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人這邊正疑惑不定,衚衕口的法醫已經和董隊彙報起來,情況和我們預想的一樣,被害者陳福也同樣是腹部中刀,並不立即致命,之後轉身就跑,兇手在後面追上來,又在背部補刀,其中一刀刺中肝臟,導致死亡。
死亡時間大約是昨晚七點到九點之間。
董隊聽了之後點了點頭,轉頭看著邢隊說道:“老邢,作案的手法和昨天陳明被殺的案子相似啊?”
“對,我也是這麼看的!”邢隊也點了點頭,看著我們倆說道:“就連死者的姿勢都和昨天的陳明非常相似。”
我明白邢隊的意思,是在徵求我們倆的意見,我這才說道:“不僅僅是作案手法、被害者的姿勢,還有被害者臉上的驚恐表情,也和昨天的被害者相似。從剛才那兩位報案大哥的敘述中,我們可以得知,被害者是下班的途中經過這個衚衕被害的。”
我往前走了兩步,接著說道:“昨晚一夜未歸,法醫也說是昨晚七點到九點之間被害,那麼我們可以推斷,被害者是在下班的途中遇害,經過這條衚衕,即將到頭的時候,兇手忽然之間出現在衚衕口。”
邢隊和董隊都連連點頭,目光隨著我的身形移動。
我來到衚衕口,站在被害者另一側說道:“被害者在看到兇手之後,短暫的一瞬間微微一愣,兇手已經刺了一刀。被害者忍痛驚呼的同時,轉身就跑,被兇手追上來連刺數刀斃命,現場的情況和昨天陳明的被害現場極為相似,甚至可以說如出一轍。”
“對,極為相似!”董隊聽了我的現場分析之後也贊同,看著邢隊說道:“老邢,這個情況我們能不能併案偵破?”
邢隊微微猶豫了一下,說道:“這畢竟是小小的說的,還年輕,況且案發的區域跨度這麼大,一個在南面,一個在西面,兩個被害者又同時害怕同一個兇手,有些不合情理,我看咱們還是回去和兩老彙報一下,之後再做決定吧?”
“行,就這麼辦!”董隊點頭說道:“不過小小說的也非常有道理,我也是這麼看的。小小,你還有什麼看法?”
我知道邢隊很信任我們倆,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這裡畢竟在明市,也不好多說什麼,我也就說道:“從案發時間來看,還不算太晚,兩側還是單位,也許有人聽到,或者是看到,還是儘快調查一下的好。”
董隊點頭說道:“對,這個是要及時調查一下的,我這就安排人手。”
董隊說完之後,立即給幾個警員安排起來,自己也過去詢問那兩個報案者,我們都在一旁聽著。
這兩個人說,陳福是剛剛來到新山礦工作兩天的新人,不可能有什麼仇人,平時也少言寡語的,和大家交流不多,大家也只知道他是外地人,至於說從哪裡來的都不知道。
現在礦上正是缺人的時候,一線工人不夠用,只要是年輕力壯的,基本上來了就錄用,所以說大家並不是非常熟悉。
冷彤聽了一會兒就拉著我從衚衕中穿了過去,仔細看了看地形,出了這個衚衕不遠處就是一條大路,前方基本上沒有什麼單位或者商家,再往遠處就是新山礦了,也真因為這裡比較背靜,所以走的人不多。
如果被害者不走這裡的話,就要從那邊駕校繞過去,要多走幾百米的路。
我們回來的時候,這邊也勘查完現場了,我們幾個也跟著車子一路返回警局,調查的事情就不用我們管了。
邢隊要上去和兩老打個招呼,順便彙報一下上午這個案子的情況,冷彤並沒有要上去的意思,我們三個就在車裡坐著。
邢隊上去之後,冷彤就問道:“小小,你說這個案子和上一起陳明的案子,是不是一個兇手所為?”
“我看像。”我只能這麼說:“從作案手法,到被害者的姿勢等等,都如出一轍,就是作案的區域跨度太大,你看呢?”
冷彤點了點頭,還沒說話呢,大雷子在旁邊插了一句:“這明市的案子可真不少,我們來了沒幾天呢,就連續三起案子,好像掉進了陳家堡子一樣!”
“你說什麼?”冷彤大美女瞪大了眼睛問道:“好像掉進什麼一樣?”
“你瞪什麼眼睛啊?”大雷子嚇了一跳:“我就是那麼一說,也不是故意攪和你們!”
冷彤仍舊問道:“我問你最後一句說的是什麼?”
“你沒去過農村啊?”大雷子看冷彤沒有要責怪他的意思,這才哈哈笑了起來:“我說是陳家堡子,在我們老家就有這麼一個地方,你們倆看看啊,第一個是陳明,第二個是陳福,還有一個陳玉濤是陳明的朋友,這不是掉進了陳家堡子嗎?”
