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茵再爭執下去,只會和護衛產生衝突,無濟於事。
只是沒想到,那狗皇帝,竟然來這招。
真是幼稚。
“去壽康宮。”
馬車轉道,往壽康宮去。
壽康宮裡,太后聽著太極宮的寶公公把話說完,臉黑沉下來:“發生什麼事了?”
寶公公把嘴唇抿緊。
太后眼眸一張,目光銳利:“怎麼?還要哀家一個老太婆,自己去查嗎?”
寶公公:“……”
您一點都不老,眼角都還沒皺紋呢。
在她的逼問下,寶公公只好把事情說了。
“啪!”太后一巴掌拍在一旁的小桌上,上面杯盞撞得“哐當”響。
“這些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敢做出這種事來,我兒要是傷了身體,我饒不了她們!”
四妃才進宮幾天,又是寒災當前,忙得吃不好,睡不好,她們竟然都在想那些事。
竟然敢給周危下藥。
周危身上各種舊傷,這種情況,容易傷到身子。
太后氣炸了。
“太后,皇上的請求,還請您幫助,奴才去回皇上了。”
太后:“……”
這麼大的事,周危竟然讓自己來做這事。
活該,他。
寶公公一走,她向莊嬤嬤:“派人去查查,昨天晚上,那幾個妃子,給皇上送吃食的事。”
她最討厭後宮這種事情,但她要是不管,她的便宜兒子,會被那些女人玩死。
“是,太后。”莊嬤嬤下去安排。
外面宮人進來通報:“太后,菀貴妃來了。”
太后一頓:“請進來。”
唐菀跟著宮人進來,身上的雪狐斗篷脫下。
身上只穿著一身玉白色簡約宮裝,如雲墨髮挽在頭上,只插了一支珠花做裝飾。
她這副打扮,是出宮去,被攔回來了。
唐菀上前去,微笑著行禮:“兒臣參見母后,母后安康。”
太后看著眉目澄澈,溫菀漂亮的人兒,心情大好,臉色也好看了些。
漂亮的事物,就是能讓人心情好。
她伸手向唐菀:“菀兒快過來坐。”
唐菀伸手,和太后拉了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菀兒,可是想要出宮去?”太后一臉為難地問道。
若是平時,就算了。
現在她在外面開醫館,開藥廠,怎麼能不出去。
唐菀臉上有微微笑意:“母后,今天兒臣不出去了,正好有點時間,把醫館和藥廠的事,跟您說一下。”
“這些事情,全交給你負責,母后信任你,你不用向母后彙報。”
“母后,是後面有些重要事情,需要徵得您的同意。”
“哦,好。”
唐菀向剛剛回來的莊嬤嬤:“莊嬤嬤,麻煩你讓春茵,把東西帶進來。”
“好的,娘娘。”
不一會兒,春茵帶著青鳶,小吉子,抱著厚厚的冊子進來。
唐菀起身,拿過,遞給太后看:“母后,這是泰安醫館的賬本。”
“這是財務狀況的冊子。”
“這是原材料,和現有的藥物庫存的單子。”
太后接過,翻看了下。
特別是財務狀況的冊子,一看,就明白醫館現在有多少錢,每日營銷有多少,盈利是多少。
再看到藥廠的藥材存量,製出來的藥物存量,她鬆了一口氣。
再看著唐菀,實在無法想象,這些她是怎麼做到的。
“菀兒是有什麼事,需要母后做嗎?”
“菀兒是想請示母后,等大寒之後,如果百姓有需要,可否將醫館的藥物,直接免費,送發給需要的百姓?”
太后一震。
“母后,兒臣用長河券,向滙豐錢抵押,借貸了三十萬兩銀子。”
“再加上賣奶粉的收入,能夠讓醫館週轉過來。”
“等冬季結束了,咱們再慢慢把錢賺回來。”
太后眼睛都紅了,泛起淚花:“哀家是大周的太后,百姓有難,哀家怎能不幫?”
“你想做什麼,儘管去做,錢不夠的,哀家再想辦法,給你湊。”
唐菀眼眶發熱:“多謝母后。”
唐菀揮手,向春茵幾人:“拿下去吧。”
幾人退下,大廳裡,只有莊嬤嬤侍候著。
唐菀坐回椅子裡,繼續喝茶。
太后看了看她:“菀兒可還有事,要母后幫忙?”
剛才,皇上讓寶公公告訴自己,如果唐菀來找她,求出宮的腰牌,讓她不要給。
可剛剛,看了唐菀的安排,怎麼能讓她不出宮。
“母后,兒臣沒事了。”
當然,她也可以求一求太后,太后就會把腰牌給她。
可她不想太后因為自己的事,和周危母子之間有磨擦。
帝王的母子,和尋常百姓的母子不同,更何況,他們還是這樣的母子。
出宮的事,她自己想辦法。
再則,太后能幫她一次兩次,也不能一直幫她。
“兒臣呆會兒就回宮裡去,看孩子們。”
太后吐了一口氣,她還能說什麼。
“昨晚的事,哀家聽說了一些,那幾個新進宮的,實在不知輕重。”
唐菀故作一震:“皇上,現在還沒好嗎?”
離開福寧宮,他隨便找個妃子,就解決了。
“能好到哪裡去,在泡冰桶呢。”
唐菀瞳孔一縮。
怕不是不知輕重,而是覺察到,她們進宮的人生,並非如她們所想的那樣。
周危當真要為了沈雲寧,守身如玉?
連新進宮的四妃,也不碰?
那他要如何安置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