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杭以冬從一旁的黑暗處走出來,蕭濯就是一陣驚訝,但是他很快地就迎了上去,握住了杭以冬的雙手,不由得有些埋怨道。

“不是讓你在寨子裡面等我嗎?怎麼自己出來了?你看你的手變得這麼涼,而且這地方這麼危險,萬一出了什麼事情那怎麼辦?”

蕭濯布拉布拉說了一大堆,還沒等杭以冬開口說話呢,就把槍口對向了一旁的沉月流星兩人。

“你們兩個,怎麼照顧夫人的?怎麼任由她的性子胡來?”

沉月和流星立馬對著蕭濯福了一禮:“請大人責罰。”

然而就在此時,杭以冬終於找到了開口說話的機會:“行了,是我自己要來的,你就別怪她們了,難道她們還能違抗我的命令不成?”

隨後杭以冬踮起腳,慢慢靠近蕭濯,在他的耳邊輕聲道:“而且,剛剛你在那般危險的境地,還是流星出手才救下你,你就這麼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隨後便立馬離開了蕭濯的耳畔。

蕭濯聽到了杭以冬的話,看向了杭以冬,只見杭以冬正用一副看戲的樣子看著自己,蕭濯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隨後看著跪在地上的沉月和流星兩人,沉聲道:“行了,起來吧,這次就饒過你們,要是還敢再有下一次,你絕不輕饒。”

聽到了蕭濯的話,沉月和流星站了起來,隨後對著蕭濯道:“多謝大人,奴婢知曉。”

蕭濯本也無意責怪她們,只是看到了杭以冬突然出現在自己和敵人對戰的地方,一時間有些驚疑,在告誡過沉月流星兩人之後,就牽著杭以冬的手走到了一旁。

看著地上寨子老大的屍體,杭以冬不禁有些唏噓,這人下午還說要娶自己呢,結果現在就渾身冰涼地躺在了地上,真是諷刺。

看見了寨子老大的屍體,光屏也不自覺地開始滑動了起來。

“害,我還挺喜歡這寨子老大的呢,總有一種病嬌的感覺,但是沒想到居然是個炮灰,這出場還沒一天呢吧,怎麼就死了?”

“啊這,早上的我生龍活虎,晚上的我宛若死屍,這不就是我這社畜的現代生活嗎?這寨子老大真是完美地演繹了社畜一天的生活。”

“難道只有我覺得這寨子老大還挺可憐的嗎?明明長得還不錯,各項資質也還可以,擁有不為人知的悲慘過去,這明明就是一個配角的配置啊,但是沒想到居然這麼早就死了,簡直白瞎了這些。”

“要我說,最慘的絕對不是寨子老大,而是他的侄子小五子!從小就沒了爹媽,如今更是失去了世界最後的一個親人,這無依無靠的,連怎麼生存下去都成了一個問題,簡直就是全部的劇情之中最慘的一個孩子了。”

隨後,下面就全部都是贊同的話。

杭以冬自然也注意到了光屏上的異動,自然也就看到了關於小五子的評論。

杭以冬立馬回過了神來,對著一旁的蕭濯詢問道:“小五子呢?小五子現在在哪兒了?”

蕭濯見狀,露出了一個複雜的表情,隨後拉著杭以冬走到了一個士兵前面,杭以冬便看到了那個已經哭暈過去,趴在士兵懷裡沉沉睡過去的孩子身上。

杭以冬靜靜皺著眉頭,對著蕭濯詢問道:“你打算如何安置這個孩子?”

蕭濯沉吟了半晌,遲遲沒能給杭以冬一個答案。

就在此時,杭以冬突然對著蕭濯露出了一個微笑:“夫君,我們收養他怎麼樣?”

蕭濯有些驚訝:“收養?”

杭以冬點了點頭,對著蕭濯說出了自己的原因:“這孩子如今無依無靠等到將著寨子裡的人全部帶回官府,他就是真的連一個家都沒有了,若是我們不管他,這世上就不會有人再管他了,到時候路上,不過又是會多了一具孩童屍體罷了。”

“但若是我們收養了他,搶礦可能就會變得不一樣,首先,我跟這個孩子十分投緣,一開始,我們就有可能相處地很好,另外,我們收養了他,也能提前體會一下當爹孃的感覺,到時候自己有了孩子,也不會那麼手忙腳亂的了,你說呢?”

聽著杭以冬的話,蕭濯陷入了沉思,確實,這個孩子如今無地可歸,若是自己不收養他,這孩子怕是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而且,若是自己收養了他,即使到時候自己和杭以冬之間沒有自己的孩子,但是如果有一天杭以冬有了回到自己家鄉的機會,她會不會看在這個孩子的份上,再思考一段時間?

