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些是畢竟是死人的東西啊。”我有些擔心的說。

歐陽炫點點頭:“誰說不是呢。可是現在這些當爺爺奶奶的人都是生在紅旗下張在新中國的,所以他們都不會顧及太多的,認為那些是封建迷信不可取。”

我隱隱感覺心裡不太踏實:“後來呢?”

歐陽炫沉默了一下說:“第二天上午,有一個老太太帶著一個不太大的孩子來超市玩。其實就算是來蹭空調的,那個老太太出了門的吝嗇,從來不會給孩子買任何東西。

那天那個孩子穿了一條很漂亮的小裙子。白班的兩個售貨員閒著沒事,就逗那個孩子玩。

其中的一個問孩子是誰給她買的裙子,孩子開心的指了指坐在一旁的老太太說:‘是奶奶新給我買的。’

另一個售貨員看了看那個裙子低聲對另一個售貨員說:‘我怎麼看著像是對面那個菲菲的呢?’”

菲菲就是那個從樓上掉下來的小女孩。正在她們議論的時候,這個孩子不知怎麼就躺在了地上,嘴裡開始往外大口大口的湧鮮血,呼吸也越來越弱.......

老太太一見急了,非說是我們的售貨員把孩子推到在地的,還直嚷嚷著要告我們。

和老太太一起帶孩子來玩的另一個老太太突然衝到了那個倒在地上的孩子跟前,然後就迅速的動手把孩子身上的裙子扒掉。

周圍的人都看啥了,可是說來也怪,孩子的裙子被脫掉後,她口裡的鮮血也不往外湧了,眼睛也慢慢的睜開了.....

大家這才鬆了一口氣,都認為是那個給孩子脫裙子的老太太救了孩子。

可是那個老太太卻對孩子的奶奶責備道:“貝貝奶奶,我不是和你說了嗎,那家人扔掉的東西不能撿,你怎麼就不聽呢?要不人家為什麼寧可扔了也不送給你呢?”

孩子奶奶滿臉通紅,訕訕的說:‘亮亮奶奶,你說這話是啥意思?為什麼不能穿?我不是覺得扔了怪可惜的嗎?再說我一沒偷、二沒搶,是他們不要了,我才撿回來的。我們家孩子不是還能穿嗎?我可不像你們一個個的打腫臉充胖子,明明沒有錢還裝大款。這人啊,到什麼時候還是看清自己現狀的好。’

救了孩子的亮亮奶奶冷哼了一聲:‘可不是能穿嗎?你差點兒就因為貪那點兒小便宜而把你自己孫女給害死了。’

孩子奶奶卻還狡辯道:‘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害我孫女了?’

亮亮奶奶將從小女孩身上脫下來的衣服塞到了那個貝貝奶奶的手裡說:‘你不知道像菲菲那樣意外身亡的孩子會找替身嗎?你還讓你家的貝貝去動她的東西,她不來找你孫女找誰?’

亮亮奶奶說完這些,便讓和自己一起來的兒媳婦帶著孫子和她離開了。

她那兒媳婦也就是亮亮媽媽看了看已經被老太太抱在懷裡的小女孩嘆了口氣,從自己帶的包裡拿出了一件自己兒子的外衣遞給老太太:“阿姨,先給貝貝穿上吧。放心,這是我兒子的衣服。我兒子的身體好著呢。”

走了幾步,亮亮媽媽似乎想起了什麼,回頭對貝貝奶奶說:阿姨,回去把撿來的菲菲的東西都燒了吧,死人的便宜是貪不得的。還有,以後不要隨便撿東西了,有些東西你帶回家是會出人命的。’

老太太愣愣的把衣服給自己孫女穿上......

後來有人說,菲菲家要搬走時,那個貝貝的奶奶就央求人家將那些要扔的東西送給她。可是那對死了孩子的小夫妻並沒有答應,估計就是覺得不吉利怕連累她吧?畢竟那麼點兒的孩子上一分鐘還活蹦亂跳的,下一秒卻命喪黃泉了,她怎麼會走的甘心呢?可見那些東西是不祥的.......”

我聽歐陽炫講完,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歐陽,是不是所有死了的人都會來找替身啊?”

歐陽炫笑了:“你瞎想些什麼啊?如果死了的人都來出來找替身

那這個世界不就亂了?其實,傳說只有那些橫死的人才會尋找替身。”

“橫死的是什麼意思?”我又問。

歐陽炫想了想說:“橫死的就是那些意外死亡的,不是壽終正寢的。這樣的人死了才會有一些執念,才會對陽間充滿留戀。”

我懷疑的看著他:“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歐陽炫衝我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因為我是冥王啊!”

