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72.願者上鉤
拐個皇帝回現代一口氣看完 王雅雲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午後,寒風凜冽,手指凍得僵直,頎長飄逸的身影迎風佇立,幸好,脖頸是溫暖的。腿傷的小夢閒得發慌,看書之餘利用零碎時間為他打了這條寶藍色圍巾,孟飛視若珍寶,天天圍著繫著。他也明白現在的女孩子肯花時間打毛衣圍巾的並不多。
孟飛來回轉了幾圈,在出事的地點細細搜巡。齊國棟忍不住開口:“呃,我想不用再看了吧。在這裡受到傷是事實,不管如何,馬場都應該負責。這方面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逃避掉該負的責任。”
孟飛置若罔聞,他總感覺前方有什麼東西很礙眼,是什麼呢?他走過去,輕輕撥開那堆灌木叢,也沒有什麼呀?其實他也不明白自己在尋找什麼,小夢的確是騎馬摔傷了,又不是被謀害,需要尋找兇器。也許齊國棟說得對,自己太神經質了。他輕輕放開手裡撥開著灌木,它們失去了阻力,迅速恢復原狀。忽然,電光石火閃過。他以疾速再度撥開那堆草,攥出一根長藤。假如,是人為的,那麼,他(她)會怎麼做呢?
他太熟悉了,這些害人的小伎倆,在偌大皇宮裡,任何角落,隔三差五都會上演一出吧。
“來,接著。”他將藤條的另一端甩給齊國棟,齊國棟茫然地接住:“這是做什麼?”
孟飛沒回答,他開始細細搜尋樹幹上的勒痕,如果真是他所想象的那樣,那麼,一定會留會痕跡的。他不放過每一棵樹的底部。彎著腰一棵接一棵細細檢查過去,終於,他的目光定在了其中一棵樹上。
“你看,看看這個。”他指給齊國棟看。齊國棟走過去,看著他手指下的勒痕,抬頭看著孟飛的銳利的眼睛,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你去對面看看,應該在相應的位置上有一棵樹也會是這個樣子的,去找找。”齊國棟聽話地過去了。過了一會兒,他高喊:“找到了,孟飛,真的有。”他的聲音透著一絲驚喜。
“對,這樣,試試。”他舉舉手中的藤條,將它系在樹幹的勒痕上,示範給齊國棟看,齊國棟亦照做了。然後齊國棟走向孟飛,他欽佩地看著孟飛點點頭:“現在我明白了。你覺得你老婆的意外是人為造成的。是嗎?”
孟飛似笑非笑地站了起來:“是。這已經是明白不過的事情。”
“那麼,你知道是誰做的?為什麼這麼做嗎?”
孟飛沉思片刻:“通常報案人就是做案人,雖然我很不願意面對,但是我的確知道誰最有可能,也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做。這樣的事情以前發生過太多了。”真相總是殘忍的,他沉痛的聲音似乎跌入了過往的記憶裡,悲沉沉的,慢緩緩的從記憶的邊沿攀爬了過來。
“那麼,你還要告馬場嗎?或者決定告真正的肇事者。”齊國棟的關心點總是從他的工作出發。
孟飛閉了閉眼。他拿起手機拍下現場的照片。剛拍完,手機響了。他接聽,是朱天煦。他正在會所裡等馬場老闆劉磊的出現。
“媽的,等了半天還不露臉。那小子分明躲起來不敢見人。怎麼辦?還等下去嗎?”朱天煦難耐焦燥情緒。
“等。為什麼不等?我們馬上過去。”孟飛放下手機笑著對齊國棟說,“走吧,朱舅舅等得不耐煩了。”
他順手扯下藤條攥在手心裡,一邊走一邊心裡發冷。剝絲抽繭,真相已完全暴露眼前,他真想用這藤條狠狠地抽打韓雪。女人的妒忌為什麼會令人變得那麼狠心,小夢受的苦他會代她向她討回來。
此時此刻,孟飛大步流星往前走。他還要再找劉磊,但目的已完全兩樣。
一進門,遠遠地就見到朱天煦坐在角落裡無聊地抽菸,面前擺放著一杯已經冷卻的咖啡。孟飛與齊國棟走過去,在他對面落座。侍者已經象影子似地緊跟過來。孟飛胡亂在選單上指了指,點了兩杯咖啡和一些甜點。
“你還打算長期抗戰?”朱天煦聽他叫了點心,就隨口這麼問。
“嗯,也是。也不是。我並不打算起訴N野俱樂部了。”他輕描淡寫算是回答了剛才齊國棟的提問,連帶著告知了朱天煦。
“哦。”兩人都詫異地將嘴張成O型。“怎麼?就這麼算了?”
孟飛將身子微微往後讓了讓,讓侍應將咖啡和甜點擺放在桌子上。等他走後,他端起咖啡輕輕啜了一口,暖暖冰冷的胃,才陰沉著臉色看了看對面的朱天煦,有點忿恨地應道:“不會就這麼算了。不過冤有頭債有主,算帳也要找對人才行。”
“怎麼?不是俱樂部的責任?那麼是人為的,是誰呀?”朱天煦急促而好奇地問。此時,齊國棟已經明白了剛才發現的蛛絲馬跡在孟飛的心裡已經有了真相與答案,他倒是沉默不語了。最終告與不告,當然由當事人說了算。
“誰?這我知道就行了。放心,我不會這麼簡單算了。但這事我想自己解決。”孟飛聲音略帶苦澀。
朱天煦偏著頭想了一想,忽然心裡面陡然升騰起一份寒意。不會吧,朋友之中,有這麼心狠的?他皺著眉對孟飛說道:“我明白了,一定是我們認識的朋友。但這太可怕了,我們居然交了這樣的朋友。那麼,那天在場的那些人裡面,誰最有可能呢?”
