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坐在沙發上，看著王澤端：“見情勢不對打算跑路？”
“我？我跑路幹嘛？”王澤端坐在自家客廳的沙發的一角，像是個犯了錯的小學生一樣正襟危坐，雙手杵在膝蓋上，無助的低著頭，“黃警官——”
“我姓葉，不姓黃！別跟我替‘黃’這個字！”
葉楓吼完後，偷偷打量了張芷晴一眼，後者沒什麼表情變化。
“——葉、葉楓警官，我這幾天是因為身體難受，所以才請了幾天假，想著在家裡歇幾天。”王澤端說，“和您口中的跑路完全不沾關係。”
“你的意思是說我在無中生有？”
王澤端點點頭：“沒錯。”
葉楓眯起眼睛：“嗯？”
“不是，當然不是！！只是、只是溝通出了一點小問題而已。”王澤端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汗，“天地可鑑，我和林小璐的死一分錢關係都沒有啊。”
“我還沒說呢，你自己就忍不住了？”葉楓冷哼了一聲，“你與殺人案有沒有關係由我們來判斷，切記，你別想耍花樣。”
“當然，當然，配合，毫無保留的配合警方的調查——”
“先說說你和未成年女高中生亂搞的事情吧。”
葉楓很滿意王澤端此刻臉上的表情，像是戴了一張小丑的面具一般，分不清這複雜的表情是哭還是笑。
“您，您說什麼？”
“你和未成年女高中生亂搞的事情，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你和未成年女高中生開——”
“夠了！”王澤端吼道，“夠了，別說了，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是嗎？我覺得你肯定聽得懂，”葉楓輕蔑的看著他，“王澤端，我在這裡給你普及一下我們國家的刑法和未成年人保障法吧。
“與已滿14週歲、不滿16週歲的未成年少女發生性關係，負刑事責任，處三年以下刑期。與未滿14週歲的女性發生性關係，不管其是否願意，只要與其發生性關係，即可以追究刑事責任。判個三到十年吧。
“你自己掂量掂量，自己能在監獄裡待多久，王澤端。我相信這些你心理都有數，不然你也不古羽讓那些女高中生一個個打扮的像是要去南極科考似得，捂得嚴嚴實實。”
王澤端癱坐在沙發上，一副行將就木、隨時會掛掉的表情。
“現在你還攤上了殺人案，十幾年應該不夠用了。要我說最低無期，最高槍斃。”葉楓說，“王澤端，你小子玩的夠猖的啊。本月17號上午的八點鐘到十點鐘這段時間裡，你身處何處？有人能夠為你作證嗎？”
“什麼？”
“回答我的問題！”
葉楓步步緊逼，不給王澤端任何思考和編造謊言的時間。
“我、我在外面！”
“外面？說具體點！”
“我在外面閒逛——”
“一個人？”
“我是在閒逛啊！當然是一個人——”
“你那天沒有上班？”
“我前一天值夜班，已經下班——”
葉楓輕蔑的看著他：“下班後一個人閒逛？你tm以為我會信這種胡話？”
“你愛信不信，但是閒逛是我的自由！”
“總之你拿不出不在場證明，你就有殺害林小璐的條件”
“我沒有殺人！！”王澤端絕望的吼道，“我和李小璐的事情一分錢關係都沒有，我為什麼要殺她？殺了她我能得到什麼？”
“說不定你想要擺脫她啊。”葉楓平靜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歇斯底里的王澤端，後者像是一條瘋狗一樣，隨時都會撲過來咬掉葉楓身上的一塊肉，但是葉楓不為所動，“或許你李小璐用懷孕之類的事情威脅你，就是男女之間的那些破事，電視劇都拍爛了。”
“我和林小璐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你就是個王八蛋！哈哈哈，你這個廢物警察，哈哈，竟然想讓我背鍋，做夢去吧！！”
王澤端突然笑了，笑的如此的瘋狂，笑的如此的不可理喻，把葉楓和張芷晴都笑得寒毛倒豎。
“你丫現在裝瘋有點太晚了，知道嗎？”葉楓謹慎的看著他，手已經碰到了他放在褲子口袋裡的匕首，隨時準備給王澤端來上一刀。
只要他有任何出格的舉動。
王澤端最終還是沒有做出襲擊的行為，或許是他殘存的理智發揮了剋制作用，畢竟就他那副早已經被掏空了的身子，碰上葉楓這種職業打架的，只有被秒殺的份兒。
