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修皺起眉頭,不解的問,“為什麼啊?誒,對了,剛才阿芙為什麼會那樣說,她成親幹嘛不請我們,是不把我們當朋友了嗎?”

“不會的,師傅肯定是有苦衷的,落雪,你和師傅,她們是不是有什麼無法解決的問題,所以才故意對我們冷淡?”

藍風離眯起眼睛,逼問道:“落雪,到底出什麼事了?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謹陌呢?既然是阿芙和北煌的成親之禮,為什麼到現在快要過吉時了,北煌還沒出現?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夏微微蹙眉,“雖然我和雲芙沒接觸多久,但我不認為她會是一個……唔,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形容。”

說雲芙忘恩負義?忘恩?一直以來,好像都是雲芙給他們的恩比較多。負義?這個是真的,在這種事情對原來的好友冷淡,不正是負了他們之間的義氣嗎?

說雲芙嫌貧愛富?現在當上太子妃了,就把以前那些至交好友拋棄,到也符合幾分。

蘇落雪淡淡說道:“現在就走。”

藍風離狠狠的皺起眉頭,揪住蘇落雪的衣領,“到底是怎麼回事?蘇落雪,你也和雲芙一樣,不把我們當朋友了嗎?”

蘇落雪扯開藍風離的手,“阿芙沒有不把你們當朋友。”

“那這是為什麼?”

而就是這個時候,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祭天開始——”

眾人立刻看去,那個站在慕容芙身邊,穿著紫色長袍,俊美無雙的男子,不正是御北煌嗎?

蘇落雪眯起眼睛,直直的看著御北煌。

五年之間,他只見過御北煌三次,三次都是這樣遠遠看著,無法靠近,連真相都無法說出。

御北煌走上前,將香燭插在香爐裡,然後立刻轉身就走,根本不管慕容芙那已經慘白的臉。

他知道這是他和慕容芙的婚禮,明明心裡期待了那麼久,可是就在這一天來臨的時候,又無限的煩躁,不願意繼續這個婚禮。

但是他愛了那麼久的女人,若是就此離開,她就會成為全城的笑柄。

因此,在聽到慕容芙那一聲帶著絕望的聲音,他停下了腳步。

“北煌,別走……”

“他不會走,但你必須離開。”

慕容芙惡狠狠的瞪向忽然來到祭天台上的男人,“蘇落雪,你說什麼?”

而就是這時,一個紅衣女子和黑衣男子出現在蘇落雪的身旁。

紅衣女子正是紅妝,妖嬈的勾起紅唇,“嘖!雖然是個冒牌貨,但這樣也好。”我可不想我主人被其他男人侮辱。

慕容芙臉色一白,那三人來到祭天台上,竟然沒有一人攔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紅妝沒有理她,而是轉身面向眾人,說道:“眾神之巔無上峰副峰主之子御天澤,奉上東海明珠二十顆……迎娶慕容芙。”

眾神之巔!

無上峰!

副峰主之子!

再加上那天價的聘禮!

讓所有人都震驚了!

“當然,由於慕容芙掛著太子妃的頭銜,因此聘禮會複製一份,送給皇族。”

御北煌冷冷的看著紅妝,很奇怪的是,有人要娶慕容芙,他心裡不但沒有憤怒,而是鬆了口氣。

“不,我不同意,我絕不侍二夫。”

“不,你不是侍二夫,你只會嫁給御天澤。”紅妝輕輕一笑,“慕容芙,你會嫁給御北煌,不過是看中了他的天賦和地位,可是御天澤的天賦和地位要比他厲害得多喲!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其實……當聽到眾神之巔的時候,慕容芙是有些心動的,但一想到自己承載者的身份,所以……她很明白那個御天澤為何要娶她,絕不能答應。

“不,我只會嫁給御北煌。”

“那就沒辦法了,帶走!”紅妝的笑容一下就消失了。

沈煜修等人在下面看得雲裡霧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看見御北煌皺了一下眉頭,蘇落雪知道他在想什麼,雖然心裡很不願意和她有什麼牽扯,但他的記憶卻不會允許他這麼做。

“御北煌,你用你的心好好看一看,誰才是你最愛的那個人。”

“蘇落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少在這裡挑撥離間……”

蘇落雪冷冷的打斷慕容芙的話,“若是阿芙,她一定什麼都不會說,因為她有那個自信!”

御北煌愣愣的看著慕容芙,明明是記憶中的臉龐,記憶中的氣息,為什麼感覺會那麼不同……她們真的不是同一人?不是同一人,為何氣息會一模一樣?