於是蕭濯想了一下,覺得收養這個孩子的主意不錯,便對著杭以冬點了點頭,道:“好,我同意了,等回京城就辦理收養的流程,現在就讓這孩子先跟著我們吧。”

杭以冬握住了蕭濯的手,點了點頭。

下一秒,蕭濯又讓士兵們將寨子老大的屍體扛回去,準備帶回去好好安葬。

等到處理完所有的雜事,蕭濯這才冷眼看向了一旁的胡老二。

蕭濯看了看胡老二,又看了看自家的娘子,於是下一秒蕭濯對著杭以冬柔聲道:“娘子,我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先在這裡等我一會兒好嗎?”

杭以冬雖然不知道蕭濯想要做什麼,但還是點了點頭,隨後便鬆開了蕭濯的手,走到火光茂盛的地方靜靜坐著。

看見了杭以冬如今乖巧聽話的模樣,蕭濯不由得對著杭以冬輕輕笑了笑,隨後便轉身往胡老二的方向走去。

而另一邊,李斯年正圍著流星不斷地轉著圈,轉得流星有些頭暈,於是便直接抓住還想要繞圈的李斯年,有些不滿地問道:“你一直圍著我繞圈幹什麼?”

聽到了流星的話,李斯年仔細地看著流星的臉,也不知在看些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得李斯年跟流星道:“沒什麼,我就是看看,你有沒有受什麼傷。”

流星不解:“我能受什麼傷?”

這話剛一問出口,就聽得李斯年一副故作高深的樣子道:“沒什麼,就是在大人帶著你走之後我才想到,雖然你武力高強,但是性子絲毫不受別人的擺佈,萬一你沒有按照大人的吩咐行事,壞了事兒可如何是好?”

“雖然你和大人功夫不錯,可是要帶著不會武功的夫人從整個這麼多人的寨子裡逃出來,雙拳難敵四手,即便是你,我也怕你會手上。”

其實從一定的角度上來看呢,李斯年確實是真相了。

原本蕭濯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就能將杭以冬帶回去,但是哪裡想得到,流星居然劫持寨子老大,破壞了他們的計劃,而且當中還遇上了內亂,簡直就是驚險萬分,但是還是好在最後沒有出什麼大事。

而流星聽到了李斯年的擔心,卻什麼也沒能聽明白,對著穿著一身盔甲,顯得精神熠熠的李斯年道:“你在說什麼?”

李斯年看著流星一臉懵懂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流星的毛茸茸的小腦袋,隨後寵溺到:“沒關係,你不用知道,你也不用懂,你現在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聽著李斯年的話,流星一雙眼中又佈滿了狐疑,一副不明白的表情。

但是下一秒,她就從自己身前的李斯年的身上聞出了一股香甜的味道,流星立刻眼前一亮,對著李斯年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剛剛結束了一場大戰的李斯年哪裡還能想到自己身上還藏著幾塊糕點,只是拍了拍流星的小爪,道:“我身上沒有糕點啦!你問錯人了!”

流星仍舊對著李斯年伸出了自己的手,並且道:“有!你身上有!有好香的味道!”

聽到了流星的話,李斯年下意識地聞了聞自己的衣裳,在確認自己沒有聞到任何的味道,水壺又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胸口,發現懷中確實沒有任何的點心之後,李斯年對著流星攤了攤自己的手:“真的什麼都沒有。”

流星立馬就急了,不等李斯年說些什麼,就直接上手開始扒拉李斯年的衣裳,想要自己找出那散發著誘人香味的糕點。

李斯年一個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流星一個熊撲撲到了地上,隨後流星就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李斯年想要阻擋流星的動作,但是李斯年對著流星下意識的輕柔,又哪裡能抵擋得過動作兇猛的流星呢?

於是每兩三下,李斯年就被流星脫下了盔甲,一旁經過計程車兵看見這一幕,都忍不住吹起了口哨。

看著一旁自己的屬下露出那玩味兒的表情,李斯年就恨不得自己立馬鑽進土裡去。

好在不一會兒,流星就從李斯年的身上找出了一個油紙包,滿意的她立馬轉身離開了李斯年的身上,開始躲到一旁的角落吃糕點。

原地只剩下被“蹂躪”過的李斯年呆呆地望著滿是星星的夜空,一副了無生趣的樣子。

沒一會兒,大家就都收拾完了東西,準備連夜趕回昆德縣。

畢竟有些事情,不能拖。