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彤問完也衝著我咧了一下小嘴兒，就是心裡高興要笑的意思，正好門外也傳來大家下樓的聲音，我們三個也出來和大家匯合，一起上了車子，邢隊仍舊和兩老一輛車子，往縣警局的方向開去。
大雷子沒開一會兒就嘟囔起來：“和你們出來也沒什麼好處，飯都吃不上，這都幾點了？還回警局，看起來今天就是晚上一頓飯了。”
“你別那麼多事兒。”冷彤就聽不得大雷子說話，一定說說他兩句：“兩老都一直跟著，年紀那麼大了，還沒說吃飯呢，你著什麼急啊？”
“那能一樣嗎？我要是土埋到脖兒了，我也不吃！”大雷子這次不幹了，接過來嘟囔道：“再說了，他們倆能吃多少？還不如我一個人呢，也不差那點兒東西了，我能一樣嗎？”
我和冷彤都差點兒沒被逗得笑起來，確實，兩老加在一起也吃不過他一個人，就連我們倆都吃不過他。
“行了，別嘟囔了！”冷彤白了大雷子一眼，這才轉過身對我說道：“小小，現在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吧？”
我點了點頭說道：“嗯，沒什麼好說的了，那串鑰匙就是沈竹梅的，而且是沈竹梅先回的家，也就是說，沈竹梅的鑰匙在回家的時候還沒丟，姜為民是後回來的，那麼接觸到鑰匙的，就是那幾個鄰居，還有作案時間。”
冷彤小嘴兒抿了一下：“我們回去看看大家都是怎麼說的，之後就能判斷出大致的方向來，到時候你說，順便把煤氣中毒的疑問說一下，看看兩老是怎麼說的，經驗非常豐富！”
我這才明白冷彤和我說這些話的意思，就是想讓我回去和大家分析彙報，她在一旁聽著，不過這也是一樣的。
這時候車子也停了下來，我們倆都沒注意，下車一看才知道，並不是警局，而是停在一家飯店的門口，冷彤大美女也是立即瞪了大雷子一眼。
大雷子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呵呵笑著說道：“邢隊他們也在後面呢！”
我和冷彤回頭一看，果然大家也都被大雷子給帶來了，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再忙也總要吃飯。
這家飯店的人不少，大家也就是中午簡單吃一口，並沒有討論案子的事情，下午才一起返回縣警局。
大家一起坐在呂紹林局長的辦公室，黃老很快就說道：“上午我們都進行了一番調查，情況很不理想。”
“當時抬走姜為民夫婦的，就是二樓周洪濤夫婦和三樓陳應龍夫婦。”董老接過來說道：“經過我們調查，這兩對夫婦都說送到醫院之後就回來了，再就沒出去過，直到樓下傳來姜為民的吼聲，周洪濤夫婦才膽戰心驚地找到陳應龍夫婦，下來看了一下。”
黃老接過去說道：“我們也都仔細地看過，這兩對夫婦除了一些恐懼神色之外，並沒有一絲驚慌之色，也就是說，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如果不是沒作案，那就是心裡素質極好。”
這個情況聽得我心裡一愣，除了他們兩對夫婦之外，還真的沒有其他可疑人了。
董老看著我們倆問道：“小小，小彤，你們倆試過鑰匙了嗎？調查的結果怎麼樣？我們在車上也簡單商量了一下，那個吳姐看起來也不會是殺人兇手。”
我正有些好奇呢，看了看冷彤，這大美女也是瞪大了眼睛，有些吃驚的樣子，不過並沒有說什麼。
我這才說道：“我們試過鑰匙了，能開啟家裡的門，也能開啟家裡的一對皮箱，家裡也沒有其他鑰匙，雖然我們還沒詢問過沈竹梅，但大致能證明鑰匙就是沈竹梅的。”
“嗯，有道理。”黃老看了看大家，思忖著說道：“如果是有人私自配了她家裡的鑰匙，也不會配皮箱的，可以說明就是她的鑰匙。”
我接著說道：“吳嬸兒和鄰居們一起抬走的姜為民夫婦，而且是吳嬸兒關閉的煤氣，也是吳嬸兒鎖好的門。”
“這個和我們調查的結果一樣。”董老微微點頭說道：“而且他們是一起回來的，也是一起上的樓。”
“彤彤在最後還問過吳嬸兒，那天晚上下班的時候，沈竹梅和姜為民是誰先回來的。”我這才接著說道：“吳嬸兒說，她回來的時候碰見了沈竹梅，由於還是挨著門，吳嬸兒在這之後聽到姜為民的敲門聲，是沈竹梅給他開的門。”
黃老好像還沒注意到這些，聽我這麼一說，立即就和董老對視了一眼。
董老緊接著就問道：“小小，你的意思是，姜為民的鑰匙根本就沒丟，沈竹梅的鑰匙在煤氣中毒之前還沒丟失，就是出了煤氣中毒事件之後，這才丟失的，接觸過鑰匙的人，只有鄰居的五個人？”
我就知道兩老是高手，經驗非常豐富，一下子就說到問題的關鍵之處，我連忙點頭說道：“就是這個意思。”