“慕容芙的身體有阿芙的靈魂氣息,因為阿芙靈魂氣息太過強大,所以才壓過了慕容芙的靈魂。”蘇落雪抬手在半空之中畫出一幅畫來。

雖然這幅畫看起來十分模糊,但那雙含笑的金眸,卻是十分清楚,那眸子深邃無底,望著你的時候帶著一絲驕傲,卻不會給人蔑視你的感覺。

蘇落雪嘴角揚起一抹笑,這是他五年來第一抹笑,“記得嗎?”

明明看不清容貌,但那熟悉的眸子,卻讓他沉寂五年的心再次跳動。

他想問一句她是誰,但卻怎麼都問不出口。

而她是誰呢?正是五年前消失在那裂縫中的雲芙。

而此時的雲芙在哪裡呢?

-

那條裂縫直接將雲芙帶回到了二十一世紀,但是由於靈魂受損嚴重,至今昏迷。

不過也快醒來了,靈魂已經的損傷已經修復,只需要一個時機便可醒來。

好似過了很久很久,雲芙終於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睜開眼,入目的便是柳芙伊,雲輕珏和白予夕。

“爹爹,孃親,小姨。”

白予夕問,“感覺如何?”

“像是做了一場夢。”

柳芙伊輕輕撫摸著雲芙的臉頰,眼裡帶著心疼,“可還要回去?”

雲芙一笑,“當然,你們的女婿可還在哪裡呢。”

的確,若不是御北煌……若不是她們天天在她耳邊說著御北煌,她根本不可能這麼快醒來。

柳芙伊說,“如果你要去到那個世界,那就必須去那個時間的衍生世界,並且廢掉自己全身力量,重新修煉玄力。”

一出生便是半神,屬於半神的力量要如何廢掉?廢掉的過程又豈是那麼容易的?再者,那衍生世界,雖然不算是真正的世界,但死亡卻是真的死亡。

“恩,我知道的孃親。”雲芙抱住柳芙伊,在她身上蹭了蹭,“孃親,我要洗去魔魂。”

神魔之魂是雲芙,但卻也分了神魂和魔魂,那嗜血殘忍……讓她失去理智的黑暗一面便是魔魂。

但那也是她,不算是一體雙魂,因為神魂和魔魂加起來才是一個整體的魂。

也不是人格分裂,每個人都有內心黑暗的一面,只是看是光明的一面壓住黑暗的一面,還是被反壓制罷了。

“為什麼?”

“有人在我魔魂上動了手腳,若是要清除那滴血,必須要洗去魔魂,只是……以後唯一和孃親有聯絡的……”後面的話,雲芙說不出來了,眼眶有些紅紅的。

她的神體,是他父親的血脈,純正的神體無法摻雜魔族的血脈。

而她的神魔之魂,便是和柳芙伊唯一的聯絡,但是……她不敢再留,除非她不再回那個大陸,否則那滴血會是她最大的威脅。

白予夕閉上眼睛,立刻查探,過了許久,才睜開了眼睛。

看著白予夕慘白的臉色,柳芙伊也知道這事情到底有多嚴重了。

之前沒有檢查到,不是白予夕醫術不夠,而是那滴血隱藏在太刁鑽,否則她現在也不可能探查了這麼久,還耗費了這麼多力量才得到結果。

“那是控制魔魂的精血,和魔魂已經有了很深的聯絡,這絕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建立起來的,有可能你去到那個大陸的時候,就已經被他做了手腳。”白予夕的臉色十分嚴肅,看著雲芙的眼睛,“芙兒,他是不是要你成為魔神?”

魔神,魔神,魔在前,神在後,自然是以魔魂為主。

就算到時,雲芙不以慕容珏為主,也會這股鮮血而對他有好感,甚至會願意為他做任何事。

這就跟雛鳥情節一樣,一旦成為魔神,原來的一切記憶都會隱藏在深處,有記憶,但卻沒有任何情感。

不至於六親不認,但卻不會對他們有特別的感情。

“我想是的。”

“那你想成為魔神嗎?”

“嗯?”雲芙不解的看著她。

“你是神魔之魂,洗去魔魂,便是少了一半的魂體。”

雲芙是神魔之魂,和神族一樣,都是一魂一魄。成為神族,就是三魂聚集為一魂,七魄混合為一魄,少一魂或者少一魄都不能,靈魂必須完整。

因此雲芙失去了半魂,只剩下半魂一魄,那麼她的靈魂就無法成為神族。

“沒有補救的辦法嗎?”成為魔神,難道真要讓雲芙成為那沒有心的魔神嗎?

白予夕看向柳芙伊,搖了搖頭,然後說道:“其實,你也不用那麼悲哀,雖然我們沒有辦法在保全魔魂的同時清除那滴血液,但芙兒自己可以做到,在魔神的最後一劫,你可以逼出那滴血液,當然,前提你願意……因為那個時候,你已經差不多沒有了感情,只對那滴鮮血有依戀,因為那是存在在你魔魂裡,一直陪伴著你,那個時候你已經把它當成是自己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