正當朱天煦陷入苦思冥想中。一陣騷動打亂了他的思維,他不由得也抬起頭望向門口處。不知何時,門口處出現了幾個彪形大漢,一付電影裡的黑社會打扮。然而關鍵在於他們出現時的氣勢,殺氣騰騰,一付來找茬的模樣。
“劉磊呢?叫他出來!別象個龜孫子一樣躲著。”為首的壯漢大聲喝道。
一些膽小的侍應遠遠躲開,不敢上前應聲。那人叫囂了一陣,見沒人敢上前,惱羞成怒踢翻了離門口較近的幾張桌椅,桌上的花瓶與餐巾座等零碎物品嘩啦啦摔在地面,發出脆耳的聲音。有些膽小的顧客也站了起來,遠遠避開了他們,或有站在一旁看熱鬧的,或有直接奪門而出,遠離是非的。然而這一通鬧也有了效果,一個貌似大堂經理似身材微胖的人物不得不急急忙忙從後堂迎出,同時遠遠的從門外跑來了兩個保安。
“各位好漢,請高抬貴手。我們劉總確實不在。這樣,您有什麼事情要交待,我們幫您轉告,你看可好?”
“什麼事?真不知道什麼事情還用得著躲嗎?你告訴他,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出來混就要認賭服輸,他欠我們老大的二百萬再不還,每天就算六萬的利息,讓他自己算算。”那個壯漢惡狠狠地說。
那個大堂經理畢竟還算是個有點社會經驗的中年人,見保安圍了上來,又有幾個年輕的騎手也湊了過來,膽子陡然壯了些。他收斂了適才的奴顏婢膝,輕咳一聲,皮笑肉不笑道:“既然如此,欠債還錢。我們劉總又不是沒錢還,沒必要把關係搞得這麼僵。這樣鬧下去,對雙方都不好吧。總是拿到錢才是最重要的,是吧?”
“哼!”壯漢也不是省油的燈,依然一臉橫肉:“我們還怕拿不到錢嗎?今天拿不到,以後我們天天來,看他還不還?甭看今天你們人多,以後我們來的時侯就不是這個陣勢了。江湖上,沒不認識我們老大,他口哨一吹,幾百號人一擁而上,個個都是要錢不要命的,你們能怎麼樣?”
聽他那麼放話,那大堂經理剛升騰起來的氣勢又頓時蔫了下去。他強撐住面子,假裝鎮定地冷笑:“哼,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今天如果要硬闖,嚇跑我們的客人,我們可就要報警了。”
壯漢看了看周圍,眼看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只得撂下狠話:“走著瞧!”然後帶著那三四個混混揚長而去。
那大堂經理重重籲出口氣,揮揮手,叫人散了。此時,早有幾個服務生自覺主動地上前去收拾桌椅零碎。也許不知該幹什麼,他也蹲下微胖的身子幫起忙來。
孟飛微笑著吃完盤子裡的白巧克力慕斯蛋糕,怡然自得道:“朱舅舅,看來你弄錯了,劉磊要躲的不是咱們,而是人家。咱們那叫什麼事呀。小夢的傷雖不算輕,可也不算重,就算上法庭告羸了,再怎麼賠也賠不到兩百萬的零頭呀。”
齊國棟笑道:“哈哈,這話說得專業。的確如此。”
朱天煦訕笑道:“別寒磣人了。誰知道這小子這麼不爭氣,居然去賭,還弄得讓人上門逼債。這劉磊,這麼大的馬場老闆,該不會連兩百萬都賠不起吧?”
“很有可能,”孟飛一本正經道:“你可瞭解過劉磊的背景?”
“他?你瞭解過。”朱天煦道。
“朱舅舅,我們本來是要跟他打官司的,因此在見到這個人之前,你應該做好功課,先了解一下他本人的個人資料,做到知己知彼,不是嗎?”孟飛忽然嚴厲起來。
齊國棟打圓場笑道:“呃,本來今天就是要先來了解的,不是嗎?打官司不是你賽馬回來之後的事嗎?你怎麼知道天煦不會了解,只是還沒來得及瞭解罷了。”
朱天煦自嘲地指指孟飛向齊國棟告狀:“你看看,你看看,一給他當經紀人他就不拿我當舅舅了,有這麼說舅舅的嗎?我要跟小夢說。”
孟飛笑了:“好啦。還是你厲害,一搬出小夢我什麼都怕你。你去叫那個人過來,我有話跟他說。”他將手指向忙忙碌碌的大堂經理。
朱天煦應聲而去。那大堂經理看了這邊一眼,拍拍手就過來了。“我早說過了,我們劉總不在。”這隻忠實的僕犬語氣十分不友好。
“放心!我們不是為官司的事情。或者可以這麼說,我們已經不打算告你們俱樂部了。但有一句話請你轉告。如果他想解決這次賭債危機,就來找我。我有辦法幫他解決。”說著隨手從桌面上抽出一張餐巾紙,寫下自己的手機號碼,遞了過去。
那大堂經理狐疑地接過。齊國棟說:“你認識他嗎?他叫孟飛。文化名人。比劉德華還紅,他有能力為你老闆解決的,聽他沒錯。”
那人瞪大眼睛看著孟飛,似乎認出了出來,頻頻點頭。孟飛微笑著看了看齊國棟,站起身來。“走吧。”三人施施然離去。
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孟飛決定當一回姜太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