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吻看向天空:“因為距離,我就是要遠嫁,我想給彼此一個機會,反正我也不會缺什麼。關於我家裡的事情有興趣聽嗎?”

蚊子忙搖頭:“你家裡的事情就不要講了,嘿嘿,你繼續講跟姐夫………龔劍的。”

來到他屋前的時候,樹下空無一人,我實在不好意思直接進去找他,我在外面等著,這個時候打起了雷,或許連老天都在為我的回頭而感動,而後下起雨來,我淋了很久,後來雨越下越大,我就打了個電話給他,我只是喂了一聲,他就好像知道我就在外面一樣跑了出來,看到在雨中的我,他沒有絲毫猶豫就跑入雨中試圖幫我遮雨,然後把我抱進屋裡。

洗了個熱水澡進屋後他已經在他的床上放了一個新被子,他拍了拍說:“快上床躺著,我不會碰你。”

當天我發了高燒,他冒著風雨跑去幫我買藥,給我燒熱水,餵我吃藥,我當時感激涕零。儘管內心掙扎著多麼想去住旅館,但只要一站起來就頭暈轉向,還嘔吐不止,實在虛弱到我自己都不敢想象,所以就這樣安靜的在他身邊睡了兩個晚上。

而他還是那句話:“你放心,我不會碰你。”

兩天後我終於恢復到健康狀態。他帶我去了外灘,去了泰晤士鎮,晚上又去了趟超市,也買了很多好吃的,在等公交車的時候,他看我冷,於是主動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在我身上,我的心裡很是感動,因為在我的人生中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做過,看到在風中瑟瑟發抖的他,我本能的過去給了他一個擁抱,也許我這樣的一個行為給了他一個錯誤的訊號。

回家的路上,沒有路燈,也沒什麼路人,四處一片漆黑,他的手在搖晃中觸碰中慢慢的拉起了我的手,我當時怔了怔,這也是我第一次被異性拉著,可是我沒有反抗,他跳動的脈絡和因緊張滲出來的汗水我都能清晰的感覺到。

沒走多久,快到家的時候,他停住腳步,將手中的袋子放下後問我:“我能吻你嗎?”

遠遠的燈光下,我看著五官模糊的他,愣了愣,想到這些天他對我無微不至的關心和照顧,我想著如果是親下臉也無礙,就當是我報答他了,可是還沒反映過來,就感覺到一片熱熱的唇貼上了我的唇,他急促的呼吸近在眼前,那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男人味吧。

我一把將他推開,他反倒沒有生氣,還厚著臉皮試圖再去拉我的手,我沒有答應,自顧自的走著自己的路。我想那是我的初吻啊,我的初吻就這麼沒了,以後我怎麼對得起我的另外一半。都怪我自己,是我自己給了他放肆的勇氣,都是我自己的錯。

本想著離過年也不遠了就打算第二天回家,可是當天晚上我突然來了例假,而且還痛經的很厲害。我將自己一個人反鎖在衛生間換下髒內褲,因為肚子實在疼痛的厲害,就將髒內褲包裹好放在臉盆上,留著第二天好點的時候洗,我剛從衛生間出來,他就進去,二話沒說拿起那個有我髒內褲的臉盆去洗水池放水,我當時還以為他拿錯了阻止他。

他一本正經:“你快去床上躺著,這是我的責任和義務。”從這句話可以看出他已經把自己當成我的男朋友了。

我頓時被感動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從小到到大,何曾有人對我這麼好過。

說到了這裡,顧吻停了下來看了看蚊子:“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生氣了吧,我不是矯情,我是覺得為什麼男人變的這麼快?以前能為你做的,現在為什麼不能?”

蚊子聽的很是入神,半天才反映過來:“嗯,kiss,我理解你,我懂,不過話說回來,過去姐夫真的是個好男人。”看顧吻似要流淚的樣子她將她拉到池塘邊:“看到金魚了嗎?”

“嗯!好想抓一條回家煮了吃。”

“這個時候你還想著吃,真是折服。你知道為什麼這麼渾濁的水裡還有魚嗎?”頓了頓續道:“水至清則無魚………”

還沒說完,顧吻接上:“人至賤則無敵,所以龔劍是賤到家了。”

蚊子很是無語又拉著顧吻回到原來的座位上:“kiss,我讓你試著回憶過去一些美好的事情的初衷就是希望你可以釋懷。無論如何這證明你也曾經擁有過。”

“如果得不到是痛苦的,那我寧願從未擁有過,這樣我心裡會好受的多。”

“話不能這麼說,因為得不到才美好,因為得不到才珍惜。”

“合著你的意思他現在對我不好他還有理了?哎!我現在總算明白了,男人得到女人之前是奴隸,得到後是將軍這句話的深刻含義了,啊,多麼痛的領悟!”又看看蚊子“你好好享受你的奴隸主生活吧。”