我這番話把問題都說清楚了，也就是說，把兇手鎖定在這五個人身上，這次不僅僅是兩老有些迷惑，就連邢隊和徐局、齊隊、呂局等人也都有些迷惑，上午他們是一起去調查的，應該是沒有發現什麼疑點。
邢隊有些疑惑地說道：“那麼我們的調查還有疏漏，如果說這裡面是夫婦聯合作案的話，那麼這對夫婦的心理素質就太好了。”
“嗯，我們可能是漏掉了一些問題。”董老緊緊地盯著黃老說道：“老黃，有沒有可能是牽扯到情殺？”
黃老微微一愣：“你是說，姜為民不經常回來，樓上的兩對夫婦中，有男人和沈竹梅有私情？因而夫婦倆合偷盜東西，在殺了姜為民之後，共同隱瞞？”
董老立即點頭說道：“我就是這個意思。”
我和冷彤也對視了一眼，覺得這也是我們漏掉的，我們只是問過姜為民和沈竹梅的感情怎麼樣，沒有問過吳嬸兒，沈竹梅這個人怎麼樣，可是沈竹梅要是有什麼問題的話，吳嬸兒也應該和我們說啊！
但我想黃老等人不會漏掉這個問題，正要問呢，冷彤此時搖頭說道：“合謀的可能性不大，幾乎為零！”
黃老立即問道：“小彤，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那件血衣。”冷彤此時才說道：“我們當初看到案發現場的時候，就分析出兇手在當時是非常恐慌，也非常瘋狂的，要不然也不會砍了那麼多刀，之所以我們分析為鄰居，因為鄰居知道姜為民已經被送進停屍房。”
大家都紛紛點頭，也沒有插口的。
“在我們早上勘查現場的時候，地面上也有兩個血腳印，雖然不是全的，也能看得出來兇手是瘋狂地逃了出去。”冷彤接著說道：“我們根據兇手不敢穿著血衣到處跑這一點，還找到了血衣，試想，如果是樓上的夫婦共同作案，那麼他們一定會回家銷燬血衣的。”
“對，合情合理！”黃老聽了之後立即說道：“如果是樓上的鄰居夫婦合謀，那麼他們親自把姜為民抬進停屍房，姜為民回來，他們自然是驚恐萬分，兇手在驚慌之下，不可能做出那種偽造現場的反應，兇手就是逃了出去。”
董老也連連點頭：“小冷的分析完全沒有問題，那麼夫妻合謀殺人這一點可以排除，會不會是單獨殺人，隱瞞他的老婆呢？”
這次黃老就搖頭了：“也不可能，這裡面兇手另有他人！”
我忽然也想起了一件事兒，連忙問道：“黃老，你們調查的時候一定是問過了，在姜為民發出那聲嘶吼之後，很快就鄰居們就出來聚在一起了？”
“小趙，你真是聰明！”黃老哈哈笑著說道：“對，我們問過了，在樓下發出嘶吼聲之後，很快就沒有了聲音，接下來周洪濤就上去敲響了陳應龍夫婦家的門，而陳應龍夫婦也很快就開了門，大家一起下來的。”
冷彤也接過來說道：“當時吳嬸兒說了，她是在聽到大家下樓的時候，才敢出來的！”
董老也連連點頭，看著我們倆說道：“我還說回來問一下呢，你們是在哪裡找到的血衣，距離這棟樓遠嗎？”
“遠！”大雷子忽然在後面吼了一聲，把大家都嚇了一跳：“我去找了兩個垃圾箱，這才找到的，兇手絕對不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跑回來！”
邢隊瞪了大雷子一眼，也是因為聲音太大了，倒是沒說他，轉過頭說道：“那這個案子可是奇怪了，這麼說來的話，樓上鄰居單獨作案的可能性也不大啊？”
大家這次是沒有一個不點頭的，情況也確實經過大家調查得來的，這次一匯總，當時就分析出很多問題來。
我也想起一件事兒來，此時才問道：“兩老，我們在調查吳嬸兒的時候，也問過沈竹梅求救的情況，吳嬸兒說是聽到一聲喊叫，好像是喊救命，聲音也有些熟悉，這才出來看一下，這無疑就是沈竹梅喊的。”
兩老聽了也是立即點頭，都詫異地看著我。
“我和彤彤也商量過這件事兒，有些地方不明白。”我這才說道：“那個葉主任說，沈竹梅還在恢復之中，而且還大小便失禁，彤彤說這種情況是中毒很深的反應，那麼她能在這種情況下出來求救，並且喊出來嗎？”
兩老都是一愣，黃老看了看董老，董老也滿臉疑惑地看了看黃老。
黃老思忖著說道：“以往我們也接觸過這類案子，一般煤氣中毒的人，都會臉上發紅，如果時間太長了，那就發青，至於說大小便失禁，那確實是深度中毒才有的情況，要說能不能出來求救，這個我還真說不準，畢竟這類案子不是太多，一般都是死亡和別人發現的。”
董老也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按照常理來說，姜為民能緩過來，說明他們中毒也不是太深，倒是有可能的，你們也懷疑煤氣中毒事件有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