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抬起頭朝著段玉瞥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你訊息挺靈通的?”

段玉清冷的眉眼裡帶著一抹淺淺的笑意,那笑容在燈光下竟無端地透著幾分蠱惑。

他微微歪著頭,手指隨意地插在西褲口袋裡,身子斜靠在電梯壁上,“看來夏滿對你老公還真是費盡心機。

冷不丁聽到段玉提及夏滿名字的時候,我不由怔了一下,手中的包包差點滑落,心中那根敏感的弦被輕輕撥動。

我趕忙穩住身形,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看上去鎮定些。

段玉清了清嗓子,一雙漂亮的黑眸仿若藏著無盡星辰,直直落在我的身上,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夏國棟找來了一個專家,特地來給你老公治療腿傷。夏滿在第一時間就給你老公打電話了,想必這會兩人應該在一起共進晚餐了吧?”

聽到這話,我的眉頭瞬間皺起,心中湧起一股怒火,夏國棟這一招還真是陰險,把人情賣給了我,功勞卻給了夏滿。

如果我告訴陳希月與夏國棟合作的事情,那麼他必然會知道我曾經在地下拳館打黑拳。

夏國棟知道我不可能當眾拆穿夏滿的謊話,他分明就是故意為之。

堂堂警察局局長沒有想到竟然是如此小人,我緊緊咬著下唇,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憤怒,強迫自己面露坦然之色。

餘光不經意間瞥到身邊的段玉正饒有興趣地盯著我,那目光好似要將我看穿,我不禁微微別過頭,避開他的視線。

“白清念,我姑父是不是找過你了?”段玉低沉慵懶的聲音傳入我的耳邊,像一把帶著曖昧的鉤子。

他朝我靠近了一步,身上那淡淡的男士香水味愈發清晰。

“你答應他什麼了?功勞應該是你的,卻被夏滿給搶走了,你就不生氣嗎?”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和玩味。

段玉意味深長的目光直直地凝視著我,語氣十分篤定,仿若他親眼看到我和夏國棟達成了某種交易似的。

“沒有。”我脫口而出,沒有半點遲疑,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隨即抬起頭看向站在身邊比我高出一頭的男人,他鼻樑高挺,五官深邃,一雙烏黑的眸子裡帶著玩味的笑意,莫名讓我心跳有些紊亂。

我微微低下頭,避開他熾熱的目光,雙手不安地在身前交握。

“真沒有生氣嗎?”他微微歪著頭,嘴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身體又朝我靠近了些許,幾乎要貼上我的身體。

我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熱度,心猛地一緊,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為什麼你會認為夏國棟願意救陳希月是因為我?夏滿可是他最寵愛的……”

“夏國棟真的想要幫夏滿的話,應該早就給她機會了,而不是等到現在。”他打斷了我的話。

“那你為什麼確定夏國棟會找到我?”我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雙手緊緊握拳,指甲幾乎嵌入掌心。可心跳卻愈發急促,彷彿要跳出嗓子眼。

“其實我也很好奇。”段玉微笑地盯著我,眼神裡的探究愈發濃烈,他的手輕輕搭在電梯的扶手上,將我困在他的身前,“你究竟答應了他什麼條件?”

看著段玉身體微微前傾,俊美的臉龐靠著我越來越近的時候,我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後背抵上了電梯壁,退無可退。

“你覺得我會答應他什麼?”好在這時,電梯門終於開啟了,我急忙側身想要出去,

走出了電梯,段玉卻並未打算放過我,長腿一邁,輕鬆跟上我的步伐。

“和陳希月離婚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會很高興。”他的手輕輕搭在我的手臂上,那觸感好似帶著電流,讓我渾身一僵。

我不動聲色地甩開他的手,沉聲道:“我不會和他離婚的。”

話音落下,段玉突然伸手將我拉到了一旁的轉角處。

牆壁抵在我的後背,他的臉近在咫尺,雙手撐在牆壁上,將我禁錮在他的雙臂之間。

“白清念,如果當初我沒有離開海市,你還會嫁給陳希月嗎?”

他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臉上,我能感受到他的熾熱,他的眼神中滿是深情。

“即便你沒有離開海市,我們也不可能在一起的。”

我承認段玉是我情竇初開時喜歡上的男生,在那段懵懂歲月裡暗戀過的人。

但是我也清楚,我們之間有著無法跨越的鴻溝,即便他留在海城,我們也不可能走到一起。

段玉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為什麼?難道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嗎?”

“喜歡過。”我大大方方的承認。

段玉自戀地點了點頭,似乎早就知道當年自己的魅力有多大。

想當年他的抽屜裡暗戀的信就從來沒有斷過,誰會相到他至今卻還是獨自一人。

“但是我們根本不可能在一起,門不當戶不對。”我一邊說著一邊試圖推開他,“更何況你離開了海城,如今我也嫁給了別人。”

“陳希月真的在乎你嗎?”段玉沉聲道,語氣裡帶著譏諷,“你們兩個人是閃婚的吧?有什麼感情基礎?你看中的是他的臉和皮囊,難道你是覺得我沒有他長的好看嗎?”

我深深舒了一口氣,“是啊,他的確比你長得好看。”

段玉微蹙起眉頭,“可是他在乎你嗎?”

“他能夠不顧忌自己的性命救我,難道還不夠嗎?”我冷冷地說道,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堅定。“段玉,你根本不瞭解我,你對我的喜歡不過只是一時罷了。”

我停頓了一下,“得不到的永遠才是最好的。”

“那你可有想過,如果陳希月領了夏滿的恩情,他會拿什麼還?”段玉話鋒一轉,瞬間恢復了原本清冷孤傲的模樣。

我唇角勾起一抹勉強的笑意,“倘若陳希月要我讓出陳家少夫人的頭銜,我會同意的。”

“你對你老公的喜歡也不過只有那麼一點點啊?”段玉笑盈盈,“看來我還是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