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最後一筆勾勒完成,一張精美的火焰符出現在眼前,許木感受到這張比以往畫的符籙有所不同。

但在外觀和紋路上卻沒有明顯的差異。

“莫非是畫符技藝突破大成層次的緣故?”

許木自忖著,畫下這張火焰符時,他的一階下品火焰符技藝突破至‘大成’。

看著剩下幾份火焰符材料,許木決定再次嘗試。

當他手持靈鼠符筆就要落筆時,他感到十分舒暢,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落筆畫符一氣呵成,不一會兒,一張精美的符籙浮現在眼前。

【一階下品火焰符:大成(10024/99999)】

【一階下品火焰符:大成(10112/99999)】

......

【一階下品火焰符:大成(10198/99999)】

【一階下品靜音符:大成(10217/99999)】

連畫四張符籙皆是如此,許木斷定是突破的緣故,至於效果有何變化他心中也是存疑。

這品相的下品符籙,他還沒在坊市的那幾家店鋪中見過有售賣。

想著下品符籙也不會有驚豔的威力,許木也沒有嘗試的心思。

“許兄。”本想繼續畫符,屋外傳來馬福貴的敲門聲。

“馬兄請。”

許木開啟屋門,馬福貴越過門檻,他盯了一眼巷道後迅速掩上木門。

“馬兄你這是?”看著馬福貴鬼鬼祟祟,許木十分不解。

馬福貴不語,來到許木收拾過的木桌前坐下,從懷中取出一袋靈石和一張紅色的請帖。

靈石約有十來塊,請帖上是【婚禮請柬】四字。

“十日後是我的婚宴,新娘是曲家旁系的凡間女子,往後誕下的兒女有很大機率具備靈根,此次特來邀請許兄。”

“許兄畫符不易,這靈石算是我的小小幫助,也請許兄收下。”

馬福貴將靈石和請帖推到許木身前。

這十五枚靈石已經是他所有資產,如此也是仁至義盡了,此後兩清了。

卻見到許木收下請帖,將那袋靈石推了回來。

“馬兄的心意我心領了,許某習得一些畫符技藝也夠在這坊市生存下去。赴宴路途遙遠,許某實在抽不出身,收下請帖權當紀念。”

“另外,這些符籙是許某的一點心意,祝賀馬兄喜結連理。”

許木以為二人再無交集,看到馬福貴無償救濟,許木心中感受到一股暖意。

馬福貴帶來的那袋靈石少說也有十幾枚下品靈石,以馬福貴贅婿的處境,很可能是他全身家當。

禮物雖輕,以他現在的條件,除了符籙還真沒有合適的禮物。

婚宴路途遙遠,是萬萬不能參加的,指不定途中就被曲家仇人當作是曲家族人,順手除去。

仙族之間也是衝突不斷。

“許兄,這使不得。”看著手中的符籙,馬福貴感動不已。

四張火焰符、一張靜音符都是精品,曲家購買這般品相的符籙一張至少兩枚靈石,而且還是供不應求。

自然不是為了下品符籙的效用,而是買來供給族人學習畫符技藝。

如今符籙價格居高不下,這十幾張中品符籙的價值在二十枚下品靈石之上,這比他全部的身家還多。

他深知底層修士不易,這符籙應當是許木買來研習的。

“婚禮乃是人生大事,馬兄就不必推遲了,如今我已經是下品符師,這些都是我畫的符籙,你就不必擔心了。”

“等等,這都是許兄你畫的?”馬福貴看著一張張精緻的符籙,瞪大了眼睛。

這品質,曲家前幾日聘請的符師都不及此。

這相隔不過足月,許木符道上竟有這般造詣,符道天才也不過如此吧?

此刻馬福貴看向許木,感覺對方又變得高大起來,就像當初他跟在許木後面做小跟班一樣。

但那隨意喊出的“許大哥”三字馬福貴卻再也喊不出口。

“或許可以將許兄介紹給主家......“

馬福貴正盤算著,就聽到渾厚靈力傳來的聲音。

“天雲宗執事親臨,在屋內的修士都冒出頭來。”

許木走出屋門,看到巷道已經站上一排排的修士,他目光落在天雲宗執事身上。

相隔數丈,面對他散發的威壓仍舊有些窒息感,修為可能是煉氣八層甚至是煉氣九層。

更有些低階修士靠得太近,都挺不起身。

威壓沒有持續多久,天雲宗執事估摸著修士都出來後就開了口:

“即日起租費上漲,年費一百二十枚下品靈石;季費三十六枚下品靈石;月費十三枚下品靈石。”

“限期十日,逾時不候。”

簡單直接。

說罷,那人便御劍離去,留下幾名百花坊市的管事張羅著收取租費。

許木在那幾人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肖瀟。

似乎是察覺到許木的目光,肖瀟招呼著身旁的同袍,挺著身子朝許木走過來。

“許兄,這租費可有備好,天雲宗執事雖是給了十日期限,可我們這手底的下人卻不能不變通。”

“別怪肖某無情,此前也提醒過,咱我們雖共事一段時間,可這公事公辦......”

“許兄若是畫成符籙也可折算成靈石上交。”

看著許木,肖瀟露出一絲譏諷。

同在礦脈挖礦過,許木的情況他可是清楚得很,畫符不過是苟延殘喘,還不如入贅的馬福貴。

至於明明是“十日期限”之事,上頭根本不會管,如今想住的散修多了去。

當然這也是他利用職能針對許木。

然而,肖瀟期待中許木求情或是低聲下氣推脫的情況並沒有出現。

“多謝肖管事提醒,許某已經準備好一個月的租費。”

許木從屋內取來十三枚靈石遞到肖瀟手中,他雖有所準備,沒想到這租費上漲一倍多。

想到修士越來越多,外邊更加不安全,許木覺得這靈石也值當。

感受到手中沉甸甸的靈石,肖瀟頓時僵住笑臉,瞥見許木屋內的馬福貴他心中有了答案。

肖瀟頓感無趣,走一遍流程後,留下一句話就離開。

“幫得了你一時,可幫不了你一世。”

閉門,許木轉過身,就碰上馬福貴嚴肅的神情。

“許兄考慮一下。”

聽到馬福貴的解釋後,許木才知曉自己差點釀成大錯,原來大成之後畫的符籙竟然有這般價值。

思考一番過後,許木拒絕馬福貴的邀請,他不想與築基仙族有染。

“此事還請馬兄保密。”

“那是自然。”

送走馬福貴後,許木不由得沉思。

他不明白別人能從自己畫的符籙瞧出什麼,但無疑展露出自己的實力。

若是賣去一兩張尚能解釋,但其餘符籙留著也換取不到靈石。

除去坊市店鋪,他也沒有其他銷路。

但只畫品相一般的符籙也不能使畫符技藝有所長進。

加上下品符籙收益低,相當於原地踏步。

“或許可以再次嘗試中品符籙。”他嘗試過一次中品護身符,結果浪費了一份材料也沒有入門。

如今下品符籙突破“大成”,興許會有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