“哦,你是說這個意思啊!”冷彤有些暈了,大眼睛瞪著說道:“我很少去農村,但是也聽說過,真的有這種地方,這三個關聯的人還真是都姓陳,而且現在被害者的死法也很相似,尤其是驚恐的表情,都是一樣的,會不會和兇手都認識啊?”
我還真沒這麼想過,笑著說道:“我聽說過這種地方,例如小王莊什麼的,一個村莊的人大多數都姓王。現在正缺少證據,未必能併案偵破,我們不妨上去問一下被害者陳明的原籍,和今天的死者對比一下,也是一種方式。”
“走!”冷彤立即點頭說道:“咱們倆上去。”
我和冷彤下車上了樓,找到上一起案子被害者的資料,原籍還真是東省故縣陳家村的,我們倆都有一種想笑的感覺,這也算是一個突破的話,那麼大雷子又立功了,這小子總是胡說八道的,沒準哪句話就提醒了我們。
目前陳福的情況還沒弄清楚,我們也想盡快搞清楚,冷彤立即在辦公室給新山礦打了電話,讓新山礦的人幫忙調查最近新來礦上工作的陳福,原籍是哪裡。
我們倆在辦公室等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樣子,對方工作人員才給我們打來電話,陳福的原籍正是東省故縣陳家村!
冷彤大美女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大眼睛瞪得溜圓,還有些想笑的意思,小嘴兒張了張,我們倆幾乎是同時說道:“陳玉濤!”
這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們倆都站了起來,找到幾個警員,終於問出來陳玉濤的飯店在什麼地方,一路跑下樓上了車子。
大雷子也是忍不住問道:“你們倆問了?是不是陳家堡子的?”
“對!”我笑著說道:“你還真的蒙對了,我們現在去找陳玉濤,在東林路一家飯店,叫美味餐廳,走!”
大雷子也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道:“這個案子要是破了,我可是大功一件,你們是不是聽我說的?”
我看了冷彤一眼,這大美女也抿著小嘴兒,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其實大雷子就是這麼一說,我們還真的打聽到了,就算是大雷子不說的話,我們相信回來看資料也能注意到這一點。
這家飯店非常好找,大雷子很快就把車子停在飯店門口,三個人一起下了車,進來打聽了一下老闆,飯店不大,只有一個收銀員和一個服務員,很快就喊出來一個三十出頭的人。
這人身材中等,小眼睛大嘴,頭髮有點兒發黃,看起來很精明的樣子。
我上前問道:“你就是這家飯店的老闆陳玉濤?”
“對!你們是什麼人啊?”老闆看了看我,又往門口看了一眼,可能是看到了警車,這才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們是警局的吧?都問過我了,我知道的都說了,你們還沒完沒了啊?”
“別廢話!”大雷子在後面擠了上來,聲如洪鐘般說道:“有些情況要找你核實一下,過來!”
大雷子可不管那些,說完就來到一旁的桌子邊上坐了下來,一副等著問話的樣子。
說起來也是該欺負他,我們好好說他不聽,大雷子這個態度,陳玉濤就老老實實地跟了過來。
大雷子不是好眼色地瞥了陳玉濤一眼,這才問道:“你是不是陳家堡子的人?說!”
“不······不是!”陳玉濤被問得也是一愣,看大雷子要吃人的樣子,連忙就說道:“我是陳家村的人,這個案子和我可沒有關係啊,我有證明人,我的服務員當天晚上很晚才走,你們都問過的!”
我和冷彤都差點兒沒笑出聲來,剛才來的路上,大雷子問了一句,是不是陳家堡子的人,我們倆都沒注意,也沒想讓他問,就沒糾正他,結果大雷子就直接問起來了,還真的被他問對了,雖然不是陳家堡子,也是陳家村的。
“我們要問的不是你殺沒殺人,就你這樣的,也能殺人?”大雷子冷吭一聲說道:“你是陳家村的?那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陳福的人?”
“陳福也被······”陳玉濤脫口而出,似乎是警覺到自己說多了,連忙就打住不說了,一臉驚恐的表情。
陳玉濤的表情被我們倆看在眼裡,心裡都明白了,儘管陳玉濤沒說出來,但是他一定認識陳福,是不是兇手不好說,但陳玉濤和這個案子一定有些聯絡!
“你說對了,陳福也被殺了,你還和我裝不知道?”大雷子也看出來了,又是一聲暴喝:“你和陳福是什麼關係?昨天晚上你幹什麼去了?說!”
我連忙拉了一下大雷子,給大雷子遞了個眼色。
這裡是人家的飯店,也不是預審室,我們也沒有絲毫證據,就是來詢問一下情況,也沒有這麼問的,簡直把陳玉濤當成兇手來審問,這是不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