“人不是我殺的。”王澤端喘著粗氣說道，“我最後說一遍，你們找錯人了，我和李小璐的死一分錢關係都沒有。”
“是嗎？那你說誰和她的死有關係。”
王澤端扶了下滑落的眼鏡架：“這、這我怎麼知道。”
看到這一幕，葉楓和張芷晴對視了一眼。
“你知道。”
“我不知道！”
“你知道，說吧，你認為殺害林小璐的人是誰，把名字說出來。”葉楓說，“否則，你就只能跟我們走一趟了。換個陌生的環境，或許你就會想說了。”
“我什麼都不知道。”王澤端突然平靜了下來，他面無表情的注視著葉楓，“你可以帶我走，但是除非我的律師到場，否則我一個字都不會說。
“而且你沒有逮捕我的正當藉口，你最多用協查警方調查的名義控制我二十四小時的人身自由。一整天不說話對我來說並不困難，阿sir。”
“嘿嘿，很懂行啊。”葉楓笑了笑，伸進褲袋中的手已經開始蠢蠢欲動，“我tm讓你跟老子用這種語氣說話！”
“葉楓！！”張芷晴從後面緊緊抱住了葉楓，不讓他走到王澤端的身前，“別做傻事。”她在葉楓耳邊說道，“因為這種王八蛋不值當。”
這回換葉楓喘著粗氣了，他死死的盯著王澤端：“你小子別以為老子只能關你二十四小時，我一定會親手把你送進監獄，記住我的話。
“殺害林小璐的畜生是不是你，現在無法確定，但是你tm禍害小姑娘這件事，哼，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抓緊時間和你的律師研究研究吧，看能不能少蹲幾年監獄，王八蛋。我們走，芷晴。”
拿起衣物，兩人快步離開了王澤端這棟公寓。葉楓擔心自己再逗留幾秒鐘的話，他會控制不住自己攥緊冰冷刀柄的手。
“m的，這個畜生！”
葉楓一拳捶在貼滿整容廣告的電梯壁上，發出的巨響，招來了通乘電梯的其他幾個人的白眼。
張芷晴只能陪著笑道歉：“抱歉，各位，真是不好意思。”
走出居民樓，葉楓快步向自家的方向走去，他用憤怒的目光掃視著過往的行人，一慌神的功夫，他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即逝。
嗯？他下樓買東西嗎？還是說看錯了？
葉楓停下腳步，看向小區內的那間811便利店的方向。
“看啥呢？葉楓。”
“沒什麼，似乎看到了一個熟人。”葉楓嘀咕了一句，“芷晴，王澤端那個王八蛋肯定知道些什麼！你剛才幹嘛攔著我？”他轉身瞪向身後的張芷晴。
“沒錯，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即使我剛才沒攔著你，讓你痛揍他一頓也絲毫不解決問題，反而會惹出麻煩來。”張芷晴冷靜的看著他，“葉楓，王澤端想要隱瞞的秘密，我們遲早會弄清楚。他是跑不掉的。”
“該死，我給大王打個電話，讓他找人來日夜監視王澤端這個王八蛋的動向，絕對不能讓這孫子找到機會跑了。”葉楓一邊說、一邊掏出電話，“我就不信了，我tm還治不了你了！”
在電話中把事情和王建仁一說，王建仁說他會盡快去安排。葉楓把手機塞進口袋裡，和張芷晴相對無言的站在一腳深的積雪裡，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對視著。
張芷晴忍不住問道：“葉楓，我們接下來幹嘛？”
“我怎麼知道。”葉楓翻了個白眼，“你才是nhd的前輩。”
“時間還早，下班的話，有些不太合適，這樣好了。”張芷晴提議道，“我們會總署一趟吧——”
“我不想回辦公室看大王那張臭臉。”
“——我也不想，我們去找上官吧，他這幾天一直和刑警隊待在一起，說不定有什麼新的發現也說不定。”
葉楓點點頭：“行吧。”
對於已經習慣了十天半個月不上班、不出勤的上官明而言，最近幾天規律、忙碌的生活，已經創下了他近半年內連續出現在總署的記錄。
由於不羈的行事作風，帥氣英俊的外表，再加上顯赫的家世，上官明在總署內也算是人人皆知的人物。單身的女同事們——也有些非單身的——都把他奉為完美的結婚物件，不放過一絲一毫在他面前展露魅力的機會。
而男同事們，普遍對他懷有深深的偏見，認為他只是個繡花枕頭，毫無能力的富家公子哥而已。
總而言之一句話：有上官明存在的地方，就會出現女愛男恨的局面。
或許也會有極個別‘男愛’情況的發生，不過這種小機率事件就不再討論的範圍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