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身後。”

話音傳入煉氣中期修士的耳中,轉身也只看到些許符籙飄落。

下一刻就是一團火花。

見過許木的手段,煉氣中期修士選擇衝出去,以負傷的代價逃離。

許木的身影出現在原地,神色如舊。

“道友,你很不錯。”脫離幾人包圍的李暮修朝著許木誇讚一聲,旋即主動出擊。

“那小子的神識不一般,莫要大意。”煉氣後期修士知曉許木是難啃的角色,只留下三人對付李暮修。

面對三人的圍攻,許木祭起護身符。

掌馭著【清龜護心鏡】,反饋著眼前三人散發極重的敵意。

他站在原地如同堅硬無比的木樁,每當有個缺口,就有一張護身符填補。

接連數招下,雙方法力消耗極大。

相比於使用符籙的許木,三名煉氣中期修士使用攻擊法器的消耗更大。

許木一直留意著這困陣,現在無須多久陣法就會完全失效。

對方不出手,許木就停在原地。

雙方一時陷入僵局。

“一群廢物,一個煉氣初期的小兒都拿不下。”

煉氣後期出手了。

在對方攻擊時許木就激發六張護身符,勉強抵禦攻勢。

見狀,那名煉氣後期修士一時惱羞成怒,發出全力一擊。

許木周身的金光護罩如同紙張一觸即破,煉氣後期修士的全力一擊重重打在許木身上,擊退撞到陣法上。

他口吐鮮血。

護身符抵禦一點攻勢,加上【清龜護心鏡】抵消了五成的傷害,依舊受了重傷。

察覺到這【清龜護心鏡】的變化,許木知道這下品防禦法器的抵禦能力也需要一定時間恢復,並非無限制的抵消傷害。

短時間內他沒有第二次抵禦的機會。

“還不死。”

“?”

煉氣後期修士皺著眉頭,他看到許木身前燃起一團火焰,那是許木自己動用符籙“自殘”。

他沒有輕視,反而嗅到一絲絲危險的氣息。

身後的隊友已經處於下風,他心中升起趕緊除掉眼前煉氣初期小兒的念頭。

還未出手,眼前出現一道白芒從許木心口射出。

“躲不開。”

煉氣後期修士當即明白。

他當即抓來三名煉氣中期修士抵禦,下一刻三具屍體從空中墜落。

煉氣後期修士藉此避開許木的反擊,手中長劍直直刺向許木。

比起李暮修,他現在更想殺了眼前戲弄他們的煉氣初期‘雜兵’。

看著即將消散的陣法,許木心中有了主意。

許木明白借用【清龜護心鏡】的反擊效果也不能擊殺眼前的煉氣後期,所以瞬間切換【鏡水狐面】。

“掌馭!”

許木動用【鏡水狐面】的分身能力,配合雙腿上的中品神行符以及斂息符、隱匿符迅速逃離。

原地留下一具分身和數張中品爆炎符。

李暮修面露怒色,掙脫兩名修士後期的糾纏,朝許木趕過去。

當看到那名煉氣後期修士朝許木刺去時他已明白自己無能為力,此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斬他。

隱匿身形的許木與李暮修擦肩而過。

看到對方嫉惡如仇的表情,他還是留下一張神行符,希望對方知曉自己逃出來。

看到符籙的剎那,李暮修疑惑但也敏銳察覺到許木剛剛從旁邊離去。

旋即轉身揮劍砍向背後追趕的兩人。

兩人雖然反應過來及時抵禦,還是因此負傷。

李暮修也趁機朝許木的方向逃去。

刺向許木的那名煉氣後期修士落了空,迎上一團火焰。

當他回過神時,已經沒有了李暮修和許木的身影,只有受傷的兩位隊友,以及兩具燒焦和三具貫通胸膛的屍體。

他面目猙獰,將地上的五具屍體銷燬得一乾二淨。

直到走入街巷,看到一些修士,許木才鬆一口氣。

儘量維持正常的神態,緩緩走向木屋。

他的法力已經消耗一空。

為了維持分身,【鏡水狐面】還消耗了三成的靈性。

“道友。”

眼見就要回到木屋,身後傳來叫喊聲。

“在下李暮修,不知道友怎麼稱呼。”

許木轉身看到來人,李暮修臉色蒼白卻依舊擠出笑容,好似無事一般。

“許木。”

他本想隨意回個‘高宸’,想一想還是決定說出真名,才對得起李暮修衝過去的舉動。

落下一句話許木繼續向前走去,【清龜護心鏡】抵消半成的威力,自己還是受了重傷,如今是強撐著的。

他第一次覺得這巷道如此長。

然而身後的李暮修沒有離去,許木察覺到身後跟來的腳步聲。

他停下腳步時,再次傳來李暮修微弱的聲音。

“我無處可去。”

許木沒有理會,留下屋門就在屋內調息。

李暮修掩上木門對著盤膝的許木說著沒有聲音的話,就在門旁盤膝坐下。

數個時辰過去,許木才穩住內傷。

而門旁的李暮修依舊處於冥想中,臉上有些紅潤,不似此前那般慘白。

看了一眼李暮修,許木取出儲物袋內剛買的靈肉,稍作處理便烹煮起來。

他的傷勢一時是恢復不過來,需要長時間的調養。

靈肉靈米對恢復傷勢有極大的助力。

當煮熟的靈肉香蕩在屋內,李暮修也從冥想中醒來。

“多謝許兄。”

“這也有你的一份,有助於恢復傷勢。”看著李暮修一本正經的拱手,許木招呼他過來。

吃著食物,許木也道出心中的疑問。

“李兄當時面對那八人依舊遊刃有餘,想必撐到陣法失效也不難,為何選擇出手相助露出破綻?”

李暮修吃了一大口,回覆道:

“那幾人的目標本就是我,是因為我殃及許兄,自然要相助。”

“更何況像許兄這般心善的人,即便他人是針對許兄我李暮修依舊會出手,不為別的,隨心而為。”

許木笑了笑,沒有說下去。

原本就是他想跟著李暮修,以免落單被別人盯上,如今牽涉其中也是他自己的問題。

兩人聊著,許木也知曉李暮修的來歷。

沐州人士,拜在玄明宗門下,修為煉氣八層。

許木對這沐州和玄明宗沒有概念,但對上三名同階修士還能遊刃有餘,想必也不是小宗門。

許木對此讚歎不已,尤其是那身法。

“李兄可知那八人的來歷?”

“那八人掩蓋容貌,瞧不出,不過應該是周邊的仙族子弟,此前和一些家族爭奪靈物,都被我搶走了。”

“具體是哪家就不清楚了。”

“如此還好。”聽到李暮修的話許木也安心許多。

若是那幾人是天雲宗的弟子,他只能離開此地,雖說後面掩蓋了容貌,但查一個符師不難。

或者是寧可錯殺也不放過。

終究是自身實力低微。

“許兄的救命之恩,李暮修沒齒難忘。”

“我身上確有他們爭奪之物,此物對我很重要,不能交予許兄。”

“門規森嚴,功法和術法也不能外傳,只有這門身法是我偶然間獲得,可贈予許兄。”

李暮修看得出許木缺少身法和術法,他這一戰中都是運用符籙對抗。

若非許木收留,自己只怕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