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玫大叫道:“不會吧,哪有這麼變態的。”

茵拉補充道:“話說那是以前舊社會的事兒,現在怎麼可能有這麼變態的事兒?”

天玫可能是受到了驚嚇,她在那個精美的瓷器煲裡夾起一塊牛肉,剛塞進嘴裡,就吐了出來,她大叫道:“怎麼回事兒?這牛肉有一股臭味?”

我剛剛吃過這牛肉,明明是肉嫩味美,天玫怎麼可能吃出臭味?我說道:“我剛剛吃過,很鮮美的牛肉,怎麼會有臭味?”

天玫認真地說:“就是有呀,就是和剛才子溪那箱子裡同樣的氣味。”

天玫一定是剛才受到了驚嚇,把口中的牛肉和子溪箱子裡的氣味在潛意識裡進行了關聯,所以她感覺自己吃的肉裡帶著臭味。

好好的一頓飯被天玫的一句話搞砸,我們都沒有了心情,子溪也表示很抱歉,我們草草吃完剩下的菜,就回到了軟臥車廂。

回來之後大家先隨便聊了一會兒,後來我覺得有些困了,就提議睡覺,大家就各自上了自己的鋪位。

昨晚我在家裡又熬夜到很晚,今天早晨起來得又很早,此時已經非常困了,在床鋪上躺好,伴隨著火車不斷的搖晃和隆隆的轟鳴聲,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我好像自己來到了一個湖邊,湖邊是佈滿青苔的一條小路,我在那條小路上不斷地往前走著,好像那路永遠走不到頭,後來那路就通往了湖中,我走著走著,好像就走到了水面上,那水面像是一面鏡子,光整平滑,而且走在上面人體不會往下沉,但是我的心臟卻跳得很慌,畢竟那只是水,我不敢往下看,只得不停地往前走,我也不知道我到底這是要去向哪兒。

可是我越走越快,水面上也沒濺起任何水花,忽然,我感覺水裡面有水怪在暗暗地遊動,那水怪看不到具體的形狀,浮出水面的部分像是一把平滑柔軟的章魚觸鬚,黏糊糊滑溜溜地慢慢往我身上捲上來,包圍了我的全身,我感覺自己都差點不能呼吸了。

我這時才低頭一看,在湖面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自己竟然變成了一具沒有頭顱的女屍,我急忙用雙手去撥開那些噁心的章魚觸鬚,心想一定是這章魚怪把我的腦袋吃掉了,我在觸鬚的黏液裡翻啊翻啊,忽然看到了自己的腦袋果然正在被章魚怪的觸鬚簇擁著,不停地在翻滾著,腦袋上面部的表情看上去很恐怖。

我急得大叫一聲,從床鋪上坐了起來,才發現原來是個夢,子溪正站在我的床邊,我本能地往後縮了一下,子溪雙手一攤說:“不好意思,你剛才被子掉在了地上,我幫你拉上去了。”

我看了看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心想,原來那章魚怪纏身只是這被子?我把披散在眼前的頭髮往旁撩開,客氣地說了一句:“謝謝。”

子溪回到了他自己的床鋪,靠在床邊在看一本書。

我喝了口水,看了看窗外,竟然已經天黑了,火車正在奮力地在夜色中奔襲,外面黑洞洞的什麼都看不見。

看了看我對面的上鋪,茵拉正背對著我呼呼大睡呢,我輕輕地說道:“這一覺真是睡暈過去了,火車上真是失眠症患者最好的治療所。”

子溪接過話說:“錯,就像我,在火車上就睡不著,因人而異,每個人都不一樣。”

我覺得有些詫異,我都那麼困,怎麼會有不困的人呢?我問道:“你剛才一下子都沒睡?”

子溪放下書,說道:“是呀,我在火車上就只看書,哪怕是晚上,我也會很晚才會睡覺,第二天上午我又會很早起來。”

我又喝了一口水,把礦泉水瓶放回了桌子,說道:“為什麼呀,可是我剛才真是困死了,你看她們倆還在昏睡呢。”

子溪疑惑道:“你說誰呀?”

我用拳頭指了指我的上鋪,說道:“當然是天玫和茵拉呀,等天玫醒過來,就不會有這麼安靜了。”

子溪輕輕地笑道:“天玫呀,人不在床上面,都不知道到哪裡去玩了呢。”

我一怔,問道:“什麼?天玫不在上面?”

子溪肯定地說:“是呀,不然你自己起來看吧。”

我掀掉被子,站了起來,看了看天玫的床鋪,發現天玫果然不在上面,心想這姑娘到哪去了呢?

我正要坐回我的床鋪,好像覺得哪兒有點不對勁兒,我再看了一下她的床鋪,原來天玫隨意扔在床上的那些太陽鏡之類的隨身配件,現在一個都不見了,我心裡頓時有些疑惑,天玫會去哪裡呢?要是在火車上臨時出去玩,不會將這些車上用不著的太陽鏡什麼的都帶上吧?

我抬頭看了看行李架,心裡更是震驚,行李架上天玫的行李箱已經不在了。

我覺得有些奇怪,行李箱不在了,不就是明擺著是下車了嗎?不可能呀,天玫的目的地是那不拉,她怎麼可能中途下車呢?況且她的同伴茵拉還在睡覺呢。

我趕緊推醒了茵拉,茵拉“嗯”了一聲,從睡夢中醒過來,眯著眼睛問我:“怎麼了?”

我連忙問道:“茵拉,你知不知道天玫去哪兒了嗎?”

茵拉皺了一下眉頭,警覺地看了一下對面天玫的床鋪,詫異地問道:“什麼?天玫不見了?我一下午都在睡覺呢,睡得頭好沉呀。”

茵拉扭了扭頭,從上鋪爬了下來,把天玫床上的被子掀起來,發現床上什麼都沒有,我說:“我已經檢查過了,奇怪的是,連天玫的行李箱都不見了。”

茵拉摸了摸頭,像是在思考,想了半天才說:“不會呀,我們說好去那不拉的,怎麼可能半途變卦呢?莫非,她的腿受傷了,中間就自己下車了?”

此時子溪還是坐在他自己的床鋪上,我問道:“子溪,那你不是說你一下午都沒睡覺嗎?你沒看見天玫是什麼時候走的嗎?”

子溪解釋道:“我知道的,我想只能是在我出門去洗手間的時候,不然其它時間不可能呀,我回來的時候沒太注意,就一直在看書,後來你被子掉地上了,我過去幫你拿被子,才注意到天玫已經不在床鋪上了。”

我對茵拉說:“要麼你給天玫打個電話吧,看她是怎麼回事。”

茵拉急忙說:“好的,我馬上打電話給她。”

茵拉的手有些發抖,她或許覺得這件事情有點嚴重,她撥好電話號碼,就把手機緊緊地貼在耳邊,過了一會,她失望地說:“電話已關機。”

我的直覺告訴我,事情有些不妙,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本來想徹底離開工作一段時間的,可是現在,事情卻硬是推送到了自己身邊。

【今天第五更,寫文痛並快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