兩個人都點了點頭,還是忍不住一個勁兒地哽咽著,這種事情確實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安慰的。
我們三個也沒多留,出來也都有些暈頭。
冷彤是邊走邊說道:“這個案子確實是有些奇怪,有很多解釋不通的地方,是不是我們哪一個環節上出了問題?還是佟陽生的案子和這個案子沒有什麼牽連啊?”
我想了想說道:“應該不會的,從象棋子兒掉在地上,掛鐘的電池也摔出去這些情況來看,一定是出在象棋上,只不過佟陽生的案子到底和這個案子有沒有什麼聯絡,真不好說,也許其他人也有踩菸頭的習慣呢?”
“是啊!”冷彤也微微嘆了口氣說道:“但是時間上又相差無幾,菸頭和習慣、回家的時間都能對上,確實是有些奇怪了,兇器是哪裡來的?如果是佟陽生在案發現場,那麼一切都合理,可佟陽生為什麼又去窗前抽菸呢?”
我也想得有些頭暈,這些情況確實有些不合理。
大雷子上了車就問道:“我們先去吃飯吧?這都幾點了,早上就沒吃飯,這都下午了,還是沒吃飯,我都開不動車了!”
“行,行,先吃飯!”冷彤大美女來的時候還非常高興呢,這時候也暈頭了,沒好氣兒地說道:“讓你開車,也不是讓你推車,你有什麼開不動的?”
大雷子一聽冷彤同意吃飯了,頓時就高興起來,說兩句也不在乎,呵呵笑著說道:“這就對了,咱們起碼還有這麼多收穫呢,他們是什麼收穫都沒有,回去幹商量,你著什麼急啊?先吃了飯再說。”
大雷子說話是什麼顧忌都沒有,說的還都是實話,聽起來也有些好笑,他們確實是什麼線索都沒找到,回去也是幹商量,根本就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大雷子開車直接來到村頭路邊的一家飯店,帶著我們走了進去。
冷彤坐下之後也忍不住瞥了大雷子一眼說道:“你就是找飯店厲害,老早就盯著吧?把這個勁頭用在找線索上,什麼案子破不了?”
“那能一樣嗎?”大雷子呵呵笑了起來,揮手對服務員喊道:“快點菜,餓死我了!”
我和冷彤也不著急了,被這個傢伙攪和得也有些餓,邊商量著案子,邊吃了起來。
外面天色也逐漸黑了下來,確實是折騰了一小天,我和冷彤商量的也沒有什麼結果,還是有些地方說不通,不確定兇器在哪裡拿的,佟陽生抽菸的地方也不對。
冷彤說一會兒回去聽一聽訊息,要是有人反映佟陽生去了誰家,那麼我們的推測就是錯誤的,兩個案子可能沒有聯絡,要是有人看到誰上坡去了吳慶國家,那就更好辦了。
我們吃過飯回到村委會,徐局和邢隊、高祥雲、李景強等人都在,確實是在幹商量。
徐局看我們進來,連忙讓我們坐下,這才說道:“根據現場的情況,我們問了一下附近的村民,都說沒有看到誰去過吳慶國家。”
高祥雲接過來說道:“這也不奇怪,這個季節,大家都是早早休息,早上去地裡幹活,而且那個地方還有些偏僻,下坡的住戶不多,如果是天黑下來的話,很少有人出來。”
徐局很快就說道:“不過倒是有人看到佟陽生往東面走,是一個鄰居說的,距離佟陽生家大約有兩百米的地方,去向不明,和老吳頭的案子沒有太大關係。”
我和冷彤一聽這個情況,頓時就有些欣喜,東面正是吳慶國家的方向啊!
我連忙問道:“徐局,這是幾點的事情?”
“鄰居說,大約是晚上七點多,快到八點的時候。”徐局立即說道:“沙村長也跟著動員村民們,提供線索,但是誰都說佟陽生沒有去過他們家。”
我看了看冷彤,大致上心裡有些數了,這兩個案子還是有關係的。
往東走不是出村子的方向,這個時間也不會去地裡幹活,還沒去別人家裡,那麼很可能就是去吳慶國家下象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