“好了好了,都是姐夫的錯,都是姐夫不好,繼續說你跟姐夫的。”

看到他幫我洗髒內褲我心裡雖然是一半是感動,一半是害羞,但我告訴自己無論無核都要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能主動投懷送抱再給他放肆的機會了,否則下一秒不是失去初吻那麼簡單。

大概三天左右我的痛經緩解了很多,經期再過個幾天就差不多結束,不過不礙事,我想我真的該回家了,他沒有阻止我卻幫我買了第二天回家的票。

當天晚上他又帶我去了一趟外灘,他還是穿著那件很寬大的深色運動外套,看上去更大叔了,所以無論坐地鐵還是走路,我都會故意跟他拉開距離。

再後來他跟我說要跟我合照,我還沒答應他就找了一個人來幫我們拍照,我當時站的離他遠遠的,尤其是看到那幫忙拍照的是個帥哥,你也知道當看到帥哥再看看你身邊的他,不保持距離那就是重口味。

那帥哥對我說:“哎,美女,你躲那麼遠幹嘛?靠你男朋友近點。”

我就想:什麼?男朋友?八字沒一瞥呢,但想拍照快點結束,於是漫不經心的挪了挪小碎步,但跟大傻瓜之間還是拉開一段距離。

那帥哥不罷休,對著大傻瓜說:“帥哥,你站過去,然後一隻手搭在你女朋友肩上。”

叫我美女也就罷了,還叫他帥哥,虧他還叫的出口,從語言當中就可以看出未來若是走仕途,一定節節高。

大傻瓜一定感謝死這位帥哥了吧,於是理直氣壯大搖大擺走到我身邊對我溫柔的笑笑後,將手輕輕的擱放在我的肩膀上。

我能完全感覺到那隻手幾乎是懸浮著的,感覺輕如鴻毛,不是他不想重如泰山,實在是害怕覺得佔了我便宜,惹我不高興吧。

那帥哥喋喋不休:“來,笑一個,茄子。”

我心裡當時恨死他了,拍個照磨磨唧唧,難怪一個人跟孤魂野鬼的在外灘瞎逛蕩。可無論心裡怎麼討厭還是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現在看到那張照片感覺自己笑的真的比哭喪還難看。

終於拍完了,大傻瓜去拿照相機,我突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第二天我上火車的時候他也跟著上了火車,我問他幹什麼?他說他要送我回家,我說不需要,當時說不需要是純粹的害怕被家人知道自己怎麼跟一個大叔搞在一起了,這畢竟不是值得炫耀的事情。他將手中的票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的票都已經買好了,退也退不了,就讓我送你吧。”

我無奈只能說好吧,但是唯一的條件是不能在車上跟我說話,不能說認識我,不能跟我坐在一起,他點頭答應。

下了火車我依然跟他保持距離,我沒有問他什麼時候回上海,扭頭自顧自的就回了自己的家,那種逃竄的感覺又好像我做了別人的小三害怕被揭發般。

我回到了家裡,他每天都會給我簡訊,就好像一塊糖放在你嘴邊你不去舔一口都會感覺不舔白不舔,對不起自己的嘴巴一樣。也許因為我是孤獨的,孤獨的人不怕打擾,就怕不被打擾。當然也許所有罪孽都是因孤獨而起。

時間久了,無論是睜開眼睛還是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他的電話,他的簡訊,他的聲音。按照他說的給他十天時間,走或是不走我說了算,可才幾天功夫,我想他成功了,因為我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沒有像當初那麼排斥他了,用他的話來說可能是我終於良心發現了吧。

可我依舊害怕被人發現,我跟做了他的地下情人般,不是躲在廁所蹲半天就是躲在一個滿是蜘蛛網的角落偷偷看手機,看到高興的,我會不自覺的笑,要知道我很久沒那麼開懷笑過了。

那個時候每一個人看到我都說我變漂亮了,說我臉色很好,而我只是害羞的點點頭,我才知道相由心生,因為我心情好,容顏也跟著變的美麗起來。

眾所周知,每一個戀愛中的人都會期盼夜晚來臨,因為夜晚總給人無盡的想象,你不但可以光明正大的將自己關在房間裡無人打擾,還能肆無忌憚的撒嬌,說一些自己都覺得肉麻的話,樂此不疲。

而我不太會撒嬌,可他好像無所謂般。當每個夜晚能聽到他的聲音,我莫名的覺得安穩,也許是因為我天生就缺少父愛,也許這就是一個大叔自有的魅力吧。那段時間感覺人生特別美好,就連吃苦瓜都是甜的,也是我人生中唯一一次感受到被陽光照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