“呸!”我對著他狠狠的啐了一口說:“你要是冥王,姑奶奶我就是天王老子!”

歐陽炫也沒有生氣,而是一本正經的說:‘我只是想告訴你,別人用過的東西千萬不要動,特別是那些衣裳或者是飾品。只要它們曾經沾染了自己主人的氣息那麼它便不僅僅是一件物品了。要不怎麼那些盜墓的人都會發生各種各樣的意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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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白有詩云:“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我坐在超市敞開的窗臺上,抬頭看了看窗外夜空中的一輪明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水杯,不禁有些感嘆,同樣的一輪明月,同樣的孑然一身,可是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人家花間一壺酒,我只能是超市一杯水,人家舉杯邀了明月,我呢,不幸的迎來了感冒,人家是對影成三人,我只能狂飲板藍根。這是欺負我不是名人嗎?還是欺負我不會作詩?

今天是中國的傳統節日——中秋佳節,對於我這種孤家寡人的人來說,這種節日當然是越少越好,雖然我已經過了多愁善感的年紀,我沒有那多餘的美國時間孤芳自賞。

當然我也不會去嫉妒那些全家團聚、歡度佳節的人。已經奔三女人多少都已經看清了世間百態,知道有些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親情、友情、愛情有當然好,沒有也只能一個人勇敢的活下去。

親人,我已經不想了;朋友,嗯,我只能少的可憐,誰讓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患了失憶症,將過去的事情七七八八的忘得差不多了;至於愛情,我只能敬謝不敏,男人對於我來說沒有帶有毛爺爺照片的分紅票子讓我來的踏實。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好男人都已經名草有主了,我只能期待老天爺哪天想起來我,在賜我一個絕世好男人吧。

都說什麼有啥別有病,沒啥別沒錢,我現在是既沒錢還有病了,是不是連病菌都看我好欺負啊?特麼的,這感冒的滋味真是太難受了,鼻子不通氣,眼睛淌眼淚,一個腦袋變得好像有千斤重一樣.......

不用照鏡子,我都知道我自己是一副什麼鬼樣子。想到這裡兒,我的心裡一沉,聽說,人在生病的時候,陽氣下降,引起上升,很容易見到好兄弟的........

我忙喝了一大口杯子裡的板藍根,打算用溫熱的液體穩穩心神,並在心裡不停的叨咕:童言無忌,童言無忌,我什麼也沒說,你們什麼也沒聽見......嘴裡的板藍根還沒有嚥下,超市的門被推開了........

歐陽炫手裡提了個精美的袋子走了進來,看到我端著杯子站在窗前便說道:“呦呵,一個人在這裡借酒消愁呢?失戀啦?不過我要好心提醒你,工作時間可不能喝酒哦!不然就的扣錢!”

沒來得及嚥下的液體嗆入了氣管,被我‘噗’的一聲噴了出來,不是嚇的,是氣的。

“怎麼?真是酒啊?”歐陽炫看著我被嗆的眼淚汪汪便搶過我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然後自言自語的說:“好不是酒啊,怎麼還有一股中藥味呢?”

我由一開始的怒目相視變成了目瞪口呆,視線落在歐陽炫手中的我的那個杯子上.........他剛才用了我的杯子,而且還好死不死的就落在了我剛剛使用的位置,那個不差分毫留下的中藥顏色的痕跡就是直接的證明。這不就是等於變相接吻了嗎?這樣親密的動作,他怎麼就做的該死的自然呢?

“怎麼?病了?”歐陽炫伸出手落到了我的額頭上,一種很舒服的涼爽感襲來,讓我不自主的閉上了眼睛。

歐陽炫將我的杯子放到桌子上,又將我從窗臺上拉下來,按到了椅子上。然後邊關窗戶邊說:“這麼大的人了,一點兒也不會照顧自己。既然生病了,怎能還坐在這裡吹涼風呢?”

我揉了揉生疼的太陽穴說:“既然你已經親自驗證了杯子裡不是酒了,是不是就不扣工資了?”

“財迷!”歐陽炫撇了撇嘴說。

我憤憤的站了起來:“我這就叫財迷了?我這是爭取個人利益免受損害好不好?你知道我就等著自己的這點兒血汗錢